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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38:24 作者: 了了是我
「為什麼不要房子,你不是一直很喜歡那裡?」李暮霄的聲音又恢復了溫柔,他的聲音讓她感覺,兩人好像還是夫妻。
「我的愛好變了,我現在喜歡錢。」努力的讓自己聲音變得市儈起來,陶思怡覺得自己現在的語氣就像是小時候她家的房東大娘,滿臉的尖酸。
「我每月給你的撫養費一點都不會比賣房子的錢少。為什麼不考慮一下?你一直都很聽話,怎麼這次變得這麼不乖?」
「李暮霄,我不是孩子。你覺得按照你這種方法,我每月都要靠著你的救濟活著,我住在有你我共同回憶的房子裡,我就會心軟,你就能挽回我們的婚姻嗎?」陶思怡一針見血的點破了他的目地。
「思怡,你怕什麼?如果你對我一點感qíng沒有,你又怕什麼?」
「如果你不願意給錢也沒有關係,我本來什麼也沒有要,但是我不想再和你繼續糾纏下去。」
「思怡……」
嘟嘟嘟……李暮霄聽見電話里傳來斷線的聲音,煩惱的按了按太陽xué,怎麼以前沒發現她的小妻子這麼的頑固。「張律師,按照陶女士的條件辦。」
吩咐完後,李暮霄看了一眼辦公桌上陶思怡的照片,按照這個qíng形,婚肯定是不得不離。真沒想到他在陶思怡的心中是這麼的惡劣。她說的那些想法自己是有一點,不過他更多的是希望陶思怡能儘快從葉瀾臻那裡搬出來。
陶思怡很佩服李暮霄找來人的工作速度,協議簽完以後,銀行卡立刻就送到了自己的手上。
「張律師,他準備什麼時候和我去民政局?」陶思怡將卡揣進兜里,喊住正要離開的律師。
「這……,李總道是還沒有jiāo代。」
「我自己給他打電話,謝謝。」
陶思怡揮了揮手,把張律師送到門外,正好碰見葉瀾臻進門。張律師自然認識這是誰,恭恭敬敬的遞上一張自己名片就離開了。葉瀾臻看了看手中的名片,瞄了瞄眼前的女人,她好像有些放鬆,又有些說不出的傷感。
「他是誰?」葉瀾臻感覺自己近來總是喜歡八卦,尤其是陶思怡的。
「李暮霄找來的律師,對了,那件事qíng不用你幫忙了,已經沒事了。」
「好。」葉瀾臻點點頭。
「還有。」
「嗯?」葉瀾臻看到陶思怡有些吞吞吐吐的神qíng。
「我覺得我還是應該搬出去,我知道你那天早上是在逗我,昨天李暮霄想帶我走的時候,你也沒有阻攔。」陶思怡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你這是在埋怨我?」葉瀾臻聽到她的話,眉頭皺了一下,他明白她的意思,可就是不想如她的願。昨天是因為他覺得李暮霄和陶思怡夫妻qíng分沒斷,今天協議都辦了。也不是不能放她走,可他就是有點不想。
「我沒有埋怨你,我找了份工作,這離公司太遠,我得上班。」
「公司在哪?」
陶思怡說了一個地址。
「那正好,我順路,每天早上你和我一起走。」葉瀾臻伸手揉了揉陶思怡的頭髮,又掐了掐她的臉。「別想那麼多,我說過了你是葉楠棲的姐姐,也是我的妹妹,就當這裡是娘家安心的住下來就行了。」
「我……,」
「我累了,先去洗個澡,一會一起吃晚飯。晚上帶你出去慶祝一下,慶祝你恢復單身。我這麼漂亮的表妹,表哥肯定給你找個更好的,放心。」
看著他轉身上樓的背影,陶思怡愣了。葉瀾臻又恢復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他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自己一點都看不出來?
洗了一個澡,找了一身休閒服換上,濕漉漉的頭髮向下滴著水。葉瀾臻拿出一條浴巾擦著自己的頭髮,他給自己點燃一支煙。陶思怡的那張細白的小臉總是在自己面前轉來轉去的。除了葉楠棲還沒有誰讓自己這麼關心過了。葉瀾臻微微一笑,只要想起那張恬靜的小臉,他就有一種想捏一捏的感覺。
看到她臉上的憂傷,他就是感覺很不舒服。聽到她離婚的消息,葉瀾臻突然感覺自己有一種責任感,就像他cao心葉楠棲一樣,他要給陶思怡安排好她以後的生活。此時此刻,葉瀾臻已經在腦中開始篩選昆城的年輕才俊。
這小妞看人的眼光太差了,不管如何她也算是半個葉家人,一定要讓她風風光光的找個好人家。
霍司霆?不行,這個人太狡猾了。朗譽?也不行,這個小子太花。陳紹?那腦袋都快禿頂了,肯定不行。小妮子是找老公,又不是找燈泡。葉瀾臻選來選去,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什麼事……?」聽到手機的鈴聲,葉瀾臻隨即按下接通鍵,原本溫和的表qíng立刻yīn冷下來。
「大少,老爺子希望你能參加這次的人代會,說不管是從商還是從政,有這麼個名頭都好辦事。」
「我知道了。」葉瀾臻應了一聲,隨後又說了一句。「葉楠棲這幾天在部隊呆得還老實嗎?」
「嗯。」老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象徵xing的應了一聲。此刻他手上正拿著一張葉楠棲打斷班長兩根肋骨的處分通知,至少證明葉家二少在部隊沒有受委屈,這樣算下來應該還好吧!
慶祝
陶思怡目送葉瀾臻上樓以後,撇撇嘴,自己也咚咚咚上樓了。剛才和葉瀾臻的jiāo談,她總共分析出來兩點內容提要。第一,她還得住在這,第二,葉瀾臻要給她拉皮條。
回到臥室以後,陶思怡坐到那張大chuáng上,chuáng單在自己qiáng烈的要求下換成了純白色。紗帳她倒是沒有去管它,權當是蚊帳了。黑色的家具讓她不倫不類的鋪上幾塊碎花的台布,整個房間看起來明亮了不少。
從兜里掏出剛才揣進去的銀行卡,陶思怡掂了掂分量。這麼薄薄一個塑料片價值幾百萬。當時她結婚的時候有人羨慕,現在這離婚了,要是傳出去估計也得有人羨慕。一個身無分文的女人一下子變成了百萬富翁,如果婚都是這樣離得,估計離婚率又得創下新高。
自嘲的笑了一下,她將銀行卡放到自己旅行箱的夾層中。希望不會有用到它的那一天。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來,陶思怡皺皺眉,估計是保姆來叫自己吃晚飯。葉瀾臻回來了,就算是自己不吃他也得吃。
陶思怡將門打開,出乎意料的門外不是保姆而是葉瀾臻。
「你怎麼還不換衣服?」
葉瀾臻很不滿意陶思怡的這身裝束,她從剛剛的便裝換成了現在的家居服,明顯是把自己話當成耳邊風。
「換衣服gān什麼?」
「給你慶祝離婚,我都安排好了,一會有幾個男人很不錯。你可以看看。」
陶思怡皺著眉,她很是奇怪,如果葉瀾臻是她爸的話,那她肯定會以為,他是著急把她趕出家門。但qíng況又恰恰相反,他反而偏偏要她住在這裡,她想主動離開,他又不讓。他不讓,他又像是要著急把她掃地出門似地介紹對象。哪有人離婚第一天就找下家的,他到底想gān什麼?陶思怡的腦袋繞來繞去,不一會她就感覺自己已經被繞蒙了。
「想什麼呢?還不去換衣服。」葉瀾臻等得有點心急,不耐煩的催促了一下。
「沒什麼。」陶思怡自己都有點繞的分不清東南西北,認命的咣當一聲將門甩上,還是換衣服去得了。
葉瀾臻向後退了一步,拯救了自己差點被拍平的俊臉。這小妞脾氣還不小,調查資料里怎麼說來著?溫柔嫻淑!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敢打自己,這小妞一下子就朝他的臉上打了一拳,今天又差點將門甩到自己臉上,這要是溫柔,那他葉瀾臻也肯定能稱得上忠厚老實。
陶思怡也被關門聲嚇了一跳,剛剛還神遊的思緒一下就回歸本體。似乎葉瀾臻站的位置很不巧的應該會被門撞上。她輕輕的俯□子,將耳朵貼到門板上,仔細聽了聽外面的聲音。沒有聽見什麼異常的動靜,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應該代表沒撞到吧?
葉瀾臻還是讓她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恐懼,陶思怡也說不清楚這是為什麼。雖然這幾天,葉瀾臻一直都面帶笑容,甚至有些惡劣的戲弄自己,可他骨子裡散發的那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她總是能感覺得到。尤其當他發布命令的時候,她就會沒骨氣的按照指示去做。
「我好了,走吧。」
葉瀾臻已經坐在樓下看起了新聞。聽見陶思怡的聲音,他看了一下時間,十分鐘不到,這個女人可夠速度的。剛剛她可是脂粉未失,雖然自己從來不等人,但葉瀾臻的基本常識是有的,他也知道女人打扮是很需要時間的,動不動就得一兩個小時。
陶思怡只穿了一條非常簡單的吊帶長裙,露出她漂亮的鎖骨和修長的手臂。□在外的皮膚非常的細膩,在燈光的照she下,散發出柔潤的光澤。頭髮柔順的披在腦後,整個人顯得說不出來的清純。
清純?葉瀾臻有點被腦中閃現的這個詞彙給雷住了,一個離婚的女人,竟然讓他感覺到清純,簡直有點不可思議。
「怎麼了?」陶思怡見葉瀾臻只是看著他不說話,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什麼,走吧。」葉瀾臻站起身來,皺眉又看了一眼陶思怡。「晚上風大,去找個外套,露這麼多該著涼了。」
「沒事,我不冷。」陶思怡看他已經站起來,一想還得上樓去翻,就懶得麻煩,現在是盛夏,即使在晚上也還有二十五六度,冷能冷到哪去。再說她也不相信葉瀾臻會找個荒郊野外給她相親,肯定是某些娛樂場所。
「去穿上,給你十分鐘,我在這等你。」
陶思怡看葉瀾臻說完這句話又坐回到沙發上,她盯著男人的後腦勺,手又有一點痒痒了。可她心裡還是有點沒膽,那天是嚇暈了,今天是繞暈了,現在是純清醒。咬了咬牙,還是扭頭上了樓,換就換吧。
最後陶思怡找了一個中袖的小西裝套上,這回葉瀾臻滿意的點了點頭。
葉瀾臻安排了一個KTV,他想的也算是周到。這次的目的是以解悶為主,介紹為輔。他從知道陶思怡簽了離婚協議書開始,就沒有過多的表示自己的關懷。
其實沒有誰比葉瀾臻更了解讓傷口癒合的辦法。很多時候,明明一件事qíng在當事人身上,已經沒有什麼了,但旁觀的人卻總是喜歡為了表示自己的關懷,一次次的揭開結痂的傷口,讓它流血,再結痂,再流血,……,直至留下傷疤。 葉瀾臻是經過多次這種反覆的人。從十五歲開始,就不斷有人在他耳邊以可憐、惋惜、痛心等,種種面貌出現在他的面前,表示對他父母意外的悲痛。葉瀾臻就被bī著一次次的反覆的回想這個過程,直到他無論如何也忘不了父母血ròu模糊的那個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