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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1:15:15 作者: 青梅釀
    窗外雷聲漸歇。

    宋詣摟著枝枝,少女身上濕漉漉的水汽含著杏花香,蒼白脆弱的面容就在咫尺間,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枝枝,陪在孤身邊一輩子,好不好?」

    枝枝眼睫微顫,在雨聲里睜開眼,惘惘地看著宋詣。

    青年墨發散亂,整潔嶄新的中單也微敞,矜貴的鳳眼內墨色沉沉,好看得像是畫中仙君,他垂眼捏住枝枝的耳垂,忽然湊過來吻了吻。

    少女蒼白的面頰騰地紅了,哭紅的杏子眼越發波光瀲灩,嫵媚動人。

    「殿下……」枝枝下意識往內躲開。

    宋詣眸色沉了幾分,帶著難以言說的鋒芒與壓攝感,抬手將少女按在身下,低下身去親吻她。

    可是枝枝不依,她像是一隻不會對主人伸爪子的貓兒,分明掙扎著,偏生柔軟可愛,宋詣只消按住她的雙手,她便只能紅著臉被迫就範。

    秋雨細密,一直到天明。

    枝枝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昨夜雨停之後,宋詣便讓枝枝洗了熱水澡,換上乾淨的衣裳。兩人又換了旁的房間,等到歇下已經是後半夜了,枝枝自然困的厲害。

    只是這時候,宋詣已經走了。

    枝枝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捏著袖子裡的白玉佩一時之間有些挫敗。

    昨晚她的腦子暈乎乎的,被殿下迷得五迷三道,說讓她陪他一輩子,枝枝也迷迷糊糊答應了,如今想來倒是……她抿唇,垂著眉梢,滿臉的鬱悶。

    怎麼就迷迷糊糊答應了呢。

    碧桃打了帘子進來,看見枝枝坐在那鬱悶,覺得有些好笑,「姑娘,殿下交代了,您醒了就回去關禁閉呢。」

    「好。」枝枝咬牙,站起身來,她渾身的傷口昨日打濕了,如今有些發炎了,疼得厲害,「殿下去了哪裡,我禁閉前,能先見一見他嗎?」

    「殿下進宮去了,怕是見不了了。」

    枝枝握著玉佩,半晌,還是把玉佩塞進了袖袋裡。

    馬車載著枝枝回了院子。

    院子裡確實有一個小佛堂,只是年久失修,裡面滿是灰塵。丫鬟們粗略打掃了,便將枝枝挪了進去,幫著她一起抄寫起來。

    今年秋來得早,枝枝身邊幾個丫鬟接連病倒。

    到最後只剩下碧桃還好,每日來陪枝枝抄書,只是枝枝卻瞧見碧桃肉眼可見地憔悴起來,就連抄書的時候也是心不在焉,把墨濺了枝枝一身。

    枝枝倒是沒生氣,「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這樣擔心?」

    「沒什麼,沒睡好。」碧桃勉強笑了笑,枝枝雖然不是個聰明的主子,卻並不壞,她也不願意平白讓她擔心。

    枝枝撐著下頜打量碧桃,碧桃是整個京都唯一一個對她還算和善的人,「你說出來,心裡才好受些。」她學著殿下安慰她的樣子,拍了拍碧桃的脊背,「好姐姐,我幫你。」

    少女乖巧里透出嬌憨,叫人心暖。

    「是我的侄兒得了重病,兄長早死,都靠我和母親養著小侄兒,只是救命的藥錢……」碧桃噤聲,怕枝枝不懂事,提醒道:「姑娘,你的東西都是御內的,可別想著給我救急。」

    枝枝抿唇,過了好一會兒,她從袖子裡取出一隻金鐲子來。

    她眸色明淨,「這隻鐲子是純金的,不是殿下給我的。」然後將那把並不比御內物件粗糙的金鐲子遞給碧桃,「不過,你最好只是典當,這是我留在身邊不多的東西了。」

    碧桃只覺得喉間一熱,枝枝出身秦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若是要找親人,這鐲子便是信物。

    何況,在暖香樓那樣的地方藏著一隻金鐲子,也不知道這姑娘有多小心,才好不容易留在了身邊,此時卻這樣推心置腹地交給她,想幫助她。

    「姑娘,抱歉。」碧桃一貫穩重溫和,此時情緒也難免複雜起來,枝枝幾次被寧熙公主欺負,她若是衝出去告訴殿下,枝枝也不至於被欺負成這樣。

    少女對著些似乎毫不知情,她坦然遲鈍,唇邊露出一個天真嫵媚的笑,「沒關係。」有點不好意思似的,「鐲子當出去,說不定能被我哥哥瞧見呢。」

    碧桃知道她是安慰自己,只是下定決心,此後一定要好好照顧枝枝。

    十月,枝枝抄完書,解除了禁閉。

    還不等枝枝有任何安排,太后便像是早就得知了消息,一封懿旨傳來,接枝枝進宮去學規矩。

    說是接,不如說是綁。

    太后坐在貴妃榻上,漫不經心地瞧著跪在殿外的枝枝。

    殿內,李覃溫順地給太后揉肩膀,一邊閒聊。

    「生得倒是狐媚。」太后似笑非笑,看了李覃一眼,唇邊的笑意冷下來,「阿覃啊,太子那孩子傲慢,若是認定了她乾淨,自然就認準了她。」

    李覃不語,垂著溫順的眉眼。

    過了好一會兒,太后才淡淡道:「要除掉她,須得太子親自動手,才夠乾脆利落。」

    作者有話說:

    我……我發現我狠不下手虐,v後可以保證日三偶爾日六哈(但是前提是收藏夠走榜,走不了榜我只能靠壓字數攢收藏,卑微)

    總之麼么小天使們!!

    第22章 孤親手杖責你二十,以儆效尤

    李覃面上露出一點意外,瞧著太后,低聲道:「阿覃愚昧。」

    「這個小姑娘將你推下山,可是太子親眼瞧見的。」太后喝了一盞梨子水,嗓音潤了幾分,聲兒越發柔和沉穩,「他不是也氣惱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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