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2023-09-30 19:23:31 作者: 江洋大刀
    雖然阿絕除了於絡之外對任何人都是一副警惕敵視的模樣,不過於繹是於絡的親弟弟,阿絕對他的氣息最為熟悉,因此被揉了揉頭只是不滿地低吼了一聲就避開了,齜牙咧嘴地不許他再接近,不然就會咬他的。

    於絡瞥了一眼只好往後退了一步的於繹,漫不經心地說。

    「到底有什麼事你就直說,我一會兒還要看書。」

    於繹清楚他向來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無用的事情上,能聽他在這裡扯半天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聽了之後笑了一下,然後說。

    「哥,我知道你待阿絕像親人一樣,平日裡也都慣著它。不過樓下那個小傢伙膽子小,你能不能叫阿絕注意著點,別再傷到他了。」

    第一次看到於繹為了區區的情人跑過來商量的於絡把專注的目光從書上移開了,看著他揚了揚眉,平靜地說。

    「你以前可從來不會為了這種事特地過來找我,這次的人有什麼特別的嗎?」

    於繹怔了怔,然後揚起了玩世不恭的風流笑容,笑眯眯地說。

    「他長得好看嘛,我還沒有玩夠呢,想再留一段時間。」

    於絡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幾秒後不感興趣地收回了視線,看著書頭也不抬地應聲道。

    「阿絕不會再咬他了。」

    於繹鬆了一口氣,笑著說。

    「行,那我就先下去了。」

    等於絡恩了一聲後,他回到了樓下的臥室,江扉依然躺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看著電影,聽到走近的腳步聲響後扭頭看他,黑白分明的瞳孔被影片裡大片濃烈的背景紅染上了一層旖旎的光暈,在昏暗的臥室里顯得驚心動魄。

    他並不說話,等於繹走近在身旁坐下才開口叫道。

    「於少。」

    於繹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臉,笑著說。

    「我已經和哥說過了,所以你以後不用怕阿絕了。」

    江扉點點頭,溫順地說。

    「謝謝於少。」

    他主動湊過去吻住了於繹的唇,於繹很少見到他這樣主動,於是忍不住扣著他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聽到他夾雜著疼痛的悶哼聲後才突然反應過來,連忙鬆開他,有些懊惱地摩挲著他手臂上的雪白繃帶,挫敗地說。

    「算了,你先把傷養好吧。」

    江扉的嘴唇被吻得濕漉漉的,像是水洗的紅,聞言,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繃帶,出神地輕聲說。

    「喬醫生說這兩處地方抓得比較深,應該會留疤的。」

    那樣光滑細膩的地方被醜陋的疤痕橫據的畫面在於繹的腦海里浮現了出來,他皺起了眉,拍了拍江扉的肩說。

    「我會提前聯繫整形醫生的,到時候絕對不會留下一點疤痕。」

    江扉頓了頓,然後笑著說。

    「謝謝於少。」

    之後江扉便一直都在臥室里養傷,於繹下班回來後就儘量在他身邊陪他,不過每晚都抱著美人入睡卻無法親近,縱是於繹的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煩躁,終於在他的傷好了大半後沒忍住弄了他一夜。

    不過就算動作放得再輕柔,在情動之際也不禁激烈了起來,不小心把原本結痂的傷口又弄得裂開了,淌地身上都是血,第二天不得不又把喬宿請過來重新包紮。

    於繹已經上班走了,喬宿幫江扉重新包紮好之後板著臉訓斥說。

    「明明說過了在傷口恢復之前你不許亂動,怎麼於少還是管不住自己?不行,一會兒我可得打電話和他好好說說,要總是這樣的話我看你這傷口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看著他生氣的模樣,躺在床上的江扉笑了一聲,然後拉住了他的衣服解釋說。

    「你別找於少了,是我自己耐不住癢摳破的,昨晚於少剛好按下去按出了血,才以為是他自己弄破的。」

    喬宿的臉色更差,戳著他的腦門教訓說。

    「我跟你說過再癢都不許撓,你怎麼老是不聽話!我看再不行我就把你綁起來,那傷口保准很快就好!」

    江扉一聽就啊了一聲,沮喪地求他說。

    「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撓就是了,你可別再折騰我。」

    喬宿恨鐵不成鋼地又訓了他半天才收拾藥箱準備走,江扉這些天一直都在床上躺著養傷,即便生性貪圖安逸也不禁有些無聊了,便說。

    「我跟你一塊下樓,想去花園裡曬曬太陽。」

    起初養傷的時候江扉被勒令只能在床上待著,後來傷漸漸好了一些後在屋子裡待不住了,於繹就讓人買回來一個輪椅,偶爾推他出去散散步。

    扶著江扉坐上輪椅後,喬宿推他下樓到了外面的花園裡,這時陽光正熱烈,照在身上暖烘烘的,江扉送走喬宿後就懶洋洋地閉眼曬著太陽。

    如同在雲朵上踩踏的漂浮感悠悠蕩蕩,意識渙散又自由地流落著,他本來沒想睡覺,但這樣被陽光籠罩的感覺實在太舒服了,就昏昏沉沉地不知不覺睡著了。

    朦朧中他睡沉了,倚著輪椅靠背的頭就不自覺朝一邊滑了下去,差點就要跌倒的時候被一隻有力的手托住了,然後推了回來。

    如同在懸崖邊上墜落的失重感讓江扉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他怔忪的目光從面前的黑色睡衣往上移,看到了於絡那張冷淡的面容。

    一瞬的錯愕過後是下意識的疏離,他坐正身子準備道謝,餘光卻在瞥到突然扒著輪椅左邊扶手的阿絕時渾身都僵住了,那天被尖利牙齒深深咬破肌膚的巨大疼痛仿佛又重演了一遍,從心底里升起的恐懼讓他幾乎不敢扭頭。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