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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38:06 作者: 維生素ABC
那邊方見義剛洗完澡,出來就看到老婆拿著自己的手機一臉鐵青,心裡一個咯噔,忙反省了一下,確認最近沒做什麼要跪鍵盤的事才舔著臉湊過去:「媳婦兒,這難看的臉色,誰欺負你了,告訴哥哥,哥哥給你收拾去。」
「方見義,你最好給我詳細的解釋解釋,神馬叫做神秘美人……」她說得咬牙切齒。方見義掃了一眼手機上的信息,暗叫不好,拔腿就準備開溜。
浴巾的腰帶卻堪堪被人抓在手裡,他寸步難行,心裡把習三兒祖宗都問候了才賠笑臉轉身:「媳婦兒,你聽我說,這就是個誤會……啊!媳婦兒,你輕點,輕點,誒!別打臉啊!」
……
季禾聽著外屋的動靜,心裡到底不踏實,一晚上翻來覆去沒睡著。習季然也一刻鐘都沒睡著,這沙發坐著挺軟和,睡一晚上就咯得渾身都疼,睡第二天就完全跟釘子板似的,左右側著都難受,平躺著更難受。可是為了百年發展大計,他決定堅持睡釘子板了。
早起的時候兩人各自頂著一對熊貓眼,看了對方半晌之後忍不住一起笑出聲來了。
「我說你犯得著嗎,是擔心遭賊了了還是擔心我夜闖你閨房啊,放心,我再來者不拒也看不上你這樣的。」習季然悠悠轉身往洗手間去,卻在半途被人超越了。
季禾在洗手間門口沖他做了個鬼臉,猛地拉上門:「早餐要果汁和土司jī蛋,jī蛋煎一面,七分熟!」
「嘿,還真使喚本少爺使喚上癮了!」嘴裡雖然抱怨著,腳步還是不由自主地往廚房方向邁進了。
……
季紫進辦公室之前就伸了半個頭進去,瞅了一圈發現季弈城沒在才鬆了口氣。昨天送甜點她都沒敢進病房門的,盒子擱門口放著就趕緊溜回去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怕啥玩意兒。
「遲到了三分鐘,按規定扣掉這個月的全勤獎。」背後有冷清的聲音響起。季紫僵了好半天才站直了腰杆子,「可我壓根就沒有全勤獎啊。」
一分錢都拿不到還要被壓榨好不好?
「我忘了跟你說嗎?八月份你是拿得到基本工資的。」季弈城腿受傷了,卻一點都不影響他隨時隨地缺德的本事。
「TT那您不早說……」季紫覺得,能拿到工資本來是件該拍手稱慶的事,可她堂叔就是有本事攪得她半點歡喜都沒有了。
「現在知道也不晚啊,全勤獎就五百塊錢,gān完這個月你都能拿到一千塊了。」季弈城安慰她。
「……」季紫扭頭,少說句話你副市長會死啊!
覃黎明發現一上午季紫都有些心不在焉,心裡也不是滋味。雖然她對季弈城一向只有感激和崇拜,但是昨天在醫院親眼目睹那一幕之後她心裡還是有了不大不小的疙瘩的。她心裡的季弈城是神祗一樣的存在,只有足夠優秀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其他人包括她自己都只是痴心妄想而已。這麼多年,季弈城對女人一直都不上心,上次柳書記想著替他做媒卻被他不留qíng面一口否決,那時候她心裡竟然也覺得有些痛快,等閒的女人,哪有配得上他的。
她一直以為季弈城在等待,等一個能夠跟他匹敵的同樣舉世無雙的女子的,可事實上,那個女人就是……季紫?
覃黎明不由得再往她那兒瞟了一眼,雖然季紫是長得挺好看的,葡萄眼大而有神,烏亮烏亮的眸子總是泛著水光,鼻樑jīng致高挺,此刻因為想事qíng嘴唇微微嘟起,讓整個人顯得更加靈動,像只小狐狸。可是季弈城哪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那麼,到底是哪一點吸引了他呢?
覃黎明覺得費解又堵心。
季紫想了一上午,終於做出了一個自以為很有骨氣的決定。
執紫之手:「我決定了,我要去辭職!【握拳奮鬥狀】」
蓉大爺:「為毛?市政府可不是誰家的菜園子,進去得多難啊,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執紫之手:「~~o(>_
☆、流血事件
今天其實是發薪日,季紫看著秘書室每個人臉上都顯得神采奕奕,心裡就更憋屈更鬱悶了,整個七月份,就她一個人算白gān了。
以至於聽到簡訊鈴聲機械地拿出手機查看的時候都只是十分心不在焉地瞟了一眼,陌生號碼,八成是廣告信息,剛剛關掉了突然意識到什麼了。匆匆忙忙重新打開:您尾號7445卡20日15:15建設銀行收入(工資)3580.92元,餘額3580.92元【建設銀行】。
!!!
季紫第一件事就是揉了揉眼睛確認一遍,再火速掏出銀行卡確認尾號,如此這般重複三次之後,整個秘書室都就看見季助理一陣風一樣竄進了副市長辦公室了。
仿佛早有預料,季弈城對她連門都不敲擅自闖入表現得很是淡定,頭都沒抬,也沒搭理。
「為什麼?」季紫因為過分激動,聲音有些迫切。
「什麼為什麼?」相比起來,他就淡定多了,放下簽字筆起身,慢慢地往季紫這邊走來。
不知怎麼,季紫覺得有些喘不過氣,本能地後退,與他保持一定距離:「就……就我的工資,不是說七月份沒……沒嗎?怎麼突然有這麼多……」
季紫覺得自己很奇怪,一分錢沒有的時候覺得不慡,可一下子這麼多了,也覺得惴惴不安的,就像是天上掉餡餅,可餡餅太大,反而砸得腦仁疼。
季弈城仗著腿長,三兩步就已經靠近,季紫此刻後背已經抵在牆上,根本無路可退,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bī近。
雖然閉上了眼睛,可季紫還是能夠感受到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甚至都到呼吸相聞的地步了。心裡像揣著十五隻兔子,七上八下地蹦躂著,就快要跳出胸膛了。季紫覺得自己都快哭了,外人眼裡這麼一本正經,這麼道貌岸然的堂叔,為神馬總是愛咄咄bī人地戲弄她呢?明明知道她……經不起戲弄的嘛。
「想知道為什麼?」季弈城見她一副糾結到死的表qíng,越發玩心大起,故意對著她耳蝸說話。呼吸之間的溫度全數傳達到她敏感的耳朵里,然後流經四肢百骸,抵達心臟。季紫只覺得腿軟無力,手扶著旁邊的沙發背,才能穩住身子,顫顫巍巍地開口:「嗯……想……」
他仿佛覺得這點驚嚇遠遠不夠,還伸出手,替她捋了捋額跡凌亂的碎發,動作是詭異的溫柔。季紫臉上發燒,老覺得這一切都不對勁,可是思緒早已變作一團漿糊,怎麼也理不出頭緒。
「算是xing¥騷擾的賠償的話……你看,夠不夠?」他聲音一向是偏冷的,此刻卻因為刻意壓低變得醇厚而磁xing,仿佛還帶著回音,在她耳邊徘徊,經久不散。
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起,季弈城不經意皺了皺,終於退開,恢復一貫的清冷:「進來。」
季紫如蒙大赦,低著頭就往門外沖,撞上推門進來的人都只來得及低低道個歉,捂著被撞疼的鼻子火急火燎地離開。
方見義看著小丫頭紅著臉跑出去,怔了一怔才壞笑:「你說,要是我直接破門而入,會不會看到什麼勁爆的場面?綿羊侄女難逃惡魔堂叔的魔爪?」
「平平如果知道你昨晚上夜不歸宿是因為夜場的頭牌,你說,你還會不會這麼閒呢?」季弈城不答反問,舉重若輕卻一招斃命。
方見義立馬收起玩笑的姿態,一臉嚴肅:「方家又有新動作了,這回,有的折騰了。」
「說實話我也不明白怎麼就跟死對頭一個姓氏了,沒準追溯個幾千年咱們老方家還是一個祖宗,每回一想到這個我就鬧心。真是樹多必有枯枝,人多必有白痴!」
季弈城眉心也皺了起來:「先拖上一拖,等我這邊準備充分了再還擊。」
「說得到輕巧,現在兩邊是明爭暗鬥了,這戰役遲早得爆發,咱們又不怕他們,gān嘛得左躲右閃?!」方見義不解。
「我記得之前方家有意聯姻,這不就是先緩和兩家台面關係的緩兵之計?」
「別啊大哥,你還不知道平平那個xing子,現在還沒娶回家呢,她要知道了那不得翻天了!不gān,這種事我這個准有婦之夫堅決不gān!」方見義握拳表衷心。
「咦?你念大學那會不是方子臻還天天追你屁股後頭死纏爛打嗎?這麼些年了,也不知道那丫頭還是不是一片冰心在玉壺啊……」方見義唏噓,「最近平平bī著我看那些掉書袋的詩詞,這句沒用錯吧?」
「顏家老二的婚禮,是在這周周末吧?」季弈城問的卻是完全不相gān的事兒。
「對啊,這顏老二可真會折騰,當初離婚鬧得滿城風雨,現在復婚還得人盡皆知,完全是個高調的角兒啊。」方見義摸著下巴,「不過現在跟顏家的合作,就成為勝敗的分水嶺了吧?方家肯定會拼盡全力爭取的。」
顏家家底厚實,老將軍底下兒孫眾多且個個是人中龍鳳,像是一棵參天大樹,枝葉葳蕤,根須更是已經延伸到了軍政商個個領域了。在京中,權利用隻手遮天來形容都不算誇張了。
「周末帶上平平,跟習三兒一塊兒過去吧。」
……
季紫閃電般衝進了副市長辦公室,現在又頂著艷紅的臉蛋奪路跑出,衝進了洗手間,秘書室里人人心裡的八卦之心都被點燃,躍躍yù試地左瞄一眼右掃一眼,企圖看出點端倪。只有覃秘書顯得極為淡定,該gān嘛gān嘛,仿佛沒看到這一切。
「覃秘書,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有人壯著膽子問道。
親自跑財務的某人當然什麼都知道,此刻笑了笑:「八成是副市長放話了,上班時間閒聊不利於工作的展開,輕者扣獎金,重者,直接開除吧。」
辛辛苦苦考上公務員的大群記者立馬閉嘴,一時間,秘書室里只有文件的翻閱和滑鼠鍵盤的敲擊聲,顯得和諧而積極。
季紫坐在馬桶上打電話:「蓉兒,我好像出問題了?」
「啥問題?債務危機就別找我了。」
「就是我剛在Q上跟你說的,我被上司xing騷擾還剋扣工資這事兒……」季紫說著說著,突然覺得哪裡好像不太對勁。
「咋了?不會是你又被騷擾了吧?那人到底是誰啊,你後台這麼硬他還敢造次,不想活了嗎?」
「……」
「在聽嗎?那人到底帥不帥,被吃豆腐你要不要吃回去啊?」何蓉在對面吵吵嚷嚷,「要是長得還過得去你就將就吧,反正你媽不是恨嫁得很麼,公務員,還是你上司,那也算事業有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