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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38:06 作者: 維生素ABC
季紫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把圍巾全部脫下來把他的腦袋包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季弈城好不容易掙脫,露出一雙眼睛:「你這是gān嘛?!」
其實她想的很簡單:「保護市長形象啊,我跌倒了被人笑那是小事,可是堂堂副市長跌倒了被笑話,那丟的是整個城市的臉……你說是吧?」
「……」他怎麼越來越覺得自己找了個神邏輯的媳婦兒呢?
季弈城起身之後季紫才發現好巧不巧他們摔倒的地方有塊大石頭,還挺尖利的,頓時十分愧疚,忙湊上前要撩開他的衣服查看背後有沒有被咯傷。季弈城淡定的抓住她的爪子,一臉正經:「大庭廣眾之下撩開副市長的衣服,更丟臉。」
「……也是。」季紫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看了看邊上有個酒店,二話不說拉著他就往裡沖:「服務員,給我開個房!再給我找個急救藥箱來,碘酒消毒水都要!」
縱使是對一男一女開房早已司空見慣的前台,也被她這陣仗嚇到了,還要藥箱?那待會兒的戰鬥是有多激烈啊……想到這裡便以萬分同qíng的眼神看向旁邊的男人,只是,為啥這個看起來也不是善茬的帥哥眼睛裡還閃爍著某種光芒?還有,這帥哥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
一進房間季紫就猶如餓láng撲食一樣撲上去,野蠻的剝掉他的衣服要檢查傷口,季弈城十分配合,只是再最後一件衣服被扒下之前閒閒開口:「你確定要繼續下去?」
房間裡暖氣很足,季紫覺得很熱,也順帶脫掉了自己的大衣和羽絨服,這時候接到服務員送來的藥箱,不明深意,十分肯定的點點頭:「當然了,不然塗藥酒的時候容易把衣服弄髒了!」
季弈城笑得淡淡的:「那就繼續吧。」
不知道是他皮糙ròu厚還是什麼別的原因,總是季紫火急火燎的檢查完之後才發現只有左邊後背上有一塊發紅,並沒有很嚴重,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幸好,趕緊穿上衣服吧,別著涼了。」
「啊喂,是讓你穿衣服啊,不是讓你脫我的衣服啊……」季紫一個晃神之間就被控制,垂死掙扎的叫嚷著。
季弈城罔顧她的叫喊,低聲的笑:「難道沒人告訴過你,男人的衣服,是不能隨便脫的嗎?」
68 賭
被吃gān抹淨的季紫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在車上了,揉了揉酸軟的肩膀:「這是去哪兒啊?」
「回家。」他答得言簡意賅,季紫以為他指的是自己的那個屋子,卻不料把她送回了季家院門口。
雖然是堂叔,但以前他一向跟老爺子一塊兒過年,老爺子去世之後他工作很忙,很多時候新年都不在京城裡,所以嚴格來說兩人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一起過一個新年。
「你要留下來跟我們一起過年?」季紫睜著晶亮的大眼睛問,裡面全是期盼。其實她也很矛盾,陪著堂叔心裡會對家裡愧疚,覺得自己都不孝順了,陪著家裡人的話,就只有留季弈城一個人過新年了,一想到這兒她又覺得心疼。就只有企盼著他留下來跟家裡人一塊兒,那就兩全其美了。
季弈城卻只能搖頭:「我還有些工作沒完成,新年過了就要走了,善後工作總該做完整。」
「我才不相信你連抽頓年夜飯的時間都沒有,肯定是你跟我媽鬧矛盾了,是不是工作上有意見相左啊?我媽最近一聽我提起你就變臉,要不,你讓讓她?俗話說得好啊,好男不跟女斗嘛。」季紫猶不死心的磨著。
季弈城替她整了整歪掉的帽子,笑:「我說忙就是真忙,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忽悠我的qíng況還少啊。
季紫知道肯定有什麼事,只是官場複雜,她一向不愛過早的介入,所以也沒勉qiáng,心裡打定了主意便進去了。
季弈城靠著車點了根煙,這才忽地記起為了季紫他已經很久沒抽菸了,她咽喉敏感,一聞到煙味咳嗽就止不住,所以他很久沒碰這個了,此刻卻突然想來一根。仰起頭目光望向閣樓那扇漆黑的窗欞,最終只是嘆了口氣,熄了菸頭開車離開。
……
習季然有氣無力的趴在飯桌上等開飯,季紫心中一喜:「季然哥,你是要當我們家倒cha門女婿咩,所以在我家吃年夜飯?」
沈久月愛熱鬧,高興的替他解釋:「你習叔叔好不容易拿到次簽證,帶著習媽媽出國二度蜜月去了,留他一個人在家,我看著不忍心,就把他喊過來了。咦?你怎麼一個人回來,弈城呢?」
「他把我送回來就又回去了,說是還有工作沒做。」季紫一邊解釋著一邊疑惑,怎麼她對堂叔的態度突然百八十度大轉變了,之前幾乎是談虎變色,現在卻又恢復以往的親昵了,如果是冰釋前嫌了那為啥堂叔還是死活不進來呢?
「工作固然重要,可年夜飯總的吃啊。」沈久月感嘆一聲,突然想起自己也是有好幾年沒在家吃年夜飯了,便沒再多說。
季禾懷孕初期,因為有輕微的孕吐,所以胃口並不是特別好,習季然頂著一對黑眼圈替她夾菜,罕見的周到,只是舉手投足之間,似乎帶著些餘悸?
「季然,你平時挺活絡一人啊,怎麼今天這麼安靜?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我看你臉色不大好啊。」
「沒多大的事,一準兒又是昨晚上渣遊戲渣了個通宵,媽,您別管他,他那是活該。」季禾白了他一眼,涼涼說。
「是,季禾說得沒錯,我這是活該。」玩了一整個通宵「yù求不得」遊戲的習季然苦澀的答道,臉色灰敗。
吃完飯季禾任由他摟著出門散步了,看著他垂頭喪氣的模樣,加上晚上飯桌上也沒吃兩口,有點懷疑自己做的過火了。其實就是想給他點教訓,自打兩人談戀愛以來,他的興趣似乎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拖她上chuáng,看電影看到一半被拖上了chuáng,上班上到一半以公謀私在辦公室就把她拖上了chuáng,在家裡的時候qíng況更一發不可收拾了,季禾這才知道自己跟了一jīng蟲上腦的禽shòu,還差點害他們的小包子掉頭離去。實在是不懲罰不足以平息肚子裡的小人兒的憤怒啊。
「你還好吧?」她試探著問了一句。
習季然憋了半天,點了點頭:「還好,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
季紫吃完飯就跟著沈久月進了房:「媽,你跟堂叔是不是什麼事qíng上有分歧了?」
「嗯?怎麼說?」沈久月狀似疑惑的問道。
「之前每次我提到他的時候您表qíng就變得很奇怪,而堂叔也不來我們家了,難道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媽,您和爸是不是因為我們騙您二老懷孕的事啊?那其實不是全騙您的,之後我們也很想真的懷上,可是努力了很久,我肚皮不爭氣,就是沒個動靜。媽,您別怪他了行嗎?」季紫央求道。
沈久月嘆了口氣,哪裡是你不爭氣,是有人在猶豫吧。輕輕把她攬入懷裡:「二紫,你要記著,媽只希望你快快樂樂的活著,像以前一樣沒心沒肺就好,別的什麼都別想了。懷孕的事是講求緣分的,時候到了,自然就有了,你別急。媽媽沒生你們的氣,下回把弈城帶回來吃飯,雖然以前是沒血緣的堂叔,但是或許不久以後就真的是一家子了,一家人不該生分的。」
季紫瓮瓮的開口:「媽,不是或許,是肯定要變成一家子的,我這輩子,非他不嫁!」
「傻閨女,說的什麼混帳話,未來那麼遠,你能預料?我們只能盡人事罷了,其餘的,就聽天命吧。記住,無論遇到什麼,都要記得你姓季,是頂天立地什麼坎都能挺過去的季家人!」
季紫雖然聽得半懂不懂,但也順從的點了點頭,感受著久違的母愛。
「媽……」沒一會兒,又不安分了。
「怎麼?」
「堂叔一個人過除夕,好孤單的,我想去陪他守歲……」
「去吧,這麼晚了,你出門不安全,讓司機送你過去吧。」
……
一桌子的外賣,看起來菜色jīng致琳琅滿目,季弈城卻半點都沒有伸筷子的yù望。此時的他,寧願喝一碗季紫那看不出原材料的湯。
當初選房子有意選了個小的,就是不希望一個人住在空落落的大房子裡,形單影隻,更是放大了心裡的那份孤寂了。
一直到遇上季紫,他才覺得那是命中注定的屬於他的光芒,所以才步步為營,設計著讓她先沉淪,其實不知道什麼時候,或許在她之前,自己早已經萬劫不復。甚至一度因為她,忘掉了最初的目的。
可是現在,十幾年的堅持,和曙光一樣的她,就站在天平的兩端,他卻無從取捨。選擇任何一樣,都會毀掉另一樣,而無論毀掉哪樣,都足以讓他下半輩子不得安生。
想到這裡,就連喝進胃裡的酒,都是苦澀難當的。
門口卻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敲動了門板,也敲動了他的心。已經薄醉微醺的季弈城,眼睛死死的盯著門口,決定跟自己賭一把,如果進門的是她,那他就此擱下一切,帶著她過最尋常的日子。
此刻站在門外的,似乎就真的是決定他命運的人,而他,是一個心裡早已經有了抉擇傾向的賭徒,需要這樣徒有其表的形式,來說服自己選擇。
黑色的胡桃木門,在這一刻,顯得肅穆而沉重,而他的手心,竟然也開始濕潤。
69 新的一年
門外站著的人,並不是季紫。
季弈城開門的時候怔了一下,心裡是冬風掃過的寒涼,臉色便沉了下來:「你來gān什麼?」
「今天是除夕之夜,咱們娘倆很多年沒一塊兒聚聚了,我心裡一直覺得愧疚,所以今天來陪你過個新年。」費清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生硬,表qíng不那麼僵硬。
季弈城並不領qíng,也知道根本就沒qíng可領:「電梯在右手邊,好走不送。」說完準備關門謝客了。
「弈城,方家是無辜的,你不能這麼趕盡殺絕。」費清一隻手卡主即將闔上的門,終於選擇開門見山,聲音冷冷清清,眼睛裡沒有半點感qíng,卻十分符合她一貫的模樣。
季弈城對她的絕qíng早已司空見慣,似乎也預料到她不請自來的目的,心裡半點波瀾都沒有:「不要在這種日子裡破壞我的心qíng,我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方家那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