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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11:13 作者: 青端
    「那懷雪,」寧倦還記得他之前說要教訓自己,小心地問,「還生氣嗎?」

    陸清則與他對視片晌,善良地微笑:「不氣了。」

    生不生氣,都不耽擱他回京就鐐銬伺候。

    寧倦絲毫沒察覺到陸清則的心口不一,無形的尾巴好像又搖了起來,腆著臉道:「懷雪,其實我還從雲滇帶來了個禮物給你。」

    陸清則不由自主地看了眼院子裡沉重的編鐘。

    「不是那個。」

    寧倦從懷裡摸出張銀面具。

    絞絲似鳳尾,花里胡哨,騷里騷氣。

    陸清則:「……」

    難怪方才感覺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

    寧倦小小的、難以壓抑的占有欲作祟,不想讓其他人看見陸清則的臉,給他戴上那副面具,越看越滿意,哄他道:「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很適合你,果然如此。」

    哪兒適合我了?

    你還覺得那副黃金鐐銬適合我呢。

    陸清則腹誹一聲,決定不對寧倦的品味做評價了,也沒拍開他的手摘下來,望了眼昏暗的天色:「前日立冬,京城應當已經大雪紛飛了。」

    再過些時日,就到年關了。

    時間竟過得這麼快。

    他面具下露出半張臉,下頜線流暢而優美,因為微仰著頭,濕潤的唇瓣自然微啟著,像是在等待一個親吻。

    寧倦自感陸清則是在邀請自己,忍不住心動,捧著他的臉,深深地吻下去。

    「嗯,懷雪,我們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摸魚衝浪看到個段子,跟個風:

    寧倦用細絲編了一個陸清則小人兒,不下心落在了河裡,河神問他:「你丟的是這個金絲林陸清則小人兒,還是這個銀絲陸清則小人兒?」

    寧倦耿直地回答:「我丟的是草絲陸清則。」

    (來自網絡段子)

    第九十六章

    西南平定,大軍班師回朝。

    雖然不必像來時那般披星戴月趕路,不過眼下京中無人掌大局,寧倦和陸清則都不在,時間長了難免生變,所以回京途中也沒有怎麼逗留,行進速度頗快。

    寧倦有些說不出的遺憾:「外頭的景致的確不錯,我也想看看懷雪走過的地方。」

    皇帝陛下是統御天下大權不錯,但也因此受限,不能隨隨便便就踏出京城。

    陸清則淡定地把皇帝陛下推倒在床,剝開他的衣物,隨意道:「那就好好養大小斯越,等他能成為一名合格的皇儲那日,你就能慢慢放權退休了。」

    寧倦話音一頓,心裡慢慢有了計較。

    寬敞的馬車裡輕微晃著,陸清則動作很輕地給寧倦上藥。

    寧倦肩上腰上都受了傷,回來後就不肯讓軍醫碰他了,只得陸清則來上。

    他仔仔細細地抹好藥,用紗布紮好,卻見寧倦依舊敞著不穿衣裳,眼睛亮亮地看著他。

    陸清則:「……做什麼?」

    寧倦捉住陸清則的手,低沉的嗓音帶著些誘惑意味:「懷雪,你覺得我好看嗎?」

    陸清則打量了下皇帝陛下英俊得無可挑剔的面龐,目光下移,又瞅了瞅他明晰塊壘的薄薄肌肉。

    年輕的身體充滿了勃勃生機。

    他誠實點頭:「好看。」

    聽到陸清則這麼說了,寧倦看起來反而不太高興:「那你每日給我上藥時,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看到陸清則的身子時可不是這個反應。

    是他還不夠好看嗎?

    陸清則頓時有點想笑。

    西南親征之後,朝中官員與各地官員對文治武功的皇帝陛下都愈發崇敬。

    不知道那些對皇帝陛下推崇備至的人,知道英明神武的陛下現在在計較這個,會是什麼表情。

    他和不大高興的寧倦對視片刻,冷靜地伸出手,在皇帝陛下的腹肌上摸了一把,淡淡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感覺?」

    寧倦平生第一次被陸清則主動這麼碰,登時傻在當場。

    沒等寧倦反應過來,陸清則已經從容地溜達到了馬車邊,與寧倦灼燙的眼神對上,嘴角微微翹了下:「你還是先好好養好傷吧,陛下,我怕你有心無力。」

    話畢,優雅地掀開帘子,走出了馬車裡。

    活像只用尾巴撩得人心癢後,輕巧躲開逃走的貓兒。

    皇帝陛下黑心得很,想要一路上都得到陸清則的親手照料,將時間延長再延長,所以讓軍醫換了個療效不高的藥膏。

    現在才感到後悔。

    顧此失彼,失大了啊。

    大軍回到京城時,已經是臘月中旬,京城大雪紛飛,銀裝素裹。

    百官以范興言等人為首,在城門外等候相迎,連寧斯越這個小蘿蔔頭都跟過來了。

    即使前些日子就收到了西南得勝、帝後無恙的消息,眾臣心裡仍然不太安定,直到現在,親眼看到平平安安的皇帝陛下與陸清則,心裡才徹底鬆了口氣。

    同時也不禁一起冒出個念頭:當年那雲遊道人說,中宮需要一位命格相合之人,才能鎮國運,保陛下安寧。

    難不成竟是真的?

    懷揣著這些詭異的猜測,一時也沒人再為陸清則的身份吭聲。

    回京之後也不得閒,要解決的麻煩還有很多,而且離京這麼久,事務堆積成山,陸清則和寧倦反倒比在西南時更忙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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