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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40:06 作者: 花釋棱
掀起褲腳,看到小腿都被碰掉了一大塊皮,這會鮮血直流呢。無比悲觀的瞪了一眼那塊石頭,好半天才忍著痛站了起來。伸出沒受傷的左腳猛地踢了上去。
「啊…」
又是一陣尖叫,腳趾頭好痛!
這個時候賀蘭祺瑞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一件有多麼白痴加腦殘的事qíng。拿腳去踢石頭,腦子真的是被門夾了。
緩了好一陣,感覺到腳沒那麼痛了,這才一瘸一拐的朝著小區外面走出去。車鑰匙也沒拿,在客廳呢,只能打車了。
攔了一輛計程車匆匆的來到杜清璇住所的樓下,心中已經是抑制不住的激動了。
「先生,28塊。」司機習慣xing的報了車錢。
「哦,好的。」伸出手在自己的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掏了一遍,悲催的發現,他身上居然沒有一分錢。
這會才記得錢包在西裝口袋裡,而他一回家就習慣xing的脫掉了外套掛在客廳的衣帽架上。
「天啦!」
某人悲憫的望天,不,是望著車頂。今天是他賀蘭祺瑞這三十年來最最倒霉的一天了。
叫天,天當然不會應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司機笑了笑,「司機大哥,不好意思,我忘了帶錢包了。這樣,你能在這等我一下嗎?我上樓去給你拿。」
一聽到他說沒錢,司機頓時也變了一副嘴臉,打開車內燈,將他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個遍。
「看你穿的體體面面的,該不會連28塊錢的車費都付不出來吧?」那話語裡明顯帶著不相信。
「呃…」賀蘭祺瑞嘴角狠狠的抽了兩下,一張俊逸的臉上略過絲絲的無奈。他賀蘭祺瑞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看不起過啊?
「你等著。」撂下這句話就下了車,站在樓下,往上看了看。杜清璇住在五樓,房子這會的燈還是亮著的,應該能喊應吧?
這樣想著,他便雙手伸到嘴邊,扯著嗓子喊道,「清璇…清璇…」
兩聲喊畢,附近的居民立刻打開了窗,不滿的對著他吼道,「你有病啊,三更半夜不睡覺,鬼叫什麼?」
「我孩子明天還要上學呢,你有點素質行不行?看看現在幾點了?」
聽到居民們的聲討聲,賀蘭祺瑞再次耷下了頭,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這些人不是睡覺了麼?怎麼這麼快就探出頭來了?
「怎麼?別告訴我喊不應,這車費你別想賴…」司機這會也下了車,雙手環胸靠在車門上,反正就守著他要錢。
賀蘭祺瑞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晃了晃腦袋,小腿上這會也一陣陣的疼。從中午到現在都沒有吃點東西,肚子也很不給面子的咕咕叫了起來。他現在這個樣子真不知道有多láng狽。
白色的襯衫因為剛才摔倒在糙坪上,背後沾滿了青苔,黑色的西裝褲上還帶著幾根青糙,鞋子上也都是泥土,那樣子就跟個逃難的難民一樣。
那司機就是因為看到他這副衰樣,才認為他是想賴掉車費的。
「師傅,借你手機用一下行嗎?我打個電話她馬上就下來了。」被bī無奈,賀蘭祺瑞只好厚著臉皮去找那司機幫忙了。
「喲,又想來騙手機了啊?現在的騙子玩來玩去就那麼幾招嗎?」那司機擺明了就是不信任他,哪裡肯借給他手機啊。
「你…」賀蘭祺瑞現在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本來今天心qíng就差到了極點,剛才也是因為自己理虧才好脾氣的對司機一再的讓步,現在他倒得寸進尺了。
頓時,俊逸的臉龐瞬間一沉,深邃的眸子划過一絲的厲聲。不過卻也沒有對那司機說什麼,轉過身對著樓上繼續喊道,「清璇…杜清璇…」
這一次倒不是人家出來吼兩句了,「砰」的一聲,一盆水便從樓上倒了下來,正好淋在了司機跟賀蘭祺瑞兩個人身上。
「這tm的什麼事啊?不就是問你要個車費麼?用得著潑洗腳水嗎?」那司機被殃及,也是火大,拿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臭水,一步跨到賀蘭祺瑞的面前,狠狠的瞪著他,「你到底有錢沒錢?」
賀蘭祺瑞這會想死的心都有了,看了看那司機一副落湯jī的樣子,也有些歉意,「不好意思哈,純屬意外,要不你跟我一起上五樓去拿成不?我確實是忘記拿錢包了。」
「走吧,走吧…算我倒霉,上樓去…」
那司機這會也被整鬱悶之極,要是遇到脾氣差點的,估計現在都動手打
兩人剛好走到樓梯口,杜清璇便匆匆的跑了下來,看到賀蘭祺瑞一身都濕透了,還以為是下雨了呢。
「怎麼了?下雨了嗎?」
一看到杜清璇,賀蘭祺瑞就聲音哽咽,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天知道為了見她這一面,他歷經了多少險阻,跟唐僧取經都差不多了。
「你是他老婆?」那司機見杜清璇跟賀蘭祺瑞說話,趕緊問道。
「老婆?」杜清璇雲裡霧裡的,不明白現在是個什麼qíng況。
「既然是,那就快點給錢吧,我今天真的是遇到瘟神了,大半夜的拉個人我容易麼?」
「什麼錢啊?你該不是借高利貸了吧?」杜清璇看賀蘭祺瑞那láng狽的樣子,還有那司機凶神惡煞的,很自然的往那方面想去了,電視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什麼高利貸啊,打車的錢,28塊,快點,我還要去拉客呢。」
「打車的錢?」杜清璇再也忍不住,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趕緊給了錢,拉著賀蘭祺瑞上樓去了。
回到房間,賀蘭祺瑞第一時間衝進浴室,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這才邊擦著頭髮上的水滴,邊走了出來。看到餐桌上還放著的飯菜,心中一陣酸楚划過。
「我給你熬了一點薑湯,趕快趁熱喝下去,剛才渾身都濕透了,容易感冒的。」杜清璇走到他身邊,一手拿過他手上的毛巾,墊著腳為他把額頭上的水珠拭去。
她沒有問賀蘭祺瑞為什麼會這樣láng狽的回來,心裡好像已經想到了點什麼。她鼻尖酸酸的,很想哭,可是卻怎麼都哭不出來了。
賀蘭祺瑞心裡也有一肚子的話想跟她說,今天的事發生的太突然了,他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伸出手,將她擁在懷中,緊緊的抱住。
「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會解決的。」
杜清璇心裡清楚,這種事哪裡是那麼好解決的啊。不過她也不想在這時候給他增加心理負擔,輕輕的點了點頭。
臉上裝著一副無謂的樣子,露出淡淡的笑容來,「快去喝薑湯,喝完了我給你chuī頭髮。」
「真的?」賀蘭祺瑞嘟著嘴,那xing感的雙唇看起來誘惑力十足。
「當然是真的啦,你快去啦。」
「好,我馬上去。」
看著他那毛躁躁的樣子,杜清璇只能揚了揚頭,將眼淚倒流回去。真不知道,今晚上他是怎麼出來的,車子沒開,手機沒拿,錢包也沒帶,全身還弄的那麼髒。
她細細的看著他,眼睛無意間往下一看,居然看到他右腿上還在滴血。眼中頓時划過一絲心疼,匆匆的走上去。
「你的腿是怎麼回事?」
「腿?」經她這麼一說,賀蘭祺瑞這才記得,剛才跳樓下來的時候給摔破了皮。這會見到杜清璇,他都忘了痛了呢。
只不過,在看到杜清璇那一副很緊張他的樣子之後,不由的又笑了出來。邪魅的笑容宛如一朵綻放的罌粟花一般,帶著令人上癮的誘惑力。
「不小心弄傷的,你是不是該給我包紮一下?」
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杜清璇也是無可奈何,他不願說,只是不想她擔心吧。眸光微微的斂了下去,長長的睫毛輕輕的眨動了兩下,這才記得去拿藥箱給他包紮。
沙發上,賀蘭祺瑞抬起腿放在茶几上,杜清璇小心翼翼的給他包紮傷口。當蘸著酒jīng的棉簽附上那傷口的時候,他也不由的蹙了蹙眉,真的很疼的
「你忍著點,馬上就好了。」看到他那個樣子,杜清璇也是跟著疼,手腳麻利的消了毒,用紗布包好了傷口,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又看到他頭髮還是濕的,又忙著去拿chuī風給他chuī頭髮。
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在他的髮絲上來回的摩挲,指fèng穿過他一頭烏黑的短髮,身子好像突然划過陣陣的電流。一道qiáng烈的氣流就那樣從丹田處直衝頭頂,驚的她,一下子怔住了。
賀蘭祺瑞又何嘗不是這種反應,她的手觸碰著他的頭,好溫暖。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粒漂浮的塵埃,突然找到了自己的安生之處一樣。帶著濃濃的歸屬感,那是家的感覺,幸福的感覺。
「清璇…」輕聲的呢喃出聲,側身仰起頭,看著她那張素淨白皙的臉,心跳猛然加快。
「嗯…怎麼了?」杜清璇關掉chuī風機,與他的視線頓時撞在一起。
那深邃的眸子裡此時儘是炙熱,還有那說不出的柔qíng。空氣中也好像蔓延了一絲絲曖昧不明的味道,在空氣中慢慢的流淌,最後將他們兩人緊緊的籠罩著。
健碩的身軀就這樣倏地一下站了起來,那高大的身軀緊緊的罩著眼前的人兒,帶著柔qíng的眸子早已經被yù望所掩蓋。此刻,在客廳水晶燈光的照she下,顯得有些迷離。那黑色的眼瞳好像是一顆璀璨的琉璃珠一般,緊緊的鎖住清璇那張淡雅而又有侷促的臉龐上。
賀蘭祺瑞只覺得渾身 都繃的緊緊的,身體的某處不停的在向他抗議著,而他也很快的順應了自己的心,雙手附上她白皙的脖子,低頭攝住了她誘人的雙唇,貪婪的吸允著。
杜清璇也是過來人了,在那方面也不是那種小姑娘懵懂不知。賀蘭祺瑞眼中的yù望就像是烈火一般熊熊的燃燒著,她又怎會不知?
她的身體僵硬著,手上還拿著chuī風,有些不知所措。對賀蘭祺瑞,她是有愛,有qíng的,相處了這麼久,雖說每天走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可兩人也恪守著本分,並沒有突破最後的防線。而杜清璇心裡也是有懼意的,如今賀蘭祺瑞的母親這麼極力的反對他們,他們的將來又能走多遠呢?
她是想努力抓住這份緣分的,可有時候並不是你努力了就能有收穫的。她害怕在自己全身心投入之後,換來的依然是悲劇收場。那時候,她要怎麼辦?
現在的她,還能經受得起愛qíng的創傷嗎?
「這種時候你可不可以認真點?」賀蘭祺瑞見她許久沒有反應,忍不住停了下來,黑色的瞳孔緊緊的鎖住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