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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38:24 作者: 了了是我
「有件事qíng你們不要激動。」護士將聲音放輕,有些為難的繼續說:「大夫診斷,病人子宮受損,恐怕以後無法生育,如果是事故的話,建議去做傷殘鑑定。」
「你說什麼?」葉瀾臻一把抓住護士的手腕。「什麼叫做無法生育?」聽到這個話他再也無法像剛才那麼冷靜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慌亂的是什麼。他只是感覺空氣突然變得稀薄起來,讓他無法呼吸。
「陶叔……」伴著葉楠棲的驚呼,陶父昏倒在地。
求qíng
「思怡……思怡……醒醒。」
陶思怡總感覺耳邊有個聲音一直在叫她的名字,那個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沉重,又那麼的溫和。可為什麼這個聲音讓她感覺到心酸呢?好像說話的男人在qiáng力的壓制著自己的痛苦。
「啊……」她張開嘴想說句話,卻發現聲音沙啞的不成語調。
「大夫,她醒了。」
「葉……」聽見葉瀾臻的聲音,陶思怡想出口喊他的名字,在她臨昏迷的那一刻,她最後的意識就是在想他。她好擔心,自己再也看不見他。
「乖,沒事的,別說話,你cha著胃管呢。」葉瀾臻伸手將她的頭髮輕輕捋了捋,俯身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再睡會,我在這裡陪著你,聽話。」
「手……」陶思怡費力的動了動手指,想將手抬起來。她想告訴他,她的鏈子沒了。
「乖,我知道,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別擔心,好好休息。」葉瀾臻拉起她的手,用自己的大手握住。「一切有我,都會好的,放心,我會讓你好起來的。」
陶思怡有些疑惑,她從來沒有在葉瀾臻的臉上看到這麼沉痛的表qíng,可她終究無法抵擋麻藥的餘威,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姜醫生,她的身體到底怎麼樣。」
葉瀾臻讓特別看護照顧又進入昏睡的陶思怡,自己則走出加護病房透口氣。看到主治醫師兼葉家家庭醫生的姜大夫,他忍不住再次詢問她的qíng況。
「身體狀況還可以。沒有出現擔憂的顱內出血qíng況,她應該屬於中度腦震dàng,問題不算太嚴重。」
「子宮呢?」葉瀾臻一針見血的指出最嚴重的一項,對於一個未孕的女人來說,成為一個母親是多麼重要的人生歷程之一。少了這一項,那將是一個女人多大的悲哀和不幸。陶思怡還年輕,她只有二十五歲,沒有了生育能力,她的將來會怎麼樣。葉瀾臻不知道,他只知道,一想到這點,他就覺得刻骨的痛,痛得他恨不得現在病chuáng上的人是他。
他耳邊好像還纏繞著她哭笑不得求饒聲,他身體仿佛還能感覺到,她輕柔的身體趴在自己身上的那份甜蜜的負擔。可現在,人卻纏滿了管子躺在chuáng上,他真不知道她能否承受不孕的痛苦。
「也許會有奇蹟。」聽到這句話,葉瀾臻閉上眼睛仰起頭,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
「大少……」
「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葉瀾臻揮了揮手,堵住姜大夫下面的話。「麻煩你幫我整理一下陶思怡相關病qíng資料,我想看一下。」
「好。」姜醫生點了點頭,心中暗暗嘆口氣,他能看出來,病chuáng上的女人對葉瀾臻是多麼的重要。回想起那天夜晚,葉瀾臻那麼細心照顧她的qíng景,讓他原本以為兩人的好事將近,沒想到現在又出了這麼一茬子事。
「這件事qíng誰也不許和病人透漏,要是讓我知道是醫院裡的人,讓她知道了消息,姜醫生,你知道我的脾氣。」
「好,大少。」這樣的葉瀾臻是他沒有見過的,一直以來他在姜大夫的印象中,都是溫和有理,從來沒有這麼嚴肅過,那yīn冷的語氣像警鐘在他耳邊敲擊。
「她的父親怎麼樣了,醒了沒有?」
陶父在得知女兒可能不孕的那一瞬間,立刻就昏了過去。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昏迷不醒,醫生經過檢查診斷,如果今天不清醒,也可能會一直昏迷過去,這就意味著植物人的可能。葉瀾臻真不知道,當陶思怡醒過來的時候,陶父還在昏迷,她會怎麼樣,那個柔軟的小身軀是否能夠承受這麼大的痛苦。
「二少在陪著他。還有那位劉女士也在一起照顧。病人現在穩定,至少沒有出現腦淤血的症狀,這是最慶幸的一點。如果今晚能醒過來,那就沒有什麼大礙,只要穩固治療,別再經受刺激就行。」
「好,謝謝。」葉瀾臻點燃一支煙,深吸了一口,尼古丁融入他的血液,讓他的心qíng平緩了一些。
「姜醫生,你去忙。」葉瀾臻又恢復他的溫和有禮,仿佛剛剛的警告只是幻覺。
未燃盡的煙火還在他的指間忽明忽暗,他將它扔到牆邊的垃圾桶上。一縷輕煙升起,仿佛宣誓著那點剩餘的火光也已徹底湮滅。
重新推開病房的大門,他邁步走了進去。朝特護打了手勢,屋內瞬時只剩下他和陶思怡兩個人。葉瀾臻看向病chuáng上瘦弱的小女人,忍不住別開眼睛,他心中的痛是那麼的蝕骨。每每剛一進門,見到她的樣子,他總要忍不住適應一會。
從兩人的初見到現在,他從未忍心傷害過她半分。雖然曾經無法分清自己的心意,可他還是遵從本意的細心呵護著她。怎能想到,一日不見,她會被傷害至此。
葉瀾臻走到她chuáng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再次牽起她的手,用自己的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背。不管是誰讓她承受的今天的痛苦,他勢必要讓他加倍的償還。
「咚咚……」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沉思。將陶思怡的手放進被子裡,他站起身子推開房門,看到門外站著的老王,他向外走了兩步,將房門輕輕關上。
「大少……」老王手中拿著一疊資料。「這些全部是色法拉利,其中有一輛車主的名字是蘇曼歌……」老王抬頭觀察了一下葉瀾臻的平靜無波的面孔。「而且她恰好出現在南橋……」
葉瀾臻的拳頭猛地握緊。他千算萬算,漏算了女人的仇恨。今天的這一幕竟然與自己脫不了gān系。
「先把她扔到拘留所里關起來,讓人關照一下。」
「那其他的車主?」
葉瀾臻揮了揮手,老王會意的將蘇曼歌的資料遞到他的手中。
「醒了?」
重新推開房門,看到陶思怡已經睜開了眼睛。他朝她溫柔的笑了笑,大步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按住chuáng頭的呼喚燈。不一會幾個醫護人員走了進來。經過一番檢查,護士將陶思怡的胃管給撤了出來。
陶思怡的臉痛苦的揪成一團,葉瀾臻伸手握住她的手,讓她將那種痛傳遞給他。
「你出車禍了,再休息一會。」
陶思怡迷茫的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又緩緩的閉上眼睛。
「我在這裡陪你。」
聽到葉瀾臻的溫柔的保證,她的嘴角輕彎出一條美麗的弧度。
葉瀾臻盯著她的睡靨,伸手按按自己頭痛不已的太陽xué。他頭一次感覺到無助,他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去走。
「小陳,準備一下,去趟醫院。」馬騰躍放下電話,面色變得異常的嚴肅,昨天的那個事故竟然是發生在她們身上。
「蘇小姐呢……?」小陳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上司的表qíng,揣摩著他的心意。這件事qíng自己真的不知該如何掌握尺度,偏向哪邊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讓她吃點苦也好,這次她太過分了,讓人看著點,別弄出什麼大毛病就行。」
「是。」小陳應了一聲,拿出手機安排了一下。
葉瀾臻聽說有人找,輕輕拍拍陶思怡的手背,讓她安心的躺著。又叮囑了特護兩聲,才匆匆走出病房。
看見站在面前的馬騰躍,葉瀾臻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他已經聽老王說,拘留所里的事qíng不是太順利,只是他不知道到底有誰有這麼大的能力能阻止葉家的動作。
「陶小姐恢復的怎麼樣?」馬騰躍一貫他那不急不緩的語調,不過其中的關心沒有半分的虛假。
葉瀾臻此刻也沒有心思對他的關注表示太多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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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那就好。」馬騰躍也感覺自己的鬆了一口氣,單單看資料上的那些東西,真是沒有眼見感覺踏實,陶思怡的這場無妄之禍,來得著實的冤枉。
馬騰躍打量了一下葉瀾臻,青色的胡茬已經微微露頭,發青的眼圈掛在他的臉上,微皺襯衫的領口解開兩個扣子,種種跡象都顯示著面前這個男人近日的疲勞。
如果蘇曼歌不是他認識的,估計他也會在葉瀾臻的基礎上,再給她加加碼,可今天……這事qíng著實讓他感到難辦,於qíng於理他都有點張不開這個嘴。
葉瀾臻看到馬騰躍面有難色,輕扯出一絲譏諷的笑容。看來和自己預計的差不多,他就是來說qíng的那個人。
「馬先生,如果沒什麼事qíng,我就先回去了。思怡醒了看不見父親,我也多少能讓她覺得安心一點。」
葉瀾臻愣是把馬騰躍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給堵了回去,楚人無罪,懷璧其罪。馬騰躍深知這個道理,他張了張嘴又為難的咽了回去。
「葉總,馬先生這次來是想請您放過蘇小姐。」小陳看到領導為難的樣子,硬著頭皮把話說了出來,在葉瀾臻怒視下,小陳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看他的臉色。
「哪個蘇小姐?馬先生,作為公職人員,我相信你應該懂得權利再大也大不過法律。我們葉家只是一個小小的商人,但我相信中國是一個法制的國家,法律是最公證的,不是嗎?」
葉瀾臻微微笑了笑,諷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小陳小心觀察著領導的臉色,看他深鎖眉頭,小陳也忍不住心中暗暗嘆氣。
葉瀾臻這句話說得有水平,他要是小小商人,估計就沒有人是大大的商人了。
蘇曼歌撞的要是其他人還好說,要不賠錢,要不用權。可葉家是錢權都不缺,這就相當於撞了一個鐵板,還是超厚的,除了自損沒有其它的結果。
「葉少,我知道現在說這個話早了一些,但蘇曼歌是我亡妻唯一的妹妹,我希望您能高抬貴手,網開一面。」馬騰躍的語氣謙卑,常年處於高勢的人,說出這幾句話,已經達到了他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