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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36:42 作者: 百川魚海
    「哦,回去統統換掉。」厲蘇遼輕笑。「夠嗎?」鍾靜竹得寸進尺,力吞山河地吼了一聲,「你煎的那荷包蛋每次都能吃出蛋殼,那咖啡,速溶的我能吃到包裝袋,現磨的我都嚼到豆了!麵包跟石頭一樣怎麼吃啊?」

    「哦,我繼續改進。」厲蘇遼一副我怎麼這麼好說話的表qíng,竟然十分和氣地詢問,「還有什麼地方不滿意的嗎?」

    「車燈的錢別讓我賠了。」鍾靜竹撓著頭,小氣鬼的個xing又bào露了,都醉成這樣了,還記得那兩站尾燈。

    「是我撞壞的,怎麼會叫你賠?」厲蘇遼揉揉她的頭髮,想安撫小狗似的。「你真是好人。」鍾靜竹恬不知恥地用腦袋拱了拱厲蘇遼的肩膀,他卻很受用,笑容更歡顏了。

    「靜竹這都醉了,我送她回家。」肖師兄收起看到美人魚是魚身人腿的詫異表qíng,走過去將鍾靜竹拉向自己。

    「正好我也要走,我送吧。」厲蘇遼當然不會放手,態度十分qiáng硬地阻攔。鍾靜竹十分識時務地嗅了嗅肖師兄:「煙味兒。」然後嫌棄地推開,又嗅了嗅厲蘇遼,「和我一樣香。」然後靠近他懷裡。能不一樣香嗎?鍾靜竹用的壓根就是厲蘇遼的沐浴露!

    「我送你們出去。」肖師兄有點尷尬,手都還停在半空中,半天才緩過勁來。鍾靜竹不怎麼聽話,走路繞八字,厲蘇遼gān脆騰空將她抱起,眾人怪叫一聲之後,紛紛俯□尋找自己掉落的眼球。

    「三哥,你和靜竹…」肖師兄組織著語言,如何才能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意思又不至於得罪他。

    「我們住在一起。」厲蘇遼gān脆地接住後半句,說著目光落在肖師兄身上,其實肖師兄也高,可到底還是厲蘇遼更高一些,氣勢上就顯得更足,「已經很久了。」這句話有點騙人的嫌疑,可厲蘇遼就這麼自然而無恥地說出口了。

    肖師兄的面色變了又變,同厲蘇遼的chūn風得意成了鮮明的對比。「不可能,靜竹從來沒有提過,她也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

    「哦,那麼歡迎你來參觀我們的家。」厲蘇遼將我們兩個字咬了重音,真是在肖師兄胸口狠狠地擰了一下,疼得他快要哭了,「我看得出你喜歡她,不過,我希望在她知道之前,你最好已經把這個念頭藏起來了。」

    「為什麼我不能喜歡她?我認識她快四年了。」肖師兄有點憤怒,不管面前這一位是他害怕的厲蘇遼還是他畏懼的厲三少,他都是不服氣的。

    「因為同你的四年比起來,我認識她的時間長得多。」厲蘇遼低頭看了看一面睡一面還吧唧嘴的鐘靜竹,「哦,你知道鍾靜竹的小名嗎?」

    肖師兄愣住,鍾靜竹哪兒來的小名,如果有大夥不是早就叫開了嗎?「她小名叫盼盼。」厲蘇遼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看著很和氣,卻帶著令人聲難以直視的氣魄。

    「你當然可以選擇競爭,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絕對贏不了。」厲蘇遼將動來動去的鐘靜竹抱緊,忽然想起來似的轉頭對肖師兄道,「剛剛我給潘蜜打了電話,她大概也快到了。」在肖師兄錯愕間,揚長而去。

    好不容易將人弄回家裡,厲蘇遼正要替她脫掉外套,鍾靜竹忽然翻身坐起來,一手死死地捂著拉鏈,一手用力地去推搡厲蘇遼:「走開,別碰我!」

    厲蘇遼被她的激烈舉止怔住,他見過清醒時候非常保守的女人,卻是沒見過喝醉了酒還這樣堅貞不屈的。

    「外套脫了睡著舒服一點。」厲蘇遼哄到,她這衣服後頭有頂帽子,咯得慌。「走開走開!」她亂揮著手,往chuáng鋪裡面躲,「我不是自願的,我不是自願的!」隱隱帶著點鼻音,像是快要哭出來。

    「好好好,不脫了…」厲蘇遼拿她沒有辦法,「盼盼乖,躺下睡覺好不好?」盼盼兩個字叫鍾靜竹眼前一亮,「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順著chuáng沿爬過來,撲進厲蘇遼的懷裡,「爸爸,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厲蘇遼感覺到溫熱的液體掉進他的衣領,像是在皮膚上烙下火鉗般疼痛,手掌一下一下地輕拍她的背脊:「好,盼盼乖,我原諒你。」

    耳邊漸漸有了平穩的呼吸,厲蘇遼幾乎不捨得放手,想要就這樣,抱著她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我被自己起得這麼早感動了!發燒了,睡不著⊙﹏⊙…明天可能不在,伴娘已經做到快職業了,超過嫁的出去的次數了,真可怕…

    ☆、哎喲,跳飛機

    鍾靜竹夢見自己變成了孫悟空,被五指山狠狠地壓住,幾乎喘不過氣來,手下意識地去推,那一座山卻是紋絲不動。

    實在是難受得喘不過氣,鍾靜竹被迫睜開眼,鼻尖上溫暖的觸感讓她嚇得不輕,這是誰的脖子?!腦子裡一片混澄澄的,第一反應便是張口咬上去,且頗為用力,那麼白嫩嫩的,被她不知輕重的舉動咬出了血,脖子的主人悶哼一聲,也醒了。

    「才睡醒就餓了?」厲蘇遼鼻音有點重,帶著酣睡後獨有的xing感,無視血淋淋的事實,竟然還有心qíng調侃。

    鍾靜竹僵硬地鬆開嘴:「你…你怎麼在這兒?」聲音都是顫抖的,手還是下意識地去推搡他,厲蘇遼絕對是藏ròu型,她都快被壓斷氣了。

    厲蘇遼察覺到她難受的表qíng,翻身坐起,充斥著霧靄的眸子看著她,朦朦的一片瞧不見底:「是你拉著我…不肯讓我走。」

    厲蘇遼剛睡醒這會兒的表qíng,絕對可以配得上純真這兩個字,表qíng真誠得鍾靜竹一點懷疑都不再有,覺得自己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流氓。

    她對自己的人品有十分充足的認識,會這麼認為當然是…師兄們都說她喝了酒就化身為láng!上一次是抱著肖師兄非要親一口,徐師兄還被她襲胸了,趙師兄最慘,因為鍾靜竹非要和他玩猴子撈月的遊戲…那栩栩如生的描述,鍾靜竹已經非常肯定自己酒後是沒有道德可言的!

    對師兄們那些歪瓜裂棗她都這樣熱qíng如火猥瑣敗德,面對厲蘇遼這樣的人間極品,她能忍住?她能柳下惠?除非她不舉!

    「我…不是故意的。」鍾靜竹非常不好意思,一張包子臉皺著,還紅彤彤的,都快滴血了,「我沒gān什麼奇怪的事qíng吧?」據說她也就行為不端一點,不出格的,真的!當然,如果摸個頭也算規矩的話。

    「話倒是說了不少,不過也沒什麼特別奇怪的。」厲蘇遼當真歪著腦袋做思考狀,並重讀了特別奇怪四個字。

    「比如,你昨天哭著說你八歲的時候掉火盆里,腿上燙了個疤。」厲蘇遼娓娓道來,突然想起來一般,「哦,還把傷疤給我看了。」

    鍾靜竹咬著嘴唇將一張臉憋得發紫,燙傷那塊疤確實不小,而且奇醜,但這不是重點,見不得人的緣由是那塊疤的位置,她當年是一屁股坐進了火盆里!所以疤在大腿根部前面了那麼一點點!

    低頭一瞧,果然牛仔褲以扭曲的姿勢躺在老遠的地方,這是她脫褲子的特色,一蹬一甩。低腰的卡通內褲上是只兔子,紅紅的臉,就是她此時的寫照。

    「又比如…」厲蘇遼還沒有開口,鍾靜竹趕忙打斷他:「別說了,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死給你看!」

    看了看chuáng頭的鬧鐘,勤勞的時針已經趴在十點的位置,遲到了!連滾帶爬地跳下chuáng,將豪放甩在一邊的褲子穿起來,也不管後面那人看不看了。

    「今天周六。」厲蘇遼淡定地拉住她穿了一條腿的褲子,險些將她拉扯摔倒。「對啊!」鍾靜一拍腦門就像甩掉褲子鑽回被子裡,才意識到厲蘇遼還坐在她的chuáng上,趕緊將剩下的一條褲腿套上。

    「收拾一下,一會兒我要出門,你跟我一起。」厲蘇遼懶洋洋地站起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睡醒難看的鐘靜竹拉扯得不成樣子,鍾靜竹稍感欣慰,終於將他平日裡的瀟灑模樣毀得gāngān淨淨,可總覺得隱隱又有種凌亂的美?

    「為什麼我要跟著?我不去!」鍾靜竹頭疼得厲害,她只覺得奇怪,她的酒量已經差到喝一杯雪碧都會醉的地步了嗎?

    「哦,你不是我的保姆嗎?」厲蘇遼眨了眨眼睛,提醒道。鍾靜竹一驚,厲蘇遼對她的縱容已經讓她在這個家裡反客為主了,她都快忘了其實她是厲蘇遼的保姆,而不是厲蘇遼是她的保姆!

    這確實是無法反駁的理由,照顧他才是自己的義務,雖然不qíng願放棄大好睡眠的早餐,卻也只能乖乖地去洗臉。

    厲蘇遼也準備回去洗漱,臨出門前,忽然轉過頭,嘴角翹得並不明顯,卻很少愉悅:「盼盼,早上好。」

    「你怎麼知道的?」鍾靜竹有點吃驚,不算秀氣的眉頭微微攏起。「昨天晚上你告訴我,你的小名叫盼盼。」厲蘇遼面不改色,只要能將盼盼這個稱呼名正言順,是不是謊言並無所謂,他只知道,從今往後,終於不用在她遠遠的背後輕輕的喚著了。

    「很多年前的事qíng了。」鍾靜竹撇撇嘴,也不否認,似討厭又似懷念的語氣頗為糾結。「很好聽,也好記。」厲蘇遼好像品茗一首好詩般細細咀嚼,「以後我就這麼喊你吧。」

    「你才叫盼盼,你才叫小麵包,你才叫防盜門!」鍾靜竹像是要發泄心頭的不快,嘟嘟嚷嚷地叫囂一通,卻不再反駁,其實她很懷念,從前有人喚她盼盼,即使她不喜歡這個名字,卻也覺得美好。

    「我們這是來做什麼?」鍾靜竹心滿意足地摸著肚子,回憶方才豪華得跟拍電影似的早餐,她就陶醉,卻不知道要不是昨晚上她聲淚俱下地痛斥厲蘇遼難吃的早飯,他也不會去那麼喧鬧的地方就為了吃幾口粵式點心,厲蘇遼更享受靜謐得沒有旁人的兩人世界。

    「飛。」厲蘇遼只說了一個字,就拉著她的手往停機坪的放心去。偌大到看不見邊緣的空曠場地上聽著十幾架飛機,不似機場跑道上那樣碩大,或雙人或多載的,是飛行愛好者的最愛。

    「厲蘇遼,你這樣的qíng況還不能開飛機!」鍾靜竹有點明白厲蘇遼的意圖了,他這是要開飛機呢!這人可是間歇xing神經麻痹症患者,這名字是她自己給取的,因為醫生說這病太稀缺,全球還沒有統一的定義。

    「我不開飛機,只是坐飛機。」厲蘇遼認真地保證,鍾靜竹才有點放心,跟著他繼續往前走,終於停在一家飛機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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