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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23:31 作者: 江洋大刀
    在簡單的安排過後,節目組只留下了每個人的攝影師、負責治療的隨行醫生和危險時才會出手的野外生存專家後,剩下的所有人就坐著遊艇離開了這座島。

    兩間房間裡只有一間是嘉賓們的,和農村的雙層鄉屋差不多,乾淨但簡陋。

    嘉賓們都對這次經歷充滿了興趣,連這樣的房屋也不常見,於是都拎著自己的行李箱興沖沖的往房間裡走了,成戌不著痕跡的瞥了江扉一眼,也跟著進去了。

    江扉到了最後才慢騰騰的往裡面走,一樓的兩個單人間早就讓給了兩個女孩,剩下的五個男生就都住在了二樓的雙人間和三人間。

    江扉走上樓的時候還剩下雙人間的一個空位,和他同住的是一個已婚的主持人,性格開朗,在娛樂圈裡的人緣很好。

    見到江扉進來後,正在鋪床單的他哈哈笑著說。

    「我居然能和你住在一個屋子裡,節目播出後你的粉絲們肯定要撕了我。」

    江扉上過他的主持節目,和他的關係也算不錯,於是在另一張床上收拾著行李聊著天,也算是很融洽。

    主持人無意說。

    「本來我們想著你和成戌以前一起拍過戲,而且前不久還上了雜誌封面,這麼熟的話,住這個雙人間應該是再合適不過了。不過成戌說雙人間靠里,他有早起晚睡的習慣,怕走動的時候會吵到我們,所以就去了三人間。」

    江扉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笑著說。

    「成老師有心了,也難怪在娛樂圈裡的評價這麼好。」

    主持人笑呵呵的說。

    「其實他以前上我節目的時候我還覺得這小傢伙太高傲了,後來看了他演的戲後才知道他的確有高傲的資本,現在的發展真是越來越好了。」

    江扉笑了笑,沒再說話。

    他們安置好了之後第一個要煩惱的事情就是晚飯問題,工作人員不需要為此擔憂,屋子裡都有足夠的糧食,可是他們卻不能過去要,只能自己絞盡腦汁的想辦法。

    七個人裡面有一個男歌手和一個女明星曾經野外生存過,算得上很有經驗,當機立斷決定分組去捉魚,晚上回來了烤著吃。

    成戌主動加入了捕魚的行列里,江扉則留下來幫忙,等一個多小時後聽到外面漸近的嘈雜聲,還沒出去就見到他們緊張的把成戌攙扶了進來。

    江扉下意識問。

    「他怎麼了?」

    「成老師被海蜇蜇傷了!我樓上有藥,馬上就去拿。」

    說話的是帶領去捕魚的男歌手,他讓大家把成戌扶到椅子上後就連忙上樓去拿東西了,很快又急匆匆的跑下來為成戌處理,結果又發現成戌對藥物過敏了。

    交疊的症狀連男歌手也謹慎的不敢抹藥了,於是離門最近的人趕快去叫了隨行醫生。

    江扉即便有意想要和成戌保持距離,這時也不禁生出了一絲擔憂,看到匆匆而來的隨行醫生擠開人群到成戌面前專業的幫他處理完後才放心。

    那隨行醫生被屋子裡六七個人圍的只能看到一抹雪白的領口和黑色的頭髮,他立起身囑咐說。

    「沒事了,你們記得每天幫他抹藥,然後他需要口服的是這兩種藥,過不了幾天就會好的。」

    從江扉的角度能看到離他最近的女明星已經微微紅了臉,即便已經算不上是少女,但望著他的神情仍然不自覺流露出了一點女孩子家的羞怯。

    江扉還在心不在焉的想著這隨行醫生長的是有多好,然後就聽到了他的聲音。

    年輕,還帶著溫潤和煦的笑意。

    江扉猝然僵住了。

    將藥的服用都一一交代清楚後,那隨行醫生轉過身,在眾人的注視下微微一笑,宛如水墨畫般的面容俊秀標緻,鼻樑上架著的細框眼鏡看起來乾淨又斯文。

    他客氣的自我介紹說。

    「我是你們的隨行醫生謝殊,在這半個月裡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沒有人會對孤島上可以救人命的隨行醫生刻意疏離,更何況醫生這個職業本身就令人感到惶恐又尊敬,聽完他的話後,嘉賓們個個都感激的和他打招呼握手,只剩下了最外面的江扉。

    順勢走到他面前的謝殊唇角微微一翹,溫和的說。

    「你好,我是謝殊,你們的隨行醫生。」

    江扉面色無常的握住了他的手。

    兩隻手相觸的剎那間,謝殊猛然收緊的力道猶如鎖鏈勒住了江扉的骨肉里,他的下頜微微收緊,不動聲色的竭力要收回手,卻被攥的一時無法掙脫。

    謝殊直勾勾的盯著他,鏡框反射出的冷光將漆黑眼眸里肆意翻湧的晦暗盡數遮住,只穩穩的繼續笑著說。

    「江扉,我是你的粉絲,一會兒方便了能幫我簽個名嗎?」

    眾目睽睽下,江扉只能回答說。

    「當然可以。」

    謝殊的手掌眷戀的摩挲著他細嫩的掌心,交握的手指在抽離前以幾乎蠻橫的力道插/進他的指節中重重纏了幾秒,然後才若無其事的收回來,插進了白大褂的口袋裡。

    江扉不必想也猜得到他這時正在口袋裡怎樣偷偷摩挲著手掌,眼見眾人已經扭頭繼續去看成戌了,他的臉色就冷了下來,越過謝殊就往裡走。

    擦肩而過的剎那間,他聽到謝殊忽然笑了一聲,那笑聲又輕又柔,卻好像是貼在他耳畔似的,令他頭皮發麻,猶如招惹上了擺脫不掉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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