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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37:14 作者: 寧蒙
她總以為江哲麟喜歡把他對她的好掛在嘴上,她總以為江哲麟生xing輕浮,對她對別人沒有不一樣,她總以為……鍾意笑了笑,其實他也是訥於言語的人罷了,他對她好到刻骨的時候,他卻總不說。
鍾意搖了搖頭,直視著江思妍:「江思妍,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不等江思妍回答,鍾意笑了:「該不是你和謝天假戲真做,你真的愛上了他,結果呢,他還是對我難以忘懷?」
江思妍的表qíng出現了裂fèng,駭然的瞪視著鍾意。
「原來我說得沒錯。」鍾意笑了笑,「放心,我不會阻礙你們倆的。我祝你們百年好合,雙『賤』合璧!」
鍾意說完,頭也不回的摔門出去,沒走幾步,正碰上驅車到江家的謝天。
謝天搖下車窗,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儘管已經極力克制,鍾意還是發現他眼角眉梢都掩飾不住的洋洋得意。
她當初一定是瞎了眼,怎麼看上這種男人?!
又或許,當年的謝天,是值得看上的男人。但眼前這個,絕對不是。
「去哪兒?我送你。」
鍾意笑了笑:「好,我正好也有話對你說。」
「謝天,江哲麟的事兒,是你做的麼?」
謝天一哂:「如果不是他留下了把柄,我又怎麼會有機會?」
「您說得真是沒錯,親愛的蒼蠅先生,您從來不叮無fèng的蛋,不是麼?」
謝天皺眉:「鍾意,我這都是為了你……」
「謝天,省省吧,別說是為了我!我不過是你達到目的之後的一個附加值而已。我承認,或許你現在都愛我。只是我對於你而言,算什麼呢?錦上添花罷了。在你沒有達到你的野心之前,你隨時可以把我放棄;而你達到野心之後,你覺得空虛了無聊了,覺得一團錦繡上多我這麼朵兒小野花,或許會更應景?!是麼,親愛的謝先生!」
謝天苦笑:「鍾意,你總是求全責備。我還愛著你,有這點兒不就足夠了麼?」
「哦,是麼?」鍾意笑得刻薄,「這點兒確實足夠噁心我了!」
「鍾意,我勸你說話客氣點兒,別忘了江哲麟的命還攥在誰手裡?」
鍾意笑得更加放肆:「謝天,人蠢一次就夠了。江哲麟是誰?他絕不會認為我賣身給你救出他,是多麼偉大崇高的決定。而我也絕不會認為你會像三年前的江哲麟那麼神通廣大兼之恪守信用!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我要下車!」
謝天動氣:「這由不得你!」
「那你儘管看著,這由不由得我!」鍾意把安全帶解了,又飛快的開了中控鎖,趁著車速不快打開車門往下一滾,一個趔趄停了下來。她隔著車窗對謝天微笑:「你看,並不是所有的事qíng,都能遂了你的心愿的。」
謝天在玻璃的那頭,神色複雜,直到鍾意離開一小時之後,他才恍然回過神來。
謝天掏出手機撥了一串數字,機械的女聲立刻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而謝天依舊絮絮的說著。
「從前有一對白兔子和黑兔子。一天,黑兔子失蹤了。白兔子去找他,碰到一隻紫兔子。
白兔子問紫兔子,你知道黑兔子去哪裡了麼?紫兔子說,想知道麼?請和我上chuáng吧。」
「白兔子答應了。根據紫兔子的話,他再次上路,他又碰到了一隻橙兔子。」
「白兔子問橙兔子,你知道黑兔子去哪裡了麼?橙兔子說,想知道麼?請和我上chuáng吧。」
「白兔子答應了。根據橙兔子的話,他又上路,她碰到一隻……」
「最後,他找到了黑兔子。」
「但黑兔子再也不要他了。
「鍾意,其實這個笑話,我也知道。」
「可惜我這個,是悲劇結尾。」
作者有話要說:為失蹤這麼久道歉個……俺生日過high了……結果腹瀉了整整兩天……傳說北京來了個什麼出血大腸桿菌……怕怕怕……我剛開始腹瀉就看到這種新聞……我心qíng多悲涼啊……為了撫慰俺受傷地心靈……我就去打遊戲了……囧囧囧……嘿嘿嘿……
文里的細節解釋下……飆車時間……謝天出場的時候……文里就提到過……兔子的笑話……在vip第一張裡面……小江江講過……我那時候就回復一個親的留言說……謝天以後也會講一次……就在這裡……也不知道那個親有沒有在看文文了……哈哈哈……然後謝天打的是鍾意以前的電話號碼……說明完畢……
謝謝yyjj1472582009j,pennypc0824,1108171870.sdo 的霸王票……多謝支持~~~
43、第 43 章 …
謝天的車絕塵而去,飛揚的塵土盡數撲進鍾意的嘴裡。鍾意連聲咳嗽,細小的沙礫盡數跌進氣管,連膝蓋都蹭破了一大塊兒。血皮卷著牛仔褲邊微微發腫,像是嬰兒努起的嘴兒,每走一步都會牽扯著神經隱隱作痛。
鍾意絕望的gān嚎起來,卻始終醞釀不出半滴眼淚。寬闊的立jiāo橋筆直的通向天空,不知走了多久,鍾意終於踟躕著停在了一所小別墅外。
鍾意三年前就知道,這附近有一溜這樣的別墅,專門用來身為有地位的嫌疑人。別墅頂上是細密jiāo織的紅磚,獵獵燃燒著通向遠方,每一間房子都是另一間房子的複製,甚至連水管布局都一模一樣,像無數張鬼臉急切的沖她撲過來。
鍾意眯著眼睛,靠著僅存的神智扶著圍牆邊慢慢走著,眼前不斷閃過武警槍枝上的寒光,就連王美鳳進去的那天,就連失去孩子的那天,她都不曾這樣驚痛過,像是有把刀在她胸口來回攪拌跳動著,要把她隱藏在心底最最隱秘的寶藏一併奪去,刀刀致命 ,她不知道自己在堅持著什麼,腦海里不停躍出江哲麟的那雙眼睛,微笑時會眯起,生氣時也會眯起,燦燦如同桃李,忽然那雙眼睛變得烏黑一片,從眼珠里迸出黏稠到 發黑的血珠來,腦里的畫面瞬間擦黑,鍾意腿一軟,直直的跪坐在堅硬的地磚上,無數繚繞的光影來回碰撞,鍾意覺得力氣正從指尖慢慢的向周圍擴散開去,最後變成一片寒冰,而她整個人,像跌落進冰原的dòng窟里,不斷的下墜下墜……
鍾意恍惚的笑了笑。
林若峰一臉凝重的走出大門,正準備去取車,褲腿卻被人牽扯住了,他皺了皺眉,正要開口,便聽見鍾意嘶啞的聲音響了起來:「帶我進去。」
林若峰一怔,等鍾意把臉仰起來之後,他臉上的驚訝顯得更加明顯,只是這種訝異只持續了一瞬,林若峰又恢復了一貫冰冷不屑的神色:「鍾小姐,我覺得你完全沒有必要進去。如果是想氣死我的老闆,我恭喜你就快要達成目的了,根本不需要這種時候來落井下石。」
鍾意一抖,胡亂的捋開gān枯的長髮,眼裡卻迸出一種奇異的光彩:「林若峰,我有辦法救江哲麟----我有辦法的!」
林若峰怒極反笑:「鍾小姐,我聽錯了麼?把老闆坑進這裡的人是你,要救她出來的人也是你----咱們這都二十一世紀了,不玩兒三國,老闆不是孟獲,你更不配是諸葛亮!」
說完,林若峰厭惡的把褲腳抽了出來,抬腿就走。
鍾意心裡發急,也顧不上形象不形象,連著膝行了好幾步,直到再次攥緊林若峰的褲腿,鍾意臉上才露出孩子般的笑意,竟然得意非凡。
林若峰神色複雜的看著鍾意:「鍾小姐,我再說一次……」林若峰還未把話說完,便被一把悅耳卻有些激昂的女聲吸引了注意。
「怎麼樣,鍾意,你現在是什麼感覺?後悔?心痛?悔不當初?其實,把哥哥推到這地步的人,不是我,也不是謝天,而是你。你們結婚的時候,哥哥是不是把最賺錢的幾家公司,都讓你當法人了?而我呢,恰恰就在那幾間公司動了手腳,不僅轉移資產,cao縱股票,而且,我還走私了--真的跟拍電影似的,對不對?就為了這麼個你,哥哥就把所有的罪名都擔下了,而把你摘得gāngān淨淨。鍾意,你絕不可能找到第二個人,比我哥更愛你……」
錄音筆里的聲音,赫然就是江思妍!
鍾意不得不慶幸自己是個記者,不然也不會想到裝上錄音筆這種竊聽工具。鍾意晃了晃手中一閃一閃的錄音筆,嘴角微微抿著,笑得很甜。她這種竊聽工具。其實她現在這副模樣非常láng狽,嘴唇因為過於gān燥而皸裂開,右頰上有淡淡的劃痕,像是鑽石之類的東西劃傷,鍾意穿著的那條牛仔褲已經到了慘不忍睹的地步,滿是髒污不堪的塵土,膝蓋處又磨了好幾個dòng。
林若峰的表qíng開始鬆動。他一直以為鍾意是那種一折便斷的菟絲花,並且他也很理所當然的認為這位富太太gān記者這行,除了帶點兒玩票xing質之外,更多的是虛無縹緲的 表qíng。
林若峰承認,在潛意識裡他一直認為鍾意配不上江哲麟。鍾意這時的急智,倒讓他刮目相看。林若峰抿了抿唇角,彎腰扶鍾意起來,他的眼裡蓄起一點兒笑意,只是神色還是有些凝重不平:「想見老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件案子……這樣吧,我先安排一下,你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鍾意臉上先是浮起了狂喜的神色,接著又黯淡下去:「有這個,不夠麼?」
林若峰嗤笑一聲:「這樁案子可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謝家傾全家之力教訓老闆,江思妍又是內應,加上老闆的作風容易得罪人,你覺得,這件案子會因為你這比證據,輕易翻案麼?」
鍾意剛剛浮上水面的心又飄墜下去。不過林若峰答應幫忙,總是好的。鍾意飛快的說了聲謝謝,目光越過林若峰,依舊牢牢鎖定在那排樓宇之間,單薄的身影像是隨時都會被寒風捲去,一點兒點兒的,消融在無邊寂寥的夜色里。
才過了一天,鍾意便覺得像等了一整個悠長的世紀。接到林若峰的電話時,雖然對方的語氣依舊是客套疏遠的,鍾意卻激動得如聆天籟,以往虛偽的客套再也維持不下去 ,鍾意只是一個勁兒的催促林若峰帶自己去見江哲麟。
等到真的站在那扇不算高闊的門前,鍾意心裡又升起一種類似於近鄉qíng怯的彷徨。她焦急又耐心的等待著門後的景象,她其實是沒什麼用的膽小鬼,萬一江哲麟遍體鱗傷 ,她真不知道自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