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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37:20 作者: 九筒骨
    一陣微風拂過,地面上空氣中的血腥味掃之一空,隨之姑奶奶的身影也慢慢的淡化。

    從劫後餘生中回過神的百姓們,一個個神情瘋癲的走上街頭,又哭又笑。

    為自己的活下來,也為親人朋友的死去。

    很快,城中的問仙殿,道觀……單凡跟仙長們沾邊的東西,都被憤怒的百姓們一一毀去。

    至於姍姍來遲的仙長們是何反應,他們已經不在乎了。

    區區一些螻蟻似的凡人竟然如此不敬,按照那些修仙者們高高在上的尊嚴,他們也不可能會放過這些凡人,只可惜,如今他們一個個都自顧不暇了。

    恐慌籠罩著整個修仙界的每個人心中。

    由御獸門輻射出來的白光一直持續了七七四十九日,整個修仙界各路大佬齊聚,都沒辦法解開此中緣由。

    最讓人不安的是,他們費盡修為測算出來的一線生機,以及支撐整個御獸門的最頂端的戰力,全都被困在其中了。

    沒人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直到七七四十九日之後,白光幾乎已經溢散到了半個修仙界的版圖,甚至還能依附到所有沾染過的弟子身上。

    初時,大家還都很警惕,但在發現白光無害,甚至還隱隱對強身健體的功效之後,不少門派還專門召集了弟子特意過來沐浴白光。

    直到有人察覺到白光所帶來的能量影響有點跟瘟疫一般,只要接觸過,便能人傳人後,才驚覺事情的不對勁。

    只是這個時候亮如白晝的光芒慢慢的變得淺薄起來,一點點的收斂了擴張的觸角,退回了凌風山崖頂,最後消失不見,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而被困在凌風山崖頂的御獸門老祖們也顯露了身形,他們各自攙扶著,神情或癲狂又或麻木,讓人不得所解。

    瘋的最厲害的便要屬御老祖。

    他嘴裡不停的念叨著:「不可能,不會的……」

    「御老祖,你怎麼了?」神算子的表情逐漸凝重,手指尖的動作翻動得越來越快,直至肉眼只能瞧見一陣帶過一陣的虛影。

    「噗」神算子噴了一口鮮血,「怎麼會這樣呢,我什麼都算不出。」

    御老祖癲狂的哈哈大笑:「你們應該感知到了吧,很快,你們也會跟我們一樣的……」

    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被困在凌風山崖頂四十九日的御老祖們,他們的境界正在快速的倒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

    就在打了照面的短短時間內,御獸門掌門玄崖子就從化身大圓滿,跌落到了元嬰,還有向下面跌的趨勢。

    而御老祖臉上快速的爬滿皺紋,老態龍鐘的站在原地,身上滿是暮氣跟死沉,就好像原本被遺忘的歲數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甚至,他已經感受到了死亡正在召喚的恐懼。

    靈氣正在他們身上快速的消退。

    有了御老祖的提醒,神算子他們這些各門各派的老祖宗們也開始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異常。

    首先是靈力吸收得更加困難,很快……他們就感知不到了靈氣的存在。

    天空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他們腳底下的大陸開始往下沉。

    有想要御劍飛行的弟子,猛的從飛劍上跌落下來,有想要操縱草木的弟子,半點靈氣都使不出來。

    神州沉沒的語言提前發動了。

    整個修仙界都處在一片動盪慌亂中。

    最令他們駭然的還是,他們習以為常的力量正在被某種奇異的存在一點點的抹去。

    有人猜測,不用多久,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仙長們就會變得跟普通的凡人一模一樣。

    年紀輕修為弱的感受還沒那麼明顯,而那些已經活了幾百年上千年的真人,尊者們,更加難以接受。

    變成普通人的代價,意味等待他們的便是生死輪迴。

    誰又甘心如此?

    只是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如今不管是修仙者還是邪教魔人,他們的唯一目標便是尋找到關鍵人物蘇離。

    奈何此人就跟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此刻,不管是哪門哪派都坐不住了,直接準備故技重施。

    既然邪道門戮殺凡人百姓的事情失敗,證明那位是看中這些螻蟻的。

    只要有弱點就好辦了……

    只是此刻,修仙界與凡人界的入口通道卻被一道奇異的力量所堵,只要身具哪怕一丁點靈力的人都不能橫跨此界。

    又是一百年的時光匆匆而過。

    修仙界如今靈力匱乏,當年最輝煌的幾大門派隨著門派高層掌門長老弟子的相繼離世而逐漸衰落。

    現至今,整個修仙界境界最高的人也不過是鍊氣十層的模樣。

    瞧著靈氣匱乏的程度,接下來的境遇估計更加的艱難。

    但還是有很多人沒有放棄,他們仍舊在尋找蘇離魔女的蹤跡,也致力探尋導致修仙界靈氣匱乏的原因。

    修仙界的天梯還存在著,有人甚至猜測,如果能將天梯復原,連通上界橋樑,天地間潰散的靈氣是不是就能回歸了。

    而他們也會迎來修仙界的春天。

    神州沉沒,末日浩劫果然應驗了……

    「如果她心中能裝有大義,神州大陸便不會衰敗至此……她是整個神州大陸的罪人。」

    聽著房內日行一罵的憤然聲,端著飯菜行走到門口的蕭然也只能無奈的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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