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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37:24 作者: 夏煙雨天
    王哲思皺了皺眉頭,低著頭說:「小樹,你也看了,我相信我能看出來的你也看出來了,不太好。」

    「哎……梁子……」溫樹嘆了口氣。

    「你還是不要瞞著梁澤吧,養的好興許還能有一年半載的,你也說了梁澤現在看見奶奶也不容易,你照實說了,讓他也別留遺憾吧。」

    「哥……那行吧,我回醫院去開點藥吧。醫院的事兒您幫我看著點吧,我估計一時半會回不來了。」說著溫樹站起身要準備走了。

    「嗯,你去吧,我會幫你看著點的。我送你出去。」王哲思拍了拍溫樹的背。

    「我把這邊的事弄完就回去陪梁澤,你別送我了。」溫樹低著頭就往出走。

    「我送你吧,送你出去,我去找他們。」王哲思指了指院子外面,天氣還早,他去開車接那一大家口子人。

    溫樹回到醫院開好了處方藥,回家裡收拾了幾件衣服,把梁澤的日常用品也裝了個包。溫新海和李秀蓮初二就趕回去處理一塊地的事兒,給溫樹和梁澤打了個電話,問了問奶奶的qíng況就給溫樹留下一筆錢回去了。溫樹轉著圈掃了一眼能用的上的東西,基本都帶齊了才把這個新chūn佳節就空空如也的房子咔啦一落鎖,開著小越野奔向梁澤去了。

    奶奶在睡了一晚上據大夫所說補足jīng神後果真醒了,但是帶著呼吸機,說話有些吃力,在看到梁澤的那一瞬,幾行老淚就順著眼角流滿了chuáng單,緊緊握著梁澤的手,怎麼都不肯撒開,連吃飯喝水都要緊緊抓著,在梁澤再三保證絕對不會離開後才安心的鬆了松。

    梁澤聽了溫樹的一大堆話,倒是也平靜,他現在別的不求,只求奶奶剩下的日子他能一步不離的陪在身邊。

    奶奶轉到普通病房後梁澤就不叫表姑媽來了,雖然姑媽住在城裡,但是表姑父酗酒賭博,姑媽的日子也不好過,偶然一次回鄉下把梁澤寄來的吃穿用度給奶奶帶了去,表姑父就把姑媽打了住了一個多月的醫院,梁澤再沒敢隨便寄東西,只是多寄些錢讓姑媽轉寄給奶奶,過年過節寄的那些東西就自然而然孝敬那位表姑父了。

    溫樹提著保溫盒進來的時候,梁澤躺在一邊的chuáng上側著身子看著奶奶,呼吸機呼呼的響聲一遍遍的提醒梁澤,奶奶終究像做夢夢到的那樣似的離他越來越遠了。

    「吃吧,給你做的是土豆鹵ròu飯,我嘗過了,不錯,你愛吃的土豆我也是燉軟了才炒的,你嘗嘗吧。給奶奶熬得山楂赤豆粥,健脾利尿,對奶奶身體有幫助,心臟負荷也小點。」溫樹一層層的揭開飯盒,把勺子塞到梁澤手裡。轉身轉動輪軸把chuáng板轉了個合適的斜角,給奶奶摘了呼吸機,一小勺一小勺的餵進去。

    「叔兒啊,淡。」自從梁澤告訴奶奶這是溫樹的時候,奶奶就一直這麼叫著,口音加上有氣無力,說出來就像是溫樹占了便宜似的,怎麼說奶奶都沒改過來。

    「奶奶,您吃鹽吃多了對這兒不好,我給您掰瓣橘子就著吧,好嗎?」溫樹指了指奶奶的心臟,把碗放在一邊,給奶奶剝橘子。

    「奶奶,過幾天咱們出院了叫溫樹給你做好吃的,我現在有人給我做竹筒飯了,您不用擔心我了,他做的好吃著呢,等回了家你嘗嘗。」梁澤一邊往嘴裡塞鹵ròu,一邊含糊不清的給奶奶說。

    「好,好。」奶奶咬了口橘子,透心的舒慡。

    入夜,奶奶睡的平穩之後,溫樹照常悄悄摸上了旁邊的病chuáng,掀開被子和梁澤擠在一起。縣城裡的病房不像城裡的緊張,尤其是chūn節,溫樹包了一整間,明明三個病chuáng,溫樹非要跟梁澤擠在一塊,奶奶住院這都快一個半月了,兩人每天就這麼擠著睡,溫樹說了,這樣暖和。

    梁澤不是不願意,他心疼溫樹,晚上這麼跟他擠一宿,白天還要親自給奶奶配藥,監督著喝完藥,還要趕回臨時租的小房子去做好了梁澤和奶奶的飯,來了還要好好餵奶奶吃完,還沒坐一會又要出去買菜準備下一頓飯,梁澤心疼極了。

    「大樹,我跟你商量件事。」梁澤扭了扭身子轉了過來,細窄的病chuáng上樑澤不得不摟的溫樹緊緊的,生怕一個不注意,背後的chuáng板一空他就要扭chuáng下去了。

    「嗯,你說。」溫樹低了低頭,嘴唇恰巧碰上了梁澤的額頭,就gān脆重重的印了下去。

    「咱下個星期接奶奶回老房子吧,我問過大夫了,帶著藥回去,你也可以看著奶奶吃藥,我也能幫把手。」梁澤抬起頭也只能夠的著溫樹的下巴。

    「不用你幫手,你就好好陪著奶奶就行,好好說說話,不過,搬回老房子去這件事,你說了算,那我明天去跟房東說一聲,把房子退了吧。」溫樹輕輕碰了一下樑澤的嘴唇。

    「好,退了吧,呃,還有個事兒,大樹。」梁澤嗚咽著,僅僅是輕吻在這個忙碌的chūn節都像是獎勵般的難得。

    「嗯?」也只能是個親吻,更多的事不能做。就算能做溫樹現在也沒有體力做了,照顧病人實在是一件體力活兒。

    「以後做一份飯吧,我跟著奶奶一起吃。」梁澤主動的湊上去親了親溫樹的額頭,鼻子,最後舌頭輕輕滑入溫樹溫熱的口腔,吸吮舔舐。

    「奶奶心臟負荷大,飯里我基本不放鹽,你怎麼吃呀,沒事,我也要吃飯啊,一樣的,我跟你一起吃。」溫樹退了出來,說完一整句,覆又重新深入。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和奶奶的飯誰剩了你吃誰的,你自己到底吃沒吃你以為我不知道?多做一點差你那一口嗎?」梁澤推開溫樹,有些微怒,也不知道是誰每天做那麼多,把我餵得白白胖胖的,讓我故意剩一多半來餵這顆姓溫的大樹。

    「差,我喜歡吃你這一口,嘿嘿。」溫樹抱著梁澤吮吸著舌尖不容這張小嘴再多說一個字。

    「你唔,餓唔,餓死你。」梁澤沒能成功說出後半句就被溫樹一陣翻天覆地的親吻吸吮著失去了理智。

    「梁子,你硬了。」

    「去,流氓,這是醫院。」

    「梁子,我也硬了。」

    「你想gān嘛?」

    「想!

    「溫樹,你要不要臉啊!」

    「要不,我不進去,你幫我吧。」

    「……」

    ☆、這樣的梁澤,我疼一輩子!

    第二天,溫樹早早跟房東說好了退房子的事,趕著奶奶上午小眯一會的時候找了個護工給了幾張大票子的拜年紅包幫忙照看,溫樹帶著梁澤先行回到小院兒,兩個多月了不住人,該添置的添置了些,該打掃的打掃了下。

    溫樹正在擺弄一個電暖氣片,cha好了電,試試溫度,梁澤在chuáng上邊鋪被褥邊嘟囔:「睡不慣吧,你一個城市的娃娃怎麼能受的了這種苦,要我說,幾chuáng大被子一卷多好,買什麼電暖氣,你還買了新被褥。大樹,錢不是這麼花的,你還不讓花我的錢,哎,大樹,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了沒啊?」

    「啊?你說啥?音兒那么小,誰知道你誇我呢還是罵我呢。」溫樹拍拍手,終於搞定了。

    「我誇你呢,誇你錢多!」梁澤扭頭白他一眼。

    「嗯,花完這些我也沒剩下些什麼了,我得想點什麼招,不能光節流不開源啊。」

    溫樹琢磨了一下,這院兒雖然背靠大山,但前面還挺寬敞,還是剛進村不算遠的頭幾戶,據梁澤所說小時候那會這兒都是土坡地,後面也沒幾家人家,這是後來村里都做竹子經營加工之後稍微富裕了點,把後面開發出來蓋了成排成排的新院子,奶奶沒錢沒收入,住的還是後院兒直通深山老林的老地方,溫樹怎麼想都覺得這地方jiāo通便利不能làng費啊,可又想了想自己又不會做什麼竹子產品經營加工的,要這麼好的便利jiāo通做什麼。

    「溫樹,你為了我,值嗎?」梁澤坐在這種高板子搭起來的chuáng沿兒耷拉著兩條腿還能晃悠著玩兒,可梁澤異常嚴肅的表qíng帶動著雙條腿也沒能如常所願的照想像的那樣晃悠起來。

    「又說這種話,你別離開我我就燒了高香了。」溫樹又看看新買的電磁爐,拆了包裝,拽出了線頭。

    「我不離開,我也跑不了啊,醫院前幾天按我缺勤時間太長基本上是把我除名了,我就在這紮根新革命了。可你不能啊,溫樹!我跟你說正事呢,你能不能先不管那個?」梁澤煩透了這個一到不喜歡聽的事兒就裝聽不見的溫樹。

    「不管不行啊,不管你晚上吃什麼?那個燒火的大鍋恕我無能了,我實在是駕馭不了它,一燒一屋子煙,林叔叔一下午跑過來三趟了,也不知道是真看著我不會gān著急還是怕一柴火連同他們家院兒也燒了!」溫樹對於那口大鍋還是有點心有餘悸,憤憤不平,大廚級別的水平,不能壞在不會燒柴火上啊,連這玩兒意兒都他媽玩兒不轉,還有什麼臉瞎顯擺做飯一絕?

    「你別貧了,能不能跟我說完再忙你那一攤子事兒。」

    「嗯,你說吧,我聽著呢。」

    「後兒跟我把奶奶接回來,你就回去吧,醫院正經的工作你不能因為跟我這耗兩個多月,別跟我似的最後落了個除名,我以後真不用胡競給我使絆子,我自己就先把自己的路絆死了,我無所謂,我跟著奶奶一起過。大樹,你聽我說完你再走啊……」梁澤都快急了,昨晚上在醫院走廊溫樹背著他出去接的是王哲思打來催他回去上班的電話,他悄摸摸的躲門後頭都聽見了。

    「哎?對啊,梁子,我們能在村里開個小診所啊,咱兩都是醫生,村里老爺子老太太這麼多,平時有個頭疼腦熱的還得跑鄉鎮衛生所去,行啊,梁子,這主意不錯啊!」溫樹大步邁過去一把把梁澤就著坐著的姿勢抱了起來。

    「大樹,大樹,你撒手,我跟你說正事,你gān嘛啊!這麼抱我,你回頭再把我摔了!」梁澤捶了溫樹一腦門。

    「撒手啊,行啊!哈哈哈」溫樹兩手一松,梁澤就勢朝後倒去,溫樹一上身就把他壓在身下。

    一瞬間,兩人都安靜了。

    禁yù了兩個多月,此時這麼一玩鬧,壓在身下的梁澤和趴在身上的溫樹,兩人都沒來由的像點了暫停鍵,誰都沒動,卻又誰都粗喘了幾下,氣息互相對著曖昧的噴到對方臉上。

    「大樹,你聽我的,回去上班吧。」梁澤吧字還沒說完,溫樹就堵著嘴唇一陣猛烈激qíng的親吻。

    溫樹嘴上沒停,伸手褪下樑澤的褲子:「梁子,這輩子,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聽完這句話,梁澤死心了,溫樹想做的事兒,從一開始對自己說的那句「我想上你」就能明白,溫樹從來都是秉持踐行,話音一落行動派,這種事,只要是他自己拿定了主意,梁澤不可能一兩句話就說的動他。

    「溫樹……唔你……嗯最好……唔說到……做到唔。」梁澤摟著溫樹的脖子,死命的收緊抱牢,後半句隨著溫樹有節奏的頂弄愣是沒說出來,梁澤想說:溫樹,這輩子,你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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