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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32:42 作者: 撒空空
    「哦?」常弘看著那束百合的眼神還是挺有敵意的:「雖然如此,但還是不能抵消他曾經吻了你的過錯。」

    「吻我的人多了,你恨得過來嗎?還有,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兩年你的苦衷?為什麼你要由著我冤枉你,誤解你,還打你,咬你,折磨你,你了解我知道真相後有多內疚?」

    「不管我受了多少苦,也比不上你被愛的男人拋棄所受的打擊。」常弘伸手特溫柔地摸著朱壯壯的頭髮:「所以,多讓你發泄下也好。」

    「我很內疚。」朱壯壯的聲音比常弘的動作還溫柔。

    「沒關係的,我不會怪你。」常弘手上動作變得再比朱壯壯聲音更溫柔。

    朱壯壯聲音再次變得比常弘動作還溫柔:「所以……這就是你想要的吧?」

    某人手上動作凝滯了下:「什麼意思?」

    朱壯壯猛地拍下他的láng爪子,眯眼冷笑:「你就想著先不告訴我你所受到的苦,讓我誤解你,進而折磨你,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你再大度地安慰說沒關係我不怪你,然後我就內疚就會讓你為所yù為……常弘,你算盤珠子打得夠響,但你別忘了,我可不是兩年之前的朱壯壯。」

    常弘聳肩,眼神無辜得像只小哈士奇:「我真心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朱壯壯只回了一個字:「滾。」

    因為又在感qíng里耍花槍,常弘慘遭朱壯壯的無視好多天。

    朱壯壯病好之後,便去看望美迪。美迪生下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兒後便一直在月子中心被jīng心照料著,秦中忙前忙後,卻得不到美迪的一句好話。

    看著秦中努力地頂著那張面癱臉討好賣乖,朱壯壯感覺胃裡有點不適,便時常勸說美迪原諒他。

    私下裡,美迪對朱壯壯道:「我才不會這麼輕易原諒他,居然說讓我生下女兒就走人這種話,你說這男人也太賤了吧。」

    「人家原話不是你這個意思。」朱壯壯向毛爺爺保證。

    「差不多意思,反正就當我是一生育工具呢!跟你說,我出了月子就帶女兒走。」美迪冷哼。

    「別這樣了,他還不是以為你還想著那個住持。」朱壯壯道。

    「當時明明是我姑姑打電話來說有個廟裡的住持算命特准,讓我去給孩子算名字,保佑平安。他卻聽成是我要私奔,私奔他個頭,腦子進水的傢伙!」

    朱壯壯無奈笑笑,這對夫妻連生了娃都還是消停不下來,看來秦中離安穩日子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將女兒餵完奶,美迪忽然輕聲道:「對了,今天付月月來看了我,哭著問我海耳的墓在哪,說想去看看,被我給罵了出去。」

    「其實,她對海耳也算是真心。」朱壯壯低下頭。

    「話是不錯,但畢竟是因為他們家的人,海耳才……想起這個我就生氣,恨不能將付陽陽與付雷揪出來,狠狠捏死!」美迪恨得牙痒痒,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你還沒去看過海耳的墓吧?」

    朱壯壯點點頭。

    「為什麼不去?」美迪問。

    朱壯壯搖搖頭。

    她也不清楚,其實自己的身體已經大好,可每次常弘邀她去時,她卻總是推脫。

    或許私心裡,她還不能接受海耳已經離去的事實。

    六年了,他們認識的六年裡,他總是充當著她的qíng緒垃圾桶,他陪伴著她,安慰著她,保護著她。

    他就像是那些流星,絢爛過自己的世界,再無聲消逝,留下一個讓她永生無法忘記的美麗印記。

    想起海耳,美迪眼圈也紅了:「海耳從小體弱,也很乖,是我和常弘的跟屁蟲。雖然一直知道他身體不好,可哪裡能想到這麼突然就去了……。」

    「好了,坐月子不能流淚,會得病的,海耳可不希望這樣。」朱壯壯趕緊安慰。

    美迪定了定神,問道:「最近聽說你還是沒原諒常弘呢?其實最開始我不知道他那些個苦衷的時候,還真是把他當成個渣。現在了解真相了,也覺得他也不容易,要我說,gān脆原諒他算了。」

    朱壯壯笑笑,幫著美迪削蘋果,沒答話。

    「對了,我給你指一招,去看看他的腳底,有好東西。」美迪像只貓兒一般賊笑。

    這關子也賣得夠大的,任由朱壯壯怎麼套都套不出。

    出了月子中心,朱壯壯正準備招手攔車,忽然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朱壯壯……」

    轉頭,朱壯壯看見了那個家族特有的白瓷面容,儘管那雙眼睛還算純淨,可朱壯壯心內還是忍不住一股厭煩上涌。

    「付月月?你來做什麼?」

    付月月眼睛腫腫的,明顯哭了很長時間:「我求你帶我去看看海耳的墓吧。」

    「他就是被你們付家的人害死的,你怎麼還有臉去見他?」朱壯壯氣得眼睛都能冒出火來。

    付月月被瞪得後退一步,但不甘心,緊咬著下唇,哀求道:「朱壯壯,我求求你了,就看在,看在……我那麼愛海耳的份上……我知道他一直都不喜歡我,但是我發誓,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傷害他的事qíng。我姐姐和付雷做的那些事,從來沒有告訴過我。要是我知道了,就算是拼了命也不會讓他們傷害海耳的!」

    說著說著,付月月又哭了起來。

    朱壯壯抬頭看看天,天空純淨蔚藍,這麼好的天,海耳卻看不見了。

    她答應了付月月的要求。

    打動她的是那句話--就看在,我那麼愛海耳的份上。

    愛是卑微的,所以海耳從沒對付月月說過一句狠話,他不捨得傷害一個愛自己的人。

    畢竟,畢竟付月月是愛海耳的,朱壯壯想。

    海耳的墓在城東的半山上,環境優美,風水也好,價格高昂,也因此,周圍墳墓較少,來往行人也少。

    這也是朱壯壯第一次來看海耳,他的照片是黑白的,笑得祥和,仿佛原諒所有罪孽。

    付月月蹲在墓前,哭得不可抑止。

    朱壯壯想起與海耳的舊事,心裡也猶如有把刀片在攪動,疼得鼻子酸軟。

    但就在這時,逐漸模糊的眼眸里,忽然映出了不遠處的兩個身影。

    與付月月同樣的白瓷面容,只是兩雙眼睛,染著冷氣,凍得朱壯壯發涼。

    她終於明白,自己中計了。

    朱壯壯將一隻手放在身後,對著那兩個人影道:「付陽陽,付雷,你們當真要在海耳墓前向我動手嗎……就不怕他的鬼魂來向你們索命嗎?」

    「他活著的時候是個病貓子,死了也不過是只病鬼,別拿鬼神的事來說話,他要真能出來,我能讓重新弄得他魂飛魄散!」付陽陽冷笑。

    她衣著樸素,頭髮也是亂糟糟的,顯然經歷了一番難熬的逃難生涯。

    「姐,付雷,你們怎麼在這裡?」付月月也是一臉詫異。

    「付月月,算我錯信了你。」朱壯壯咬牙:「也好,讓海耳看看你是怎樣的差勁!」

    「真的不關我的事,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來。你們不是……不是已經偷渡出國了?」付月月焦急地解釋。

    「我是想出國,但在那之前,還有件事沒做。」付陽陽看著朱壯壯,那眼神如冰,話語如箭:「朱壯壯,我怎麼可能讓你留在常弘身邊,讓你們逍遙呢?」

    墳墓群的後面便是懸崖,朱壯壯被付雷用槍押送著推了過去,被bī著站在懸崖邊上。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朱壯壯冷眼看面前兩人。

    「你明明知道的不是嗎?」付陽陽眼神怨毒:「從最開始到現在,我只想要你死。」

    「付陽陽,該恨的人是我才對,你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怎麼反倒還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朱壯壯背脊上全是冷汗。

    只要再退一步,她便會踏入深淵,粉身碎骨。

    「朱壯壯,你以為你這麼就贏了?你以為從今往後就可以和常弘生活在一起了?」付陽陽yīn冷冷地笑著:「不可能,我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你們如願。我要毀了你,我要讓常弘痛苦一輩子!」

    「付陽陽,你何必要這麼執著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朱壯壯握拳:「就為了你的執念,你害了多少人知不知道?」

    「別拿出一副聖人的模樣,真讓我噁心。」付陽陽眼內像是有條蛇:「如果是別人也就罷了,你什麼都不如我,常弘卻死心塌地地選擇你。輸給你,我不甘心,我死都不甘心!」

    「就因為這,你就害死了海耳!」朱壯壯握得骨節發白。

    「是他自己要死,與我何gān,更何況,他一直都撮合你與常弘,我早就看他不順眼,死了也好!」付陽陽笑得太過突兀,笑彎了腰,笑出了淚:「我從記事起就開始愛常弘,我把他當成我的全部,我甚至想好了我們孩子的名字。但為什麼你要憑空出現?為什麼要把他憑空奪去!遠遠地看著你們笑,看著你們鬧,看著你們住在一起,我嫉妒得快要發狂。好不容易,他甩了你,終於是我的了。可是兩年之間,他卻沒有看我一眼,沒有動我一下。我的尊嚴送給他踩在地上,他都不要!我有什麼錯,我不過是因為愛著他,要是我有辦法,我也不想愛一個恨我的人!可是我沒有辦法啊,我就是愛他!」

    「難道你不知道你的愛很可怕?!你毀了好多人!」

    「可怕嗎?我管不來了,常弘不是我的,那麼我整個人也就毀了,我都毀了,你們還好好地活著做什麼呢?」

    朱壯壯一股火衝上腦袋,想要撲上前去狠狠咬住付陽陽的咽喉,但剛一動,付雷的手/槍便瞄準了她:「別動,否則子彈可不長眼睛。」

    「付雷,姐,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付月月跟著他們上來,不安地踱步:「你們快走吧,不要再犯錯了!」

    「我們付家怎麼會有你這種沒用的東西?!」付雷鄙夷地看了看付月月,接著將手/槍遞給付陽陽:「怎麼樣,讓你先開第一槍吧。」

    那瞬間,朱壯壯心裡罵了聲糙泥馬。

    還真把她當靶子了。

    下章不出意外的話,就結局了。

    結局

    「好,就讓我來第一槍好了。」付陽陽接過手槍,指著朱壯壯,像在貓兒在逗弄著一隻老鼠:「那麼,是打哪裡好呢?手?腳?還是說,讓她自己跳下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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