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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40:06 作者: 花釋棱
    這一夜,賀蘭祺瑞興奮了一整夜沒有睡覺,他一直都在傻笑,好像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似的。他從未曾有過這樣2的舉動,看房間裡的什麼東西好像都成了一顆顆跳動的紅心,而周圍也好像全部都變成了粉紅色。

    杜清璇則是提心弔膽了一整晚,因為她知道她跟賀蘭祺瑞的路並不好走。先撇開各自的身份不說,就是她離過婚這件事就是他們之間最大的障礙。

    她可還沒有忘記那天賀蘭祺瑞的媽媽看到她的時候的表qíng,雖然她嘴上是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可那意思卻再也明顯不過了。她是絕對不會同意她的兒子娶一個離婚女人的。

    一段不被父母認可的愛qíng,婚姻,能走多遠呢?

    或許剛開始的時候賀蘭祺瑞還會站在她這一邊,但是倘若一直這樣下去呢?她真的不敢保證賀蘭祺瑞能一直不在意,畢竟那是他的父母啊。

    一時間,杜清璇對未來又開始迷茫了,甚至有著莫名的恐懼。今天她是太糙率了,輕易的點了頭,卻忽視了那點頭之後帶來的後果。

    「但願我這次能賭贏吧!」她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著,眼中儘是茫然。

    三天後

    四年一屆的換屆選舉大會,成功連任的賀蘭振濤臉上卻沒有半點的笑意。多少年了,他一直坐在市長這個位置上,不是他不夠格升遷,而是他不想

    對a市,他有著濃烈的感qíng,這裡一糙一木均是由他建立起來的,讓他捨棄這裡的一切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他也是捨不得的。而現在,之所以眉頭緊鎖則是因為坐在他對面的那個男人。

    「杜書記特意請我單獨出來坐坐,是有話要跟我說吧。」

    賀蘭振濤的語氣很淡,其實這麼多年來他面對杜邵陽的時候,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他們之間沒有上下級的恭維,也沒有一個領導的威嚴。

    曾經的他們是同窗,是哥們,親密無間,無話不談。

    現在的他們是仇人,也是陌生人,相視一眼,均是敵意。

    「我聽老爺子說我的女兒現在跟你兒子在一起。」杜邵陽好半天才慢悠悠的開口,語氣緩慢,沉穩,宛如他在發表講話一般。

    杜清璇是杜邵陽女兒這件事,賀蘭振濤也從老爺子那裡證實了。他是真的很開心,因為洪玉唯一的女兒居然能跟自己的兒子走到一起。儘管她離過婚,還帶著一個孩子,這些他也是渾不在意。他以前沒有得到的,他希望兒子能擁有。而且他還從洪老爺子那裡了解到,杜清璇對杜邵陽的怨恨很深,已經九年沒有回過家了。所以,這樣一來,他也不用擔心以後會因為他們的婚事而跟杜邵陽發生什麼牽扯。同時他也很欣慰,因為正如杜清璇一樣,他對杜邵陽也有著數不盡的怨恨。

    「那又怎樣?」他好整以暇的問道,此刻也完全拋卻了他們各自的身份,悠閒的端著茶杯喝茶了。

    杜邵陽知道賀蘭振濤在恨他什麼,不過他已經不在意那些了。現在他只在乎女兒的事,至於以前的那些恩怨,他也不想再提及。

    「我是想來警告你,如果你賀蘭家敢欺負我女兒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杜邵陽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急促,神qíng也有些激動,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女兒很在意。

    「呵呵,清璇是我未來的兒媳婦,我疼她還來不及,怎麼會欺負她?這一點就不勞煩你來cao心了。」

    「那你能保證其他的人也和你一樣的想法麼?」

    杜邵陽眸光銳利,直bī著賀蘭振濤。杜清璇是他的逆鱗,如若有人敢觸碰,那麼他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先前一臉愜意的賀蘭振濤,在杜邵陽這句話之後,也呈現出了凝重之色。的確,他不敢保證。

    如果被苗慧心知道杜清璇是洪玉的女兒的話,那麼她是絕對不會接受的。他賀蘭振濤有多恨杜邵陽,那麼苗慧心就有多恨洪玉。

    不過即便是這 樣,他也不會謙讓半分,「現在的年輕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就算清璇跟我兒子結婚了,他們也是單住,過他們小兩口自己的日子。所以你這些顧忌完全都是沒有必要的,倒是我那便宜孫子我倒是歡喜的很,小傢伙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跟在我屁股後面爺爺長爺爺短的叫。哎呀,我們也不年輕了,等到退休的時候也只能帶帶孫子,來調劑生活了。」

    賀蘭振濤就是故意這麼說來氣杜邵陽的,他一輩子高官厚祿那又怎樣?到老的時候還不是孤家寡人一個,連女兒也不認他。對一個老人來說,孤獨那是最可怕的。

    杜邵陽當然也知道賀蘭振濤話里的意思了,雖然他也是很想漸漸女兒,看看孫子,可是卻沒有那個勇氣去見他們。

    「你記住今天我說的話,既然你能有機會享受天倫之樂,那麼就要好好珍惜。」冷冷的扔下一句話,杜邵陽便不再多留,起身離去了。

    他走的時候背影是如此的孤寂,落寞,就連背影都透著一股滄桑感。頭上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的長出了白髮,他跟賀蘭振濤其實是同歲的,可是看起來卻好像比人家大了好幾歲。

    這麼多年來,任著兩個省的省委書記,多少事qíng需要他去cao心。又加上回到家始終都是冷冷清清的一個人,在心態上也早已經感到了疲憊。所以會顯老也不足為奇了。

    藍月亮雙語幼兒園大門口,賀蘭祺瑞拉著杜清璇的手等著接豆豆。兩人這幾天親密的不得了,尤其是賀蘭祺瑞,到現在都還處於興奮狀態之中。

    自從那晚上杜清璇點頭之後,他就一直嘿嘿的傻笑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傻子呢。

    「媽媽,爸爸!」豆豆這小傢伙現在已經完全改了口,叫賀蘭祺瑞爸爸了。

    而他那個叫做莫凡的爸爸,也早已經在他的腦海里淡漠了,或許已經不存在了吧!

    看到兒子出來了,賀蘭祺瑞也才鬆開杜清璇的手,雙手張開,開心的喊道,「兒子,來爸爸抱!」

    豆豆幸福的撲進賀蘭祺瑞的懷裡,對著他的臉就親了一口,「爸爸。」

    「哎!」賀蘭祺瑞此刻真的覺得太幸福了,就像是個小孩子在炫耀自己的玩具一般。

    杜清璇淡淡的笑了笑,覺得這賀蘭祺瑞還真是搞怪。平常那麼冷冰冰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這麼幼稚的事qíng來。

    「豆豆好了,下來自己走。」

    「我不嘛,我就想爸爸抱著。」豆豆或許是跟賀蘭祺瑞相處久了,什麼沒學到,耍賴的本事倒是長進不少了。

    每每這個時候,杜清璇便只能仰天長嘆,老天,這個賀蘭祺瑞不會把她兒子變得跟他一樣吧?

    「呵呵,好,爸爸抱著豆豆就是了,小搗蛋鬼。」

    賀蘭祺瑞也樂意抱著兒子走在大街上,那滋味真的是倍兒棒。以前就羨慕大街上那些將孩子抱在懷裡的父親,現在他終於也能親身體驗一番了,當然也就樂意當豆豆的車輪子了。

    杜清璇無奈的瞪了他們一眼,這兩人現在都一個鼻孔出氣了。只不過心底還是泛著絲絲的滿足和欣慰的,這樣的生活不是她以前夢寐以求的麼?可是以前的莫凡卻從來都不肯跟她一起去接孩子,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làng費在接孩子這件事上。如今,豆豆這麼快就徹底忘記了他這個生父,也算是對他的一種懲罰吧。

    就在這個時候,杜清璇卻突然覺得了一陣的心慌,她總覺得周圍有一道實現一直在盯著他們。剛才她已經偷偷的看了好幾遍了,周圍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啊,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感覺呢?

    杜清璇的感覺其實是沒錯的,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杜邵陽痴痴的看著他們,他不敢跟的太近,就是怕被女兒發現了。那麼他或許就連偷偷看他們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了。

    看到九年沒見的女兒,他心中的酸楚和愧意在激烈的翻攪著。九年了,女兒也已經為人母,她成熟了,也漂亮了,跟洪玉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除了那雙眼睛之外,每一處都像極了年輕時候的洪玉。

    而當他看到可愛的豆豆時,那激動之qíng早已經是無以言表了。沒想到他居然做外公了,那個小娃娃長的真的是太可愛了。不過他不像女兒,或許像她爸爸吧。

    他知道女兒離了婚,一個人帶著孩子單過。不過能遇到賀蘭祺瑞這樣的男人,他也算是安慰了。雖然他對賀蘭祺瑞不了解,但是從洪老爺子那裡得知這是個不錯的年輕人,又加上是女兒自己的選擇,所以他當然也是愛屋及烏了。

    揚科集團的法律顧問聘請書,就是他授意清璇的舅舅洪明給行風律師行的。不然像揚科這樣的大型國企,怎麼可能會找上他們這個小小的律師行呢

    杜邵陽戀戀不捨的看著他們三人上了車,然後消失在了自己的實現里,神qíng哀傷,那眼中帶著濃濃的悲傷,那孤單的身影,在那車來人往的街道中顯得是如此的淒涼。

    054 他們的故事

    因為行風律師行這次成功的受聘於揚科集團,賀蘭祺瑞破天荒的請所里的人去聚餐。要知道這可是頭一次啊,以前雖然他們也完成了不少大的案子,可是每次他頂多是花錢請大家去玩,他自己從來都沒有去過。

    眼見這幾天賀蘭祺瑞一臉chūn風得意的樣子,曹楠他們幾個都在暗自猜測到底是什麼事能讓這冰山每天都笑顏逐開。

    「戀愛了?」曹楠已經接連說了幾個原因了,可都他們幾個給否決了。

    聽到這個原因,一旁的雷哥也頻頻點頭,「絕對是這樣的。」

    「可是跟誰呢?」黎耀祥百思不得其解。

    只有一旁的白夢一直沒有吭聲,因為她是那個知qíng的人啊。那天在賀蘭祺瑞辦公室的時候,她就有所發覺了。賀蘭祺瑞跟杜清璇兩人的互動真的跟別人不一樣,還有賀蘭祺瑞那溫柔似水的眼神,白夢一直都還記憶猶新。跟賀蘭祺瑞認識也有十年了,可還沒有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樣過呢。

    想到這裡,白夢不禁心中泛疼,難道自己這麼多年的守候,終究是要無疾而終了嗎?

    幾人都咕嚕著眼珠,心裡其實都有了一個答案了,只是好像都還有些難以置信。畢竟在他們看來,杜清璇怎麼都不會是那個最佳的人選。

    當然,他們四人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所以大家對白夢的心思都還是有所了解的。看到她現在一個人坐在一邊,一直沉默著,大家都不禁苦澀的笑了笑。

    這白夢暗戀賀蘭祺瑞也快十年了吧,這小妮子從上大學開始就喜歡賀蘭祺瑞,雖然以前在學校的時候表白過,可都被明確的拒絕了。但是白夢卻並沒有因為賀蘭祺瑞的拒絕就放棄,依然孜孜不倦的守著他,只是卻再也沒有對他表白過心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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