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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16:40 作者: 鎘圓
    沈彥鈞一聽,當即就懵了,「這怎麼可能?!」楚傾寒哪裡像是會喜歡人的樣子?

    「不然的話,為什麼他不想繼續練下去?」段舒秋反問道。

    「可能我師弟他就是想成為普通修士那樣,擁有七情六慾呢?」

    「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何答應給我來修無情道?」

    「我們也沒搶著說要來啊……是師祖你選的。」沈彥鈞說到最後,沒了底氣,他當初雖然沒答應,但也沒有拒絕,相對於楚傾寒有喜歡的人這一個解釋方式,沈彥鈞更願意相信是對方不想真的變成一個情感淡薄的修士。

    正在這時,一胖胖的身穿白衣的男人御劍從遠處飛了過來,「你們大清早的跑這麼遠修煉啊?讓我好找。」

    「師父!你怎麼來了?」許久未見,沈彥鈞再看到方曲水的時候,一雙眼睛都亮起來了。

    方曲水看到沈彥鈞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愣了一下,之後又看向自己黑著一張臉的師父,心裡差不多理解了大概。

    他從劍上上來,對著段舒秋拱了拱手,「師父,我是來接沈彥鈞回去的。」

    「接他回去做什麼?」沈彥鈞的資質也不差,段舒秋一想起自己教了這麼久的人就要跑了,心情很不美好。

    「是這樣的,鳩泉門新立了一個規矩,之前是每根據虬岩派新收弟子的期限直接換一批人,這一屆是最後一年,鳩泉門的弟子需要全部下山歷練,完成任務的可留下。」方曲水解釋道。

    沈彥鈞眨了眨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在鳩泉門呆了整整九年,再過一年就到最後期限了,看方曲水的意思,多半他交給對方的法子已經有了返利,不過尚且還不足以支撐所有人。

    杜喬啟從鳩泉門離開也不過一年的時間,實行起來的機率估計不大。

    「你們還有這規矩?」段舒秋抄著手,挑了一下眉,對於他們的這種篩選方式感到有些新奇,不過也不再阻止對方將人帶走了。

    「是的,」方曲水輕點了一下頭,對著沈彥鈞招了招手,「過來吧。」

    沈彥鈞下意識的要過去,袖子忽然被一直沉默不語的楚傾寒拽住了,他的神色像是要被拋棄了一般,「我怎麼辦?」

    沈彥鈞心一軟,沒有再勸楚傾寒去修無情道,而是用了詢問的語氣,「你真的不想修無情道了?」

    在修仙界,修士們所選擇的修煉方式各有不同,他們有劍修,體修,散修,還有丹藥師和鍛造師,但最終的目標大都是飛升成仙。

    其中夾在之間,不屬於任意一個的無情道最難修煉,最看天賦,且極少人會教,但無情道也是最易幫助修士飛升的,楚傾寒有天賦,又有人帶領,這本應該是最佳的選擇。

    「不修。」楚傾寒十分決絕地搖了搖頭。

    「那就不修了,」沈彥鈞看向段舒秋,「師祖,他不願修,咱們也沒辦法逼著人家去修煉對吧?」

    「怎麼不能逼著了?」段舒秋在看到楚傾寒確定了不修之後,整個人都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了,他一改平日那副不怎么正經的模樣,眨眼間出現在沈彥鈞跟前,神色間滿是狠厲,「我若以你的性命相逼,你說他修還是不修?」

    沈彥鈞嘴角抽了抽,能不能不要把自己搞的這麼像一個反派啊?「師祖,你覺得一個已經修到無情道七階的人,會因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同門而放棄自己的想法嗎?」

    「普普通通?你這樣覺得,他可不認為。」段舒秋正要動手,方曲水率先捏住了他的手腕,胖臉上盛著一個略帶怒意的笑,「師父,那是我的徒弟,當著我的面這樣做,應該不是很妥當吧。」

    「怎麼?你還當我是你的師父?」段舒秋掃了眼對方捏著自己的手,又抬眼看著對方肉肉的臉,記憶中的方曲水還不過是十幾歲的小孩,如今已經這般壯了,甚至可以在他完全沒有發覺的情況下,抓住他的手腕。

    他不提還好,一提方曲水登時滿腔的委屈和埋怨升騰起來,「我喊你一聲師父是看在你當初收了我做徒弟,帶我入了虬岩派,但是之後不過三年時間,你一個閉關除了孟子逸的事什麼都不管了,我修為自開光期至今,你可曾指導過我一句?」

    「我可不會像你那樣,對自己的徒弟不管不問。」方曲水穩定下情緒,說道。

    「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如此與我說話?」段舒秋甩開對方的手,眼睛微眯,一股瘮人的威壓直接降了下來。

    方曲水緊咬著牙,嗤笑一聲,「怎麼?說不過我就要用修為打壓嗎?」

    他像是要把這些年一直壓抑著的苦悶全部傾倒出來。

    沈彥鈞眼看著這對師徒要打起來,忙抬手制止,自己的袖子也因他的動作從楚傾寒的手中抽走。

    楚傾寒眸光一暗,他的手空在半空中頓了一下,之後才慢慢蜷起來,藏在自己袖子中。

    「別吵了,他不學,我來啊,我可以學。」雖說修了無情道食慾會下降,但這和飛升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不行!」方曲水和楚傾寒齊聲說道。

    沈彥鈞掃了眼兩人,「為什麼?」

    「你有我教的劍法就足夠了。」

    「嗯。」

    楚傾寒少見的和方曲水站在了同一個陣營。

    段舒秋看著他們一臉嚴肅的神色,忽然大笑了幾聲,頓覺興致全無,「隨你們如何,我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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