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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19:12 作者: 微風幾許
    舒沅借了溫宜的手機打給自己,發現手機關機了。

    他在想手機是不是丟了。

    在俱樂部那種地方,雖然他們包了場,可人太多了,興許被拿錯了、被當成垃圾收走了、被人撿了都說不定。

    不過這關係不大,那支手機除了和陸斐的是情侶款,也沒什麼特別的。手機裡面的資料照片通訊錄反正都有雲備份,舒沅只要重新買一個新手機登錄帳號,就什麼都找得回來。

    到了晚上,舒媽媽和溫宜都離開了病房以後。

    舒沅在床上輾轉反側,看著病房門上的小窗發呆。

    他已經沒再輸液了,只是人還有點虛,站起來頭重腳輕。

    不過年輕人的恢復能力很好,醫生說舒沅經過觀察第二天就可以出院。

    舒沅自己走到護士站,對值班的護士說:「你好,我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機嗎?」

    舒沅的長相很能唬人。

    用溫宜的話說就是很能激起別人的同情心。

    他借到護士的手機,回病房去撥打自己的號碼,這一次手機竟然能打通了。

    舒沅想,如果手機真是在俱樂部被別人撿到或誤收,他願意出一部分的報酬給對方。電話被接聽的一剎那,舒沅立即就說:「我是手機的主人,請問你是不是撿到了我的手機?」

    可是電話那頭卻是謝曉芒:「舒沅!是我!」

    舒沅鬆了口氣。

    謝曉芒問他人在哪裡,舒沅說自己生病了,人在醫院。

    謝曉芒說:「怎麼會這樣!你在哪家醫院我給你送過來,順便看看你。」

    舒沅說了地址,又想到了什麼:「算了,我明天就出院了,我自己來找你拿吧。」

    謝曉芒說那也行。

    兩人聊了幾句,謝曉芒道:「還好我機智,給手機充上了電。這部剛充上你就打過來了,不然指望陸斐的話,我怕是得到處找你!」

    舒沅疑惑:「陸斐?」

    謝曉芒一說起就這個,就忿忿不平:「沒錯,我打給陸斐了。昨晚靳琛說他最後看見你和陸斐在一起,你倆又一聲不吭地走了,我還以為你們和好了。散場的時候發現你的手機還在房間裡,我就給陸斐打電話,你猜他怎麼說?」

    陸斐會怎麼說?

    舒沅大約猜到了,但還是問了句:「怎麼說?」

    「他說:『我和舒沅已經分手了,請你直接還給舒沅吧。』」謝曉芒模仿陸斐的語氣,又深深吐槽,「靠,你不知道那陌生人一樣的語氣,就像你們分手了就啥也不是了一樣。我記得當初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的,哪回你要甩他他不是巴巴地把你哄回來。有一次我們在雪山那晚你還記得嗎,你們大半夜吵了架,他大半夜還走路下山去給你買燒烤呢。現在真是硬氣了,玩起了高高在上那一套……」

    果然。

    陸斐的回答一點也沒讓舒沅意外。

    他安靜地聽著謝曉芒吐槽完,什麼意見也沒發表,最後他說:「謝了,我明天自己過來拿。」

    果斷電話,舒沅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出去找到護士還了手機。

    第二天出院時那位護士還沒走,見了他驚訝道:「你確定好些了嗎?昨晚是不是沒怎麼睡覺啊,我看你的臉色比昨晚還差。」

    舒沅說自己沒事。

    出院後又過了兩天,舒沅才去謝曉芒那裡把手機拿了回來。因為長期使用面容ID,他已經很久沒用密碼給手機解過鎖了,充電後開機,想了很久才想起來四位數的密碼。

    5379。

    代表了陸斐和他的名字在九鍵輸入法上的位置,很無聊。

    解鎖的瞬間,桌面顯示了出來。

    可能是看習慣了自己的手機,對桌面的內容已經熟到視若無睹,經過幾天的時間重新把手機拿到手裡,手機里平時未注意過的一切好像都變得清晰新鮮了。

    這是一張沙漠的照片。

    陸斐拍的。

    仔細看能看見一個綠色的東西入了鏡,出現在了畫面的邊緣,那是陸斐的水壺。

    有一年陸斐年假,和他一起去了新疆。

    他們請了嚮導,試著穿行了一段無人區。走出沙漠後舒沅只是輕微的脫水,而陸斐已經嘴唇乾裂有了血痕,路上他捨不得喝的水都給了舒沅,嚮導一直夸陸斐是條漢子。

    但是回去的路上他們又吵了架,舒沅到了機場才發現有紀念品忘在酒店忘了拿,他認為就算他會忘,陸斐也不可能會忘,所以陸斐有責任。

    這種小事根本不值得吵,陸斐哄他,說他們可以聯繫酒店幫忙寄過來。

    可是舒沅不想等。

    那一次明明是一起出去的,回來時兩人卻分了批次。

    舒沅先一步回到家,陸斐折返酒店取了東西,坐了當天晚一點的飛機。

    孤獨回家的滋味不好受。

    半途舒沅就後悔了,他再怎麼樣也不該覺得是陸斐的責任。

    等到陸斐回來,他也不好意思認錯,就趁人進門的時候把人堵門口。

    陸斐把行李箱與包袋都扔在地板上,低頭問:「怎麼了?」

    舒沅揪著他的衣襟,湊上去說:「好心疼啊。」

    陸斐佯作不懂:「心疼什麼?心疼我?」

    舒沅臉蛋滾燙,勾住陸斐的脖子跳到陸斐身上,扭來扭去地說:「哼,當然是心疼路費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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