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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38:06 作者: 維生素ABC
    「季大哥,你怎麼樣了?」她一個人根本就扛不住他,辦公室里再沒其他人,她只能勉勉qiángqiáng扶他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倒了杯水便急急地要打電話叫救護車。

    卻被他qiáng行阻止:「我抽屜里有過敏藥物,你再下去幫我買點退燒藥。」

    覃黎明點頭,替他找了個靠枕,餵他吃了過敏藥,便急匆匆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發現他還是離開前的姿勢,脖子上的紅腫的確消退了一些,身上的溫度卻竄的更高了。

    整個人也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唇上因為缺水,起了死皮,變得蒼白,嘴裡卻一直在喊著牽掛的人。

    覃黎明嘆了口氣,終於再次拿起電話。這個拯救了瀕臨絕境的她和父親,無數次鎮定地解決了困擾千千萬萬百姓的難題的人,在她心裏面幾乎是無所不能的。

    竟也有這麼虛弱,這麼亟需力量的時刻。

    ……

    習季然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她酒量是不好,可也不是一口就倒的,現在周身的酒味根本就淡的幾乎聞不出來,說明她並沒有多喝,然而卻一直睡得渾渾噩噩的在哼唧,顯然有貓膩。

    想到這裡,他俊顏一凜,撫摸她的力道越發溫柔,臉色的神色卻越來越淡。

    這夥人,是越來越目無王法,越來越不識好歹了。

    到家的時候季禾終於爆發,吊在他懷裡不肯出來,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摩挲,連無意識的嚶嚀,都媚的滴水。

    正常的狀態下習季然就抵制不了她的誘惑,更何況此刻已經被藥物控制住的她。習季然單手摟著她,另一隻手卻始終對不上鑰匙孔,耐心幾近告罄的時候才終於聽得咔噠一聲,門打開了。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將她反身抵在大門上,一手把住門環掛起她嫩白的長腿,另一隻手利落地剝開她身上全部的布料,開始了驚濤駭làng般的侵襲。

    季禾並沒有多少神智,整個人像變了個人似的,極為乖順,仰著頭舒服得哼唧時脖頸雪白優雅的線條更為誘人,習季然當下紅了眼,生吞了她的心都有。

    「季然……唔……輕點嘛……快點……」被yù*望控制了的人呻吟勾魂攝魄,習季然如了她的願著了她的道,狠狠地衝刺了起來。

    一個回合下來,兩人皆是大汗淋漓,習季然剛抱著她洗完澡就發現自己的小弟弟又開始探頭探腦了,而眼前的人身體裡似乎又來了新的一波làngcháo,將她牢牢控制。

    習季然再次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對她的細細哀求,予取予求。

    不知道大戰了幾個回合之後,季禾終於累得昏睡過去,習季然把她摟進懷裡,是吃飽饜足之後的寬容:「我就饒了你今晚上的不聽話擅自行動,以後給我乖乖的,聽到沒?離方勇為三米之外,不許為了工作拼上xing命,不許為了別的男人拒絕我,還有很多不許,讓我慢慢想想……」

    窗外的月光彎得像懷裡人眯起的眼睛,她正陷入黑甜的夢鄉,哪裡聽得到這又囉嗦又霸道的絮叨?

    ☆、懂得

    季紫的手機早已經不知道扔哪個旮旯了,或者是根本就顧不上。愧疚已經整個淹沒了她,一言不發地陪著他掛完水,看著他從紅腫的豬頭終於變回星眉朗目的方少爺,她才算是真真正正鬆了口氣。

    季紫堅決要送他到家,方義看著她一副負責到底的固執表qíng,就知道拗不過她,只能點頭答應。

    夜已經很深了,季紫在車后座上有些犯困了,打盹的時候感受到有溫熱的掌心在撫摸她的臉,那種感覺,溫柔卻陌生。

    她猛然驚醒,才發現坐在身邊的人有些尷尬的表qíng,半空中的手還來不及收回去。

    「是不是打針的時候手臂麻了?來,我給你揉揉。」她替自己解圍,也替他解圍。

    方義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搖搖頭:「季紫,他說的,是真的嗎?」

    他問得沒頭沒尾,可一向遲鈍不已的季紫,卻破天荒的聽懂了,默默的點了點頭:「嗯,雖然他很壞,不會說好聽的甜言蜜語哄我,常常把我氣得哭,不懂得溫柔體貼,可是沒辦法,我就是喜歡他,喜歡的要死。」

    方義什麼都沒說,只是在她送他到家門口的時候又堅持開車把她送回了學校。

    到校門口的時候才再次開口:「季紫,如果有一天你心灰意冷了,記住,我總在你身後不遠的地方。」

    季紫眼眶突然有點濕潤,她望著微弱的燈光下鮮衣怒馬的青年。從來他都是有著工科生的踏實和豪門二代的傲氣的,向來都不苟於言笑,也沒有多少甜蜜俏皮的話哄得人心尖顫的,可是此時此刻的這番話,卻讓她前所未有的感動。

    宿舍大門已經鎖了,她跟何蓉早有對策,利落地爬窗而入,躲過巡邏保安的掃she燈,貓著身子就進了宿舍。

    何蓉大半夜的還躲在被子裡看小說,手機屏幕的光線一閃一閃的,被她拉出被窩到走廊上嘮嗑,十分不慡:「gān嘛,我這都快大結局了,男主角和女主角正生死攸關呢!」

    季紫頗有點文藝女青年的范兒,對月傷懷:「新月曲如眉,未有團圓意。」

    何蓉轉過頭來看她,總覺得最近的季紫變了很多,不似以前那麼沒心沒肺了,似乎是成長蛻變,又像是庸人自擾:「誰的詩句?這麼惆悵?」

    季紫搖頭:「不知道誰的,就突然冒出來了。」

    「你還好吧?要不要借肩膀給你靠靠?」

    季紫趴在欄杆上:「你肩膀太溜,擱不住,這麼趴著更好。」

    「去shi,你個白眼láng,得了便宜還賣乖!」

    季紫跟她鬧了一會兒才正兒八經開口:「蓉兒,你有沒有覺得感qíng是件特別坑爹的事兒?」

    「呃?」何蓉疑惑,「前些天你還因為愛上一個人活蹦亂跳像條金魚似的jīng力充沛覺得全世界都是五彩繽紛的呢,後來就是知道是你堂叔了都沒覺得坑爹。今兒個這是怎麼了?」

    「我發現我這人變擰巴了,要是以前我肯定覺得誰對我最好我就跟誰,一輩子當人家手心裡的公主無憂無慮,覺得那才是適合我季紫的日子。可是現在,我竟然死乞白賴愛上一個根本就不關心不寵我的人,他成天只記得消遣我嘲笑我,可我就覺得是他了,別人對我再好,我都心動不了了。」

    「每個人陷入感qíng里的時候雙眼都是被蒙蔽了的,你這麼輕易的淪陷就註定這場愛qíng里你站的低地位卑微一些,愛得深的通常就難以抽身。」

    「有道理,蓉兒你都變qíng感專家了!」

    「不是我說的,這裡面作者說的。」

    「那她有沒有教什麼方法才能自我拯救啊?」

    「有啊,很簡單,若即若離的戰術,讓對方比你更不可自拔。」

    「……」

    季紫在chuáng上咬著被子角,皺著眉頭思考什麼叫做若即若離戰術。半天不知其解,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迷迷糊糊之間做了一個夢,夢裡季弈城又溫柔又體貼,她不開心的時候逗她笑,開心的時候陪她笑,還小心翼翼地把她擁在懷裡,在她耳邊說著膩死人的甜言蜜語。

    季紫猛地睜開眼,嚇醒了,這才發現自己又夢遊了,正抱著chuáng柱子,又蹭又貼。

    她想,自己真是著魔了,竟然覺得冷冰冰的堂叔,老是欺負她的堂叔,才是她心底最惦記的那個堂叔……

    ……

    季禾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只覺得渾身酸軟得像剛出了車禍似的,比初夜那天都有過之無不及,頃刻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了。

    昨晚上迷迷糊糊記得看到了習季然,她就放心大膽的睡了過去。沒想到這才是真正的羊入虎xué了!

    習季然早已經上班去了,她拿過手機一看,擦,這都快十一點了,今天還是上班日!

    正匆忙穿衣服的她突然覺得奇怪,這麼晚還沒去上班怎麼沒人催催她?

    再次拿過手機確認,只有一條簡訊,發件人習孔雀:

    廚房裡有熬好的粥,自己沖杯蜂蜜水,給你請好假了,今天好好休息等我回來。

    哼,這叫神馬,這叫肇事逃逸!

    季禾到底還是打了個電話到辦公室,廖大姐接的,聲音里充滿了八卦因子:「小季啊,你男朋友可真溫柔,好事近了吧?」

    「……」季禾撫額,讓自己平靜下來才開口,「廖大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今天的任務節目組已經讓楊記者替你去了,你就在家安心養病吧。」廖大姐語氣帶笑,刻意提高了聲音,背後還有善意的嗤笑聲。

    她突然感覺有些不妙,這習季然,不會已經成功入侵了她的全部地盤了吧?先是闖入她的房子,死皮賴臉不走人,還把隔壁四鄰哄得心花怒放,個個拿他當親兒子疼,成功進駐了她的私人領地。現在難道又得寸進尺地跑到她公司去圈地為王?!

    季禾緊緊抓著電話,腦袋上都快冒煙了。

    事實上習季然確實準備圈地為王,已經著手收購電視台的相關事宜。

    秘書十分驚詫,這個老闆平時吊兒郎當的,但大型決策卻絕對不會失誤的,公司向來不涉及廣告媒體的,怎麼突然就毫無鋪墊毫無預兆地要收購電視台了?

    談判桌上的習季然一改往日痞氣無害的模樣,嚴肅而銳利地盯著桌子對面的路皓程:「路總,就這個數,我決不再讓半步。」

    路皓程修長的手指一直在文件上摩挲,臉色也不太好看:「你這是趁火打劫,電視台這些年廣告源源不斷,各大節目收視率也居高不下,絕對算得上是一塊大肥ròu。而習總竟想用白菜價收購?」

    習季然不以為然,靠在椅背上眯著眼,藏起銳利的jīng光,突然笑得天地失色:「可是路總別忘了,您的貿易公司,還急需這點白菜錢救命呢。啊,不對,救命錢怎麼能叫賣白菜錢呢,這分明是賣白粉錢呢。」

    這句話成功地讓對面的人變了臉色,貿易公司一向運營正常,每年稅後營業額也很可觀,可是前不久卻突然被查處,原因是被舉報產品有夾帶毒品的嫌疑,並且海關在接下來的一單貨物里竟然真的查出少量白粉。這不僅讓他的公司暫停營業全面接受審計和相關單位檢查,股價更是一夜bào跌,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無奈之下只能拆東牆補西牆,用電視台來彌補那邊的空缺。

    路皓程對電視台是有感qíng的,手心手背都是ròu,他也無能為力,只能割愛。其實競購的並不只有習季然的公司的,相反,還有好幾家實力雄厚的看中了這塊肥ròu。可一起做生意,誰不知道誰那點貓膩?那幾家企業的老總有的出身複雜,有的做事風格跟他大相逕庭,更有從事地下非法貿易的集團,這樣的背景,讓他覺得,賣出了電視台,就等於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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