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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1:15:15 作者: 青梅釀
    對方抬手關上門, 「都滾下去。」

    他扯下床帳,將枝枝綁起來丟在床腳, 「誰叫你敢這樣胡作非為的?」

    枝枝哭得說不出來話, 只覺得害怕且崩潰。

    只有碧桃會陪著她說話。

    只有碧桃會抱著她安慰她。

    「為什麼……為什麼……」枝枝哭得嗓子都啞了, 只覺得頭痛欲裂, 可是人死不能復生, 碧桃就這麼輕易死了。

    宋詣看了枝枝一眼,便出門去了。

    院子裡亂糟糟的,劉成迎上來,侍衛沉默不語跟在他身後。

    宋詣去了正廳,目光掃過李覃,「答應了寧國公的事情,自會做到。」他唇邊的笑意冷冽,身後天光壓抑,「三娘子還留在此處,是覺得孤脾氣很好麼?」

    這話如一柄匕首,冰冷而銳利。

    李覃心頭驚懼,不由後退了一步,卻勉強露出笑容,「枝枝姑娘身邊的侍女下毒謀害我,我自然要看著殿下處理乾淨。」

    宋詣冷笑了聲,「送客。」

    李覃再也忍不住了,不等劉成說話,起身便走。

    身後宋詣指尖一顫,茶盞落在地上,他睨了劉成一眼,「鎖起來的瘋犬大概是餓壞了,也該放出去,找點吃的了。」

    劉成面色大變,想說話,卻在觸到宋詣的目光時,沉默下去了。

    其餘人不敢說話,宋詣站在廳內片刻,起身掃了外間的屍體一眼,捏了捏額心道:「拖下去,清理乾淨。」

    他頓了頓,「若是能看見血跡,你們也不用活了。」

    說完,宋詣才起身推開枝枝的房門。

    少女仍赤著雙足蜷縮在角落,眼淚從空洞的眼底淌出來,一滴一滴濺落在衣襟上。

    枝枝滿腦子都是昨日碧桃抱著她,一句一句地安慰她。

    眼前卻時不時浮現,碧桃猙獰的屍體躺在血泊里,十指繃直想要抓住什麼似的,大睜著眼睛看向枝枝的方向。

    她額頭的冷汗細密,周身一陣發冷。

    聽到足音,枝枝尖銳而短促地叫了一聲,隨即往角落裡躲去。

    宋詣走過來,屈下膝蓋,「逃跑,與人私奔,對李覃下毒。」他眉眼漆黑沉鬱,華貴的衣衫堆疊在地上,宋詣指骨捏著枝枝的脖頸,似乎隨時便能掐死她。

    「孤待你可是不好?」宋詣手指收攏,看著枝枝的呼吸急促起來,面色發白,脖頸仰起掙扎著要吸氣,「不是說,喜歡孤嗎?」

    他看著少女眼眶裡滴出淚來,心頭洶湧的惱怒越發囂張。

    宋詣指腹摩挲著她脖頸處的命脈,眸色越發幽深,「是騙孤的,對不對?」

    枝枝說不出來話,稀薄的空氣使得她眼前一陣發黑,朦朦朧朧什麼也看不清,只隱隱約約知道殿下要殺了她。

    這念頭如一把刀,將她原本便被劃爛的心越發被碾碎。

    指尖刺入掌心,枝枝眼淚都哭得幹了,恨不得宋詣當真殺了自己才好,反正碧桃死了,她也無法離開。

    「殺……殺了我。」

    語句破碎,宋詣看著枝枝掙扎著說出的幾個字,原本壓下去的暴虐越發襲上心頭。

    有那麼一瞬間,宋詣當真想殺了她。

    宋詣捏著枝枝脖頸的手將她抵在的床柱上,仰頭去啃咬她的脖頸,手指順著衣襟滑入進去,扯碎原本便單薄的單衣。

    枝枝忽然被鬆了脖子,吸入一口空氣,幾乎暈厥過去的意識緩過來,還來不及掙扎,宋詣便順著下頜往上,吻到了她唇上。

    他如一個瘋子,在枝枝口中橫衝直撞,咬破她的唇瓣,混著濃稠的腥甜味兒欺負她。

    枝枝原本便咳得厲害,情緒激動之下,想要推開宋詣咳嗽。偏他抓著她散亂的長髮,將她按在床榻間,糾纏著她不肯讓她稍稍側臉。

    她胸肺癢得幾乎要爛掉了,仰起臉要推開宋詣,偏他越是被枝枝推搡,便抬手將她的腕骨按在身下,托著她的腰親吻。

    枝枝悶得幾乎要咳出血來,眼淚憋紅眼角,一層水光晃來晃去。

    宋詣才終於稍微鬆開她,枝枝便伏在宋詣肩頭,劇烈地咳嗽起來,鮮血濺到他的背上,在玄色的華服上暈開。

    枝枝覺得自己的眼前都有一片血色,晃得她頭暈。

    她靠在宋詣懷裡,只覺得說不上來的絕望與疲倦,好半天才低低道:「碧桃不是內應……我也不曾給李三娘子下毒。」

    枝枝咳嗽著抹掉唇邊的血跡,覺得心口像是有個洞,被被風吹得又疼又冷,「殿下為什麼不信我。」

    「林城死了,乖乖待在身邊。」宋詣將軟趴趴的枝枝扶起來,低頭去細細吻她紅腫的嘴唇,像是情人一樣親昵,「你只是個歌女,孤將你帶進宮裡,沒有人再敢覬覦你,你該知足的。」

    枝枝不說話,「碧桃……」

    「夠了!」宋詣皺眉,捂住她的唇,「一個奴婢罷了,死了便死了,回頭孤再給你撥一個過來。」

    他又看到枝枝的眼底滿是眼淚,覺得煩躁。

    為了枝枝,他不惜破例,在太子妃未入東宮之前便將她接進來。

    甚至為了她,不惜數次把好不容易拿到的東西讓給寧國公,向太后頂撞引得朝堂不滿。

    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竟敢去和一個侍衛苟合。

    枝枝抿唇,好半天才道:「殿下,秦淮河的妓子,怕是還不如京都天子腳下的奴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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