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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16:40 作者: 鎘圓
    沈彥鈞呆在原地又瞧了瞧, 他在剛才陪著原書中的楚傾寒過了整整一輩子,現在再回到現實中, 竟是在一時間忘了自己一直牽著一個人。

    原來他並沒有鬆開過對方的手。

    青年看著少年的臉, 忽然鼻子一酸。

    他向旁邊跨了一步直接撞在楚傾寒的懷中, 空下來的手緊摟著對方的腰。

    楚傾寒被忽然抱過來的青年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忙低下頭, 略顯生疏的拍了拍他的背, 「怎麼了?」

    沈彥鈞搖了下頭, 將自己瀰漫上來的情緒壓下去後,抬手捏著對方的頭髮,「你頭髮怎麼白了啊?該不會背著我和什麼做了交易吧?」

    「沒有……」楚傾寒一看對方是在擔心這個, 暗鬆了口氣,唇角揚起了一抹笑之後微晃了一下頭,白髮中跳出來一對雪白的獸耳,「這只是我的一個形態,恢復人形的話,頭髮還是會黑回來的。」

    「真的?」沈彥鈞的注意力一下被對方的耳朵吸引了過去,這是在世界重置後他所遇到的人,也是陪他過了十年的人,僅此一個,不會再有重複。

    「嗯。」楚傾寒見對方的神情,很上道的低了點頭,讓對方摸了下自己的耳朵。

    這邊膩膩歪歪,另一邊坐在亭子單手撐著下巴的男人有些等不及了,他乾咳一聲,抬眸望著二人,開口道:「這邊還有個活人呢,小兩口玩情趣能不能等晚上啊?」

    沈彥鈞一聽,登時有些不好意思,他從楚傾寒的懷中出來,朝那人看過去,這次對方的臉倒是能看得清楚了。

    青年拉著楚傾寒的手,朝人走近了幾步,試探地問道:「朽堯仙人?」

    對方的這張臉和阿堯一模一樣,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對方應該就是阿堯的本體,看樣子他們確實已經飛升到了上界,不過為什麼朽堯仙人會在這裡?

    男人撐著下巴,滿意地點了點頭,「嗯~看樣子這麼些年來我的威名在下界依舊存在啊。」

    沈彥鈞輕點了一下頭,確定對方身份後朝人拱了下手,「虬岩派鳩泉門弟子沈彥鈞拜見……呃,老祖宗。」

    楚傾寒跟著拱手道:「虬岩派露杉門楚傾寒拜見老祖宗。」

    「叫什麼老祖宗,我還不到一千歲呢,」男人從自己位置上站起來,衣袖向後一甩,手背在身後,一雙金色的眸子掃了眼兩人牽著的手,嘴角扯了一下,「沒想到幾百年了,虬岩派就飛升過來兩位弟子?」

    「是的。」青年朝人點了下頭,近幾百年來,成功飛升的人一隻手便能數過來,而且他們兩個還不是什么正規飛升人員。

    「這裡是什麼地方?」沈彥鈞四處看了一下,他原本以為他二人在飛升後,就會面臨各種上界大佬的刁難,結果居然是在這種地方,感覺和下界沒什麼區別。

    朽堯仙人走了幾步,靠在一邊亭子的柱子上看向兩人,眼眸中帶了些興味,「這裡是我的地盤,正常每個飛升的人在到上界之後,會在還是神魂形態時被上界最有勢力的四批人分走。

    當然如果沒有人要的話,會隨便找一處落腳,散落的神魂在一天的時間內自動恢復到你們現在這樣。」

    「那我們是因為同為虬岩派弟子所以被仙人選走的嗎?」沈彥鈞忽然感受到了來自門派之間溫暖的同門情。

    男人聳了一下肩,十分肯定的回道:「當然不是,你們飛升上來的時候就兩個光球,誰認識誰啊?」

    他看著青年一下垮下來的臉,忍不住笑了一聲,金眸中漫起些許的柔意,「我只是覺得搶走能讓那三人親自去接的人應該很有趣而已,沒想到搶來的居然是自家人。」

    楚傾寒對此早有預料,並未露出過多的神色。

    沈彥鈞卻是有些驚訝,「仙人的意思是我二人飛升時,另外的人也都來了?」

    「嗯,」朽堯仙人點了一下頭,他的視線停在楚傾寒的獸耳上,「我說怎麼那些老不死的改性子了,含著靈獸血脈的人也讓飛升,看來他們是衝著你去的吧。」

    楚傾寒抬眸回望著朽堯仙人,之後抱拳對人深鞠了一躬,「多謝仙人在我父母困難之際出手相助。」

    「你老爹跟我是兄弟,我不幫他幫誰?」仙人又走回桌子旁邊坐下,輕抬了一下手讓人站起來,之後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過來坐。」

    沈彥鈞跟著少年一臉懵的走過去,所以說楚傾寒的父母和朽堯仙人認識?還是兄弟關係?

    他愣了一會後,忽然想起自己手上戴著的納戒,原本虬岩派給他的那一個戒指已經在雷劫中被毀掉了,不過大白給他的那個杉墨戒還是安全的跟著他一起來了上界。

    當初阿堯說他的那處藥園是朽堯仙人從上界搬下來的,而杉墨戒中原本便存在的小世界內又有楚傾寒父母的消息,其實從這裡便能看出他們確實應該是有聯繫,只是沒猜到關係居然這麼好。

    朽堯仙人看著面前的楚傾寒,從少年臉上還是能依稀看到那二位的影子,這讓他心中忍不住有些五味雜陳,「你父母應該說過讓你好好藏起來吧?為什麼要暴露自己的行蹤讓他們發現?」

    對方說的這話讓沈彥鈞蹙了下眉,他看向楚傾寒問道:「是因為暴露了行蹤所以才被上界的人強制飛升的嗎?」

    一開始青年並沒有想那麼多,他以為是在上界的酒自己等不及了所以要讓他們上來搞事,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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