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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22:28 作者: 八月薇妮
    「莎莎姐,你不會不舒服吧?」安明本來還想繼續吃,看王莎莎這樣,那伸出去的手就停下了。

    王莎莎撩了撩鬢邊的髮絲:「沒……就是昨晚上沒有睡好而已。」

    「哦……這樣啊。」安明應了聲,對這個說法卻是不盡相信,一瞬間安明想起昨天楊閒跟白清都說的那句話,她心頭一動,疑雲重重:該不會是王莎莎跟白清都真的出事了吧。

    安明張了張嘴,卻又不敢擅自提起這件事,何況男女之間的事qíng太複雜,不是別人能cha手的。安明只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又拿了一個蛋撻,慢慢啃著吃。

    王莎莎輕輕咳嗽了聲,裝作不經意地問:「安明……還記得上回我們在豪庭酒店遇見的事嘛?」

    安明應了聲:「啊,是啊,當然記得。」那一場綁架就發生在見面以後,要忘記也是難得。

    王莎莎虛虛一笑,又說:「安明,那時候你說你是路過的,其實……不是真的吧?」

    安明愣住,對上王莎莎的眼睛,倒也沒什麼可隱瞞的,就笑說:「莎莎姐怎麼知道的……我的確不是路過……」

    王莎莎的心猛地跳了兩下,仔細地盯著安明:「那你去gān什麼呀?」

    安明覺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我啊……咦,莎莎姐問這個gān什麼?」

    她的表qíng是純粹的疑惑,但是對王莎莎而言,卻如此的刺眼,假如安明就是那個人……王莎莎幾乎忍不住想直接質問安明,她竭力忍耐,呼吸卻仍是變得急促:「你告訴我你是去gān什麼的?」

    安明停了吃,眉頭也有些皺起,她覺得王莎莎問的這句話好像有些非善意,還隱隱地有點咄咄bī人的意思,但……畢竟是白清都的「女朋友」,安明一笑:「我……其實是想去看笑話的。」

    王莎莎的臉色陡然雪白:「你說什麼?」

    素來甜美的聲音忽然提高,竟然有些刺耳,把安明嚇了一跳:「怎麼了莎莎姐?」

    當時奚沉雲好像被狐狸jīng迷住,而且好像被人玩弄的很開心,安明當然也很開心,所以滿懷喜悅地等看奚某人的笑話。

    王莎莎胸口起伏不定,盯緊安明,沉聲問:「是你嗎?拍……照片的人?真的是你?」

    安明本來覺得王莎莎的臉色變得有點快,聽到這句,卻誤會了,忍不住笑:「原來莎莎姐知道了啊,不會是白清都跟你說的吧,這個人怎麼這樣兒啊……是啊,之前那些照片的確是我拍的,我就是氣不過嘛……」

    王莎莎是怒氣攻心,又加上的確做賊心虛,竟忘了邏輯,顫抖著說:「清都……知道了?」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安明覺得她今天實在是有些反常,不以為然說:「當然啦,他是第一個發現的,莎莎姐……你不會生氣了吧?你放心,以後我不會這麼做了,我答應過白清都的……」

    安明的話音未落,王莎莎舉手,一巴掌甩了過來,安明毫無防備,臉猛地往旁邊側了開去。

    安明對她全無設防,整個人懵了。

    自從認識王莎莎開始,她都是一副溫柔甜美的模樣,對自己更是尤其好,今天也請她來吃點心,怎麼轉眼間就開始動武了?

    安明睜大眼睛,轉回頭來看王莎莎。

    王莎莎氣急敗壞:「原來是你,真的是你!你小小年紀……竟然這麼惡毒,下作!」想到當初在酒店大堂里相遇,她還是一臉若無其事,但那時候就已經盯上了自己……真是演技一流。

    王莎莎腦中浮現許多場景,五光十色:比如白清都對安明的格外照顧,同桌吃飯時候他那麼體貼關愛地給她剝蝦,而這個女孩子……看似天真無辜,而且當著她的面,還曾親熱地叫過嫂子,實際上卻居然包藏禍心地……覬覦著白清都。

    還用那麼卑鄙下流的手法對付自己。

    安明也動了怒,她本來就是外柔內剛的xing子,如果這會兒動手的是別人,她早就毫不猶豫一個巴掌甩回去了,但是以她在部隊裡練過的手勁而言,這一巴掌過去,王莎莎肯定要吐血倒地。

    安明深吸一口氣:「你發什麼瘋?我惡毒什麼了,對付那些不要臉的人,我那麼做還是輕的呢,他要是屢教不改,我就不是發發照片那麼簡單,一定讓他連爬也爬不起來,一輩子沒辦法再騷擾教母,我說得出做得到!」

    王莎莎起初還怒火衝天,聽到最後,有些怔忪,結巴問:「什麼……什麼他?教母……你是說楊教授……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安明的臉上火辣辣地,哪裡有心qíng跟她解釋,皺眉反問:「你又到底在說什麼?」

    王莎莎張了張嘴,醒悟自己大概是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她口gān舌燥,原本的伶牙俐齒全不管用了。

    安明見她不說話,覺得這女人實在不可理喻:「算了,看在白清都面上,這次我不跟你計較。」她哼了聲,把背包拉起來,轉身要走。

    王莎莎見她yù走,急忙要將她攔住,不料一抬眼的功夫,整個人驚呆在原地,動也不能動。

    安明剛轉身,就看到身前方有個人正站在那裡,卓爾不群的身影,臉色冷冷地看向這裡,確切地說,是看著王莎莎。

    安明大吃一驚:「白清都……你怎麼在這裡?」

    白 清都走過來,看著面前的王莎莎,用毫無波瀾的聲音慢慢說:「上回看監控的時候,小蘇跟我說你曾經在那家酒店裡跟安明說過話,但是安明出事後,你卻絲毫也沒 有跟我說起這件事,而且,至今為止安明也沒有跟我說過,但我知道她的xing子,只是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而已,可是你呢?你在怕什麼或者……試圖掩蓋什麼?」

    王莎莎渾身發抖,好像畫皮掉落,卻仍想掙扎:「我……我沒有……」

    「本來我也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事實上你真不用擔心……就算是發生過什麼,跟我也毫無關係,因為我已經在想跟你分手了。」白清都仍是淡淡地,像是在敘述有關別人的一件事。

    安明轉頭看向白清都,被他的話驚呆了,臉色變了又變,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莎莎低呼了聲:「清都!」像是落水的人,要捉住最後一根稻糙。

    白清都盯著她的眼睛,說:「你真的不該為難安明,她什麼也沒有做,你太心虛了吧。」說到這裡,白清都淡淡一笑:「既然這樣,今天就正式說明,從此之後……我們再無關係。」

    「再無關係」四個字,擲地有聲,也讓王莎莎痛不可擋。

    白清都說完之後,轉過身,握住安明的手,拉著發呆的她往外走去,安明走了兩步,回頭又看王莎莎,卻見她呆若木jī站了會兒,才又跌坐回沙發上。

    白清都把安明拉出咖啡館,往停車場走去,一直走出了一段距離,安明才算回過神來:「白清都,你剛才在裡面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酒店……對了,莎莎姐……她也說起過酒店,你那意思,總不會是說她背著你……那什麼吧?」

    安明覺得自己的思想是不是有些齷齪呢,所以問的也有些艱難。

    不料白清都波瀾不驚地回答:「你說的很對,她的確是另外有人。」

    安明的嘴當即張得大大的,半天才合攏:「這麼說……那時候我遇見她,她正好是……」

    白清都補充:「開。房。」

    安明的嘴又張開,簡直像是不安分的河蚌,她有點抓狂:「我……去!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怪不得呢,當時她的臉色不太好,還一直追問我去那gān什麼……但是她看起來真的不像是那種人……」

    「你能看出什麼來?你若能看出來就不會吃虧了……」白清都站住腳,捏著她的下巴打量她半邊臉頰,見那臉上仍舊有紅紅地手掌印,心裡暗暗氣憤:「哼。」把她拉到車邊,開了車門。

    安明如同夢遊似的進了車子,安全帶都忘了扣。白清都俯身過來,給她系上:「行了,別想這些了。」

    「我還沒弄明白呢!」安明覺得自己面對的簡直是世紀難題,糾結著說:「那麼……那麼剛剛她說什麼照片,說的很生氣的樣子,不是說王梁的照片吧?」

    「照片?哼……」白清都發動車子。

    安明的眼睛一會轉到這邊,一會轉到那邊:「還說我惡毒拍那種照片……打得我莫名其妙,還以為她跟姓王的是親戚呢……那麼到底『照片』是……」

    白清都面無表qíng看著前路:「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事qíng到底是怎麼樣,但從她的反應來說,我推測,是有人拍了她跟人幽會的……照片。」

    心底合計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把「艷。照」兩字當著安明的面說出來。

    但安明已經懂了,一時窘得臉上藍藍綠綠,紅紅白白:「我真以為她說的是王梁呢……我糙我糙我糙……」

    她一臉罵了幾聲,白清都也聽得炯炯有神,勉qiáng繃著臉:「行了,不許說髒話。」

    此時此刻,安明才徹底回味過來:「她以為我是去偷拍她跟jian。夫的啊,我糙我糙我糙糙糙……」安明只恨自己沒有早點反應過來,如果那時候就回味過來是什麼意思,就不用白挨了那一巴掌了,摸摸臉,還有些熱呢。

    「安明!」白清都忍無可忍,喝止了她:「你是女孩子,要注意一點,別動不動就……」

    安明忍不下這口氣:「那你是男人,你倒是也注意一點啊,你的女朋友給你戴綠帽子了,你怎麼像是沒事人一樣?」

    「反正我是想跟她分手的。」白清都眼皮都不眨一下。

    安明叫:「你倒是淡定啊大哥!挨打的可是我!」

    白清都嘆了口氣:「這的確是因我而起。」

    安明嗤之以鼻:「你說的輕鬆。」翻著白眼想了想,嘆說:「得虧我之前吃了不少甜點……說起來那個榴槤蘇還挺好吃的,以前我以為榴槤是臭的呢……總之,大人不計小人過。」

    白清都見她思維很是發散,又嘆了聲:「幾塊甜點就讓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了?」

    安明嘿嘿笑笑:「那你想怎麼樣啊?你給我買個大榴槤當賠罪吧。」

    白清都到底是沒撐住,冰霜融化,chūn回大地,他一笑如花開,說:「瞧你這點出息。不過這個真不行,你教母不喜歡這東西,她嫌這味兒太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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