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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23:31 作者: 江洋大刀
    江扉搖了搖頭,語氣溫和又不容辯駁。

    「陳叔,我是缺錢才來您這兒的找工作的,現在錢已經攢夠了,我打算買機票回國了。」

    老闆這下子不好再說什麼了,把他應得的工錢數好了之後還多塞了幾張進去,遞給他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的說。

    「那你就趕快回家吧,別讓家人擔心。」

    江扉沒有解釋更多,只是笑著說。

    「知道了,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

    「哪有哪有,分明是因為你才招攬來的這麼多客人,我這小店才能這麼熱鬧呀。」

    老闆爽朗的哈哈笑了幾聲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一邊急忙往廚房裡面走一邊揚聲阻止他說。

    「你先別走呢,我給你家人帶點東西回去,這可是我自己做的辣椒醬,吃過的人沒有不說好吃的!」

    立在櫃檯旁的江扉看著他走去廚房的低矮身影,從手裡的錢抽出了老闆剛才多塞進去的幾張輕巧的壓在了櫃檯的菜單上,然後把剩下的錢塞到了自己口袋裡,安靜的離開了這家中餐館。

    這時已經是十點多了,不過這條繁榮的街道依然亮著璀璨的夜燈,商場關門了,不遠處相連的酒吧卻才是夜生活的開始。

    江扉穿著軍綠色的休閒外套,雙手插著兜立在路燈下等車的時候顯得身形頎長挺拔,雪白的臉被光暈染上了一點菸火的意味,神情沉靜,卻無端勾的人想要靠近。

    不遠處在酒吧門口抽菸聊天的人看了江扉好幾眼後,就忍不住朝他走了過來。

    江扉沒心思搭理陌生人,便也抬腳朝著相反的方向走,誰知身後那人卻還是不死心的繼續跟著。

    拐到一條小巷的時候江扉順勢走了進去,這條小道又黑又長,像極了美劇里那些匯集了所有危險分子的罪惡地方。

    江扉本以為能甩開那個人,走了十幾米後又聽到了緊跟過來的腳步聲,不同於之前漫著醉意的踉蹌,而是迅疾的朝著他快步逼近。

    一股不安瞬間從心裡湧起,他偏頭看了一眼,黑巷裡的陰影重疊在了一起,但能看到對方緊盯著他的眼眸宛如冷冰冰的嗜血野獸。

    不止一個人,而且他們是朝著自己過來的。

    剎那間江扉在腦海里想著會是誰派人過來的,是出爾反爾因愛生恨的成戌?還是愛弟心切恨他入骨的成霧?

    能夠派散發出這樣冷銳殺機的人來找他的,似乎也就這兩個人了。

    腦海里千迴百轉的思考著,腳下的動作也絲毫沒有停歇的朝著出口飛奔而去,他突然的逃避猶如無聲的導/火/索點燃了小巷裡寂靜卻緊繃到一觸即發的氣氛,身後追著的人不再掩飾自己的身份,步伐一下子極快。

    江扉腳下的易拉罐發出了沉悶的聲響,他心裡一驚,知道對方拿了消音手/槍原本是要射殺他的。

    本能湧起的危機感讓他拼命往外跑,不知道跑到哪裡也不知道該跑向哪裡,而身後圍襲他的人卻越來越多,直到最後將他逼到了一個死角。

    江扉被他們打中了右臂,捂著血流如注的傷口抵在凹凸不平的牆上,他戒備的看著面前圍的密不透風的陌生人,問。

    「是誰派你們來的?成戌?還是成霧?」

    「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站在最前面的人只是這樣說,然後就朝他走過去要將他帶走,江扉抿著唇望著他,忽然朝他迎面撞了過去,然後趁他愣神的片刻迅速摸走了他懷裡的槍,指著自己的頭威脅說。

    「你們的僱主沒有讓你們帶回去一具屍體吧?」

    那些人果然頓時都停在了原地,並不敢再接近他,卻是密不透風的將他圍了起來不給他任何逃脫的機會。

    他們已經走到了夜晚的街道上,這樣的一個陣勢在充斥著血腥與暴力的城市算的上是非常常見了,不遠處蹲在路邊抽菸的人也連忙識相的躲遠了。

    江扉正思索著該怎麼離開這裡的時候,便聽到遠處有車輛開近的聲音,緊接著明亮的車燈就掃了過來。

    江扉被他們擋著看不到,那輛車卻停了下來,緊接著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響了起來。

    「成三?你怎麼在這裡?」

    之前和江扉說過話也打傷他右臂的那個人扭頭看了過去,然後恭恭敬敬的走過去附在后座旁,微微彎身說。

    「成先生,我是奉大小姐的命令過來帶一個人回去的。」

    「你們這叫帶人回去?我告訴過你們不能隨意用槍,成霧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成熟的男聲就算沉下來也還是帶著儒雅之氣,成三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將那圍困的滴水不漏的陣勢露出了一個缺口,坐在後車座里的男人無意間抬起眼,看到被圍著的捂著流血右臂同樣看過來的蒼白青年後,頓時怔住了。

    「江扉?」

    意外的聲音滿是詫異與欣喜,始終坐在車裡的男人立即就開門走了下來,然後疾步走到江扉面前急急的問。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的手臂怎麼受傷了?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他說著就要帶江扉走,江扉偏身避開了他的攙扶,望著他說。

    「成先生,我覺得成總可能會對我有什麼誤會,不知道你能不能讓這些人停止對我的困擾?」

    冷淡又疏離的態度讓成亭意識過來了,剛才的失態微微收斂了一些,他看著江扉被鮮血染成暗色的外套,沉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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