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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1:23:00 作者: 守約
    施郝仁尷尬地舔了舔嘴唇,打著哈哈說道:「哎呀,問題不大,你不要操心啦。」

    說完,上前兩步抱住了晏久,聲音裡帶著藏不住的笑意:「真好啊,你終於能想起來點兒什麼了。」

    晏久實話實說:「其實我沒想起來太多,只是……能接受這個世界觀了而已。」

    施郝仁嘚瑟地瞟了斯樾一眼,特意多抱了晏久一會兒,小聲在他耳邊嘀咕著:「不用怕,慢慢來,等過幾天我再給你推薦兩本兒強制愛文學,讓你好好放鬆放鬆心情。」

    晏久也小聲地答應道:「好。」

    施郝仁鬆開的時候,垂手就攥住了晏久的手腕,順勢簡單地把了個脈:「這事兒結束之後,你必須好好待在家裡喝幾天湯藥,你身體出問題是在砸我的招牌。」

    「哦,好……」晏久又答應了一聲。

    處在病況中的的晏久有點兒遲鈍,性格也確實是很乖,任憑身邊親近的人將他捏扁搓圓,說什麼就聽什麼。

    斯樾想在帶著晏久走進調解室之前,先了解一些當下的情況,便牽著晏久坐在了大廳的椅子上,耐心地引導著他。

    「久久,你記得我們是幾歲認識的嗎?」

    「三歲?四歲?應該是三歲多?」晏久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情緒低落,「……不太記得了。」

    斯樾沒糾正他,也沒告訴他確切的答案,又問了個其他時期的問題:「你記得自己高中的時候,最喜歡吃哪樣路邊攤嗎?」

    晏久遲疑了一會兒,搖搖頭,沒能答得上來。

    「久久,你現在回憶之前的事情時,頭還會疼對嗎?」斯樾的聲音又輕又緩,仿佛因為擔心晏久會害怕,語氣比平日裡更溫柔。

    晏久不騙人,老老實實地點點頭:「會有一點兒,但是不嚴重。」

    丁思胤不贊同地撇了撇嘴。

    昨天疼得臉都白了,還叫不嚴重。

    就在剛剛斯樾跟晏久說話的這會兒工夫,施郝仁已經將晏久的情況大致地對丁思胤講了一遍。

    得知了全部的前因後果後,丁思胤恨不能現在就衝到調解室里,再邦邦給白洛兩下子。

    果然就像苟兄說的那樣,京海的白家沒一個好東西。

    斯樾把情況了解得差不多了,便不準備給晏久施加太多的壓力:「那我們進去,聽他們的解釋,好不好?」

    晏久生平最不喜歡拖後腿,見斯樾明顯是在因為自己的記憶卡頓而改變了計劃,於是焦急地抿了抿嘴唇,說道:「我努力想想,應該會再想起來一些事情的,我能……」

    斯樾握住他發涼的指尖,溫聲道:「沒事的,沒事的久久,不急,我們慢慢想,只不過今天的情況,是真的不需要久久去回憶太多的事情,所以先不想,好不好?」

    晏久任憑斯樾幫他整理著衣領,坐在椅子上乖順遲滯地點著頭:「好。」

    ***

    昨天晚上苟酉之所以是獨自一人來到了直播現場,不是因為胡朋不想一同跟隨,而是被斯樾委託了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

    之前查何毅帳務的時候,胡朋已經有了經驗,此番讓他再去查白家的一個分公司的稅務情況,自然也是信手拈來,效率極高。

    相較於一夜之間損失十幾個億的資金,白董事長顯然還是願意選擇把自家兒子放在警局晾一晚上,也好讓他清醒清醒,不要為白家惹事。

    因此胡朋在這個期間的所有操作都無疑是給晏久和斯樾創造了一個絕妙的先機。

    施郝仁推開調解室的門,先一步走了進去。

    苟酉、白洛和斯敏早就在警察同志的陪同下坐在了裡面。

    看到施郝仁身後的二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來,白洛一下子就按著縫完針的傷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睛死死盯著斯樾二人。

    晏久剛抬眸瞅他一眼,就被斯樾捂著眼睛擋住視線:「久久,來這邊坐。」

    斯樾把外套墊在椅子上,扶著晏久坐好後,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身邊。

    「首先感謝警察同志的幫忙,允許我們在調解前說一些『題外話』。」斯樾打開平板,將備份好的文檔展示在大家的面前。

    他曲起指節輕點著屏幕上標紅的位置,對斯敏說道:「讀出來。」

    「小說?需要情景還原嗎?」丁思胤突兀地發出聲音,「需不需要我打電話讓靳光過來配音?」

    晏久驚愕地回過頭,看傻子似地看了他一眼。

    白洛轉頭看向斯敏:「你不是說平板丟了嗎?」

    斯敏心虛得不敢看他:「對不起白洛哥,我以為我這樣說之後,你就不會懷疑我了。」

    她不想在心上人的面前丟臉,可事到如今,卻是半點兒顏面也保不住了。

    見斯敏不願意讀,斯樾直接將這段文字投放在了調解室的大屏幕上,讓所有人都能看見。

    「這是一段眾多演藝人員在公司年會上的場面描寫,」斯樾回憶著當年這件事情發生時的實況,沉聲道,「所有人的行為,幾乎都和當時的場景一模一樣。」

    輝途的副總因為騷擾個性冷傲、眼裡容不得沙子的當紅女星宋昀,被她當場踹倒在地,緊急送醫,此事霎時間在熱搜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而斯敏將這件事原方不動地落實在了她的小說里,無疑成為了日後說服晏久的一項有力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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