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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19:12 作者: 微風幾許
陸斐不太關心這個,「嗯」了聲,只道:「上去吧。」
舒沅很捨不得離開,盯著陸斐的眼神很明顯,他想要一個親吻。
當然,陸斐可能不會給他。
事實果然是這樣。
直到舒沅下車,陸斐也沒有怎麼看他,只說了句:「明天不要來了。」
舒沅如同被人點過穴般站在那裡,整個人都僵了。
陸斐依然看著前方,微微上揚的眼尾使他從側面看也顯得薄情:「明天我會加班。」
舒沅又如同被天賜神力,緩慢地沖開了穴道:「那後天呢。」
陸斐說:「後天有個會議。」
穴道沖開,力量直衝心臟。
舒沅的氣息很不穩定,因為心在亂撞:「大後天呢,大後天你會在家嗎?」
陸斐終於轉頭看向窗外,審視般發問:「你沒有工作要做?」
「當然是有工作的。」舒沅點點頭,直白地說,「可是還是來見你比較重要,我會提前很久很久把工作做完。」
陸斐什麼也沒說,只收回眼神重新目視前方,發動車子走了。
舒沅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上樓的時候腳步變得輕盈。
他輕輕踢開地面的一顆石子,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和通紅的鼻尖,露出笑意。
第25章
陸斐送完舒沅,再花了相同的時間回到家裡。
臥室里還亮著床頭燈,橘色的暖光使得房間看起來很溫馨。
地板上的套子和包裝已經被收拾過了,但床還亂著。薄被掀開了一角,床單有了褶皺,連枕頭也還保持著一個輕微下陷的弧度,有人睡過的痕跡很明顯。這種凌亂提示著在幾個鐘頭前,這間臥室里曾短暫有了生息。
只看了一眼,陸斐就迅速合上臥室門,重新回到了外間。他走向廚房打開冰箱,從排放得整整齊齊的蘇打水中拿了一瓶,仰著頭一口氣灌了下去。冰涼的水順著喉嚨直透心扉,讓他得到了片刻的冷靜。
扔掉空瓶,陸斐來到客廳找到自己的手機,他解鎖後在屏幕上按了幾下,無視深夜的時間點是否合適,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不去。]
芝麻從他回來起就已經開始跟在他後面搖著尾巴轉了,狗的嗅覺很靈敏,雖然主人常有加班至深夜的時候,但這晚的確有所不同——第一次在半夜被遛,對芝麻來說也是很新奇的體驗。
天是黑的,伴著雨絲,路上行人很少,主人心情不佳。邊境牧羊犬智商高,被牽引繩牽著走下台階後,就有點不願意走了。它嗚嗚地叫了兩聲,卻依舊被牽下了台階。
他們沿著公園散步,這種天氣也不可能玩接飛盤的遊戲,更不能自由地在草地上打滾,真的很無聊。
可是他們還是在路上走了很久,久到足夠主人表現出來的那種壓抑沉悶的情緒緩緩散去。
作為一隻狗狗,芝麻不明白為什麼從那個大眼睛的男生出現之後,主人身上的氣味與生理表現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這種變化和它在寵物醫院感受到那次如出一轍。
陸斐垂眼,揉了揉它的後背:「去睡。」
芝麻吐著舌頭,就這樣坐在了他的面前。
陸斐這才發現忘記幫芝麻摘項圈,等他摘掉脖子上的束縛,芝麻就滿意地甩甩渾身厚毛,往窩裡去了。
手中這條項圈上,金屬質地的吊牌泛著光,寵物信息一目了然。
想起吃過晚餐後舒沅站在玄關,臉色蒼白而脆弱,忽然改變了主意要回家。
陸斐蹙起眉頭。
手機亮了一下。
收信息的人居然也還沒睡,回復了他:[和你留學一個學校,還和你同一個教授,興趣愛好都差不多長得也不賴,這樣相處下來會長久些,我勸你再想一想。]
陸斐不想再說這個問題了。
對方卻撥了電話過來,在電話里說:「好事不過三,你已經拒絕我兩次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明天人家就走了。」
陸斐道:「沒時間。」
那邊道:「你總要吃飯吧,就算吃飯不方便,約個咖啡見一面也行。」
陸斐畢業後與大學同學少有聯繫,但君子之交淡如水,反而他的幾位同學都與他保持了遠近適宜的人際關係。前不久得知他與舒沅分手,其中一位同學極力推薦自己學弟的學弟,說對方簡直是個天才,與陸斐這種類型的人天生一對,絕不會像舒沅一樣作天作地折磨他。
陸斐拒絕過一次,對方讓他給個面子,至少考慮到最後期限,他算是做到了。
這便是他最後期限的回答。
深夜,作為事業上升期的年輕人都還沒有睡意。
對方又講了一陣,陸斐仍是簡單明確地說:「抱歉,我真的沒有興趣。」
察覺到他心情非常不好,對方便不再勉強,笑了笑說:「那行吧,我看你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舒沅算是把你折騰夠了,否則以你的脾氣怎麼會分手,再能忍的人也忍不了。」
陸斐卻說:「不是因為這個。」
對方:「什麼?」
陸斐清晰明了地說:「我是說,我和舒沅分手,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對方沒再說什麼,雙方道別,電話掛斷了。
這時候,陸斐收到了另一條微信,來自七個多月未再聯繫的名字。
是舒沅估算著時間給他發來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