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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23:31 作者: 江洋大刀
    這是修真界最強者的集合,修為低下的江扉甚至都看不清楚他們的招式, 有好幾次都被台上的修真者散發出來的氣壓壓制的臉色發白, 周圍的幾名外門弟子也都承受不住。

    立在前面察覺有異的凌業偏頭看了一眼,擰著眉低聲吩咐身旁的弟子給外門弟子送去丹藥, 然後不耐煩的嘲弄說。

    「也不知道師尊為何要我們帶幾名外門弟子過來, 明明連真氣都抵抗不住,這樣低的修為拎出來也不怕別人輕視咱們越天門。」

    旁邊的容瓊一動不動的立著,清冷的聲音毫無感情。

    「師尊的吩咐,我們照做就是。」

    凌業雖然修煉時間比他長, 年紀也比他大, 不過修為稍次於他,好在他心胸寬闊不生嫉恨, 反而極為欣賞容瓊,聽後便撇撇嘴沒再說話。

    他不知道師尊的用意, 容瓊卻多少能猜到。

    如今在外人看來越天門久負盛名,已經是修真界裡趨之若鶩的大門派,但師尊卻臨近飛升, 他恐自己離開後越天門難以延續盛勢,便有心要將越天門的弟子們儘快培養出更多的強者,這才破例允許外門弟子們跟來。

    外門弟子雖不如內門弟子有天賦,可因此而愈加努力的外門弟子也不在少數,若是他們能有機會洗髓築基,說不定會成為內門弟子裡的佼佼者。

    因此容瓊這次來參加修真大會也有師尊吩咐的一件事去做,那就是從專門煉丹的無量門那裡求幾顆洗髓丹。

    這洗髓丹極為珍貴,不過若是容瓊來索要的話,無量門只會受寵若驚,恨不得拉近與越天門的關係。

    第一天的比試中各門派都沒有派出最得力的弟子,容瓊也只是看了一會兒就走了,凌業留下了一部分弟子繼續觀察比試的狀況,邊和容瓊說話邊往外走。

    路過行禮的越天門弟子時,容瓊的目光在末尾五名外門弟子身上停留了一瞬。

    在惶恐行禮的五人間,只有一名雖然垂著頭,背脊卻挺得筆直,半張瓷白的側臉線條優美,細長的脖頸如同羊脂玉般顯得格外漂亮。

    容瓊不以為意的收回了目光。

    第二日各門派就開始展露真功夫了,凌業也上台同青雲派的弟子進行了比拼,勝了兩人後終是不敵第三人,笑著抱了抱拳就捂著胸膛下來了。

    他邊調動內息療傷,邊壓低聲音對容瓊說。

    「今年青雲派的弟子不可小覷,你明日小心些。」

    容瓊淡淡的「恩」了一聲。

    這一天比試台上的氣勢更盛,縱使有弟子用結界護著外門弟子,但江扉他們還是抵不過這樣強大的壓迫,過了中午便被准許無需再去。

    江扉在房裡休息了片刻,又被好奇心旺盛的陳豆豆拉出去逛青雲派,傍晚回來後他覺得有些悶熱,於是稍稍開了點窗子通風透氣。

    雖說修真者可以用淨身術去除污垢,但江扉還是習慣親自沐浴擦身,他便拜託青雲派的弟子將裝滿熱水的木桶搬了進來,然後褪去了衣服。

    熱水升起了氤氳的煙霧,將整個房間都染上了一片朦朧,江扉微微仰頭倚著木桶的邊緣,浸濕的黑髮貼著鬢角,散落在水面上猶如勾人的水草,有些疲倦的意識在舒服的溫度里漸漸鬆懈了下來。

    夜間的風無聲的將窗子吹開了些。

    對面與之截然不同的上等住處里,凌業看著立在窗邊忽然蹙了一下眉的容瓊,奇怪的問。

    「師兄,怎麼了?」

    他正欲走過去,容瓊已經將窗子合上了,然後轉身走到了圓桌前坐下,神色冷淡的說。

    「沒什麼。」

    「哦,那我剛才說的你是怎樣想的?青雲派和齊月派看來今年是使出了看家本領要奪得今年的第一,你出關後的修為到底如何了?」

    凌業今天見識到了對方的威脅,不禁有些憂心忡忡。

    他現在已經看不出容瓊的修為了,容瓊也未曾說過閉關兩年內的覺悟,想必是要在這次修真大會上向所有人證明全新的實力。

    他一向是急性子,現在就忍不住問了。

    容瓊冷漠的回答說。

    「化神期。」

    修真等級越高越難以突破下一級,凌業在金丹後期停滯了好幾年都不得突破,現在聽到容瓊居然能在兩年內就突破到化神期,驚喜不已道。

    「化神期?!太棒了!看來今年的第一又是咱們越天門了!」

    容瓊的神色已有微微的不耐,冷聲道。

    「還有事嗎?」

    凌業素知他性子極冷,肯回答自己幾句話已經實屬不易,連忙識趣的說。

    「沒事了,那師兄你好好休息。」

    說完後他就離開了,偌大的房間只剩下了容瓊一人,他神色冷凝的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修長的指節在桌上搭著,忽然間微微抬起,窗邊的窗子便被推開了,將隔了數十米遠的對面窺視的清清楚楚。

    泡在木桶里的人還在迷迷糊糊的睡著,一張潮濕的面容在漸漸散去的霧氣里顯得愈加清晰,安靜的神色溫順又柔弱,側倚著木桶的線條極為流暢,細膩的皮肉泛著溫熱的光澤,引誘著人克制不住的想要親自撫摸。

    露出的一寸肩頭平直單薄,精緻的鎖骨凹出旖旎的弧度,有幾縷浸濕的黑髮貼在一片白皙上,襯得他如妖畫中攝人心魄的精怪似的。

    似乎是被漸漸冷下去的水凍醒了,他慢慢醒了過來,迷濛的眼眸里浸著濕潤,蹙起眉頭顯出幾分楚楚可憐的韻致,薄紅的嘴唇也凍的有些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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