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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11:13 作者: 青端
    寧倦冷沉的聲音從牙縫間吐出來:「滾出去。」

    他們之間的事情,發這種脾氣做什麼?

    陸清則皺皺眉,叫了一聲:「陛下。」

    聽到他的聲音,寧倦渾身微微一顫,猩紅著眼緩緩抬起頭來,這時陸清則才發現,寧倦的狀態不太對。

    那張英俊的臉容極為蒼白,額上青筋微露,浮著一層密密的冷汗,向來清明的眼中一片迷亂,望著他的眼神極為怪異。

    他直勾勾地盯著站在陰影里、顯得有些模糊的陸清則,卻沒有像平日那樣熱切,語調枯朽,毫無起伏:「又來了嗎。」

    陸清則感覺到不對勁,不顧腳上的疼痛,立刻朝著他走過去。

    寧倦翻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接近,自言自語:「我知道,再靠近幾步,你又要消失了。」

    他扶著額角,露出幾絲痛色:「……不過,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靠近我……每一次我想接近你,你都會消失。」

    陸清則聽他輕聲的呢喃,意識到寧倦仿佛魘在夢裡,以為他是假的。

    他艱難地走到寧倦面前,彎下腰,查看他的狀況:「不是在做夢……果果,你是不是頭疼?」

    隨之陸清則的靠近,馥郁溫暖的梅香也撲了過來,盈滿了胸腔。

    寧倦渾渾噩噩地想,這是他這三年來,夢到的最真切的一次。

    好似陸清則當真還在他身邊似的。

    他沒有搭理陸清則的話,也不敢伸手去碰。

    只要碰到了,就會消失。

    陸清則看他只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卻不開口,伸手摸了摸他的手和臉,才發覺寧倦身上竟然冷冰冰的,沒什麼熱度。

    「這就是徐恕給你看的病?徐恕開的藥呢?」

    看寧倦還是不說話,陸清則心裡著急,轉身就想出去找長順要藥。

    寧倦的狀態太不對勁了。

    豈料他轉過身還沒走開,手腕就被一把握住了,隨即一股巨大的力道驟然傳來,將他狠狠地拽到了床上,眼前頓時一暗。

    寧倦俯身壓下來,壓抑的喘息里是抑制不住的興奮與狂喜:「我終於……抓到你了,老師……」

    沒有消失。

    這個夢裡的陸清則,居然會主動觸碰他,被他碰到之後,也不會消失。

    他懷念這縷梅香懷念了一千多個日夜。

    這是在幾乎將他的腦袋劈為兩半的劇烈頭疼中,唯一的解藥。

    陸清則被碰到了受傷的腳踝,痛得嘶了一聲,剛想再次開口,讓理智全無的寧倦清醒過來,寧倦便掰著他的下頜,迫使他張開了嘴,狂熱地親吻下來,這是比此前任何一次親吻都要深重的吻,陸清則被甚至感覺自己的唇瓣被廝磨破了,舌尖被齧咬得發痛,呼吸不能。

    在他幾乎窒息的時候,寧倦才給出一絲憐憫,放過了他的唇瓣,轉而又親吻他的額頭、眼角的淚痣、鼻尖、下頜。

    一路向下,還甜了甜他的喉結。

    陸清則的脖子極為敏感,被弄得渾身以繃,差點叫出聲。

    比那更可怕的是,他身上的披風不知何時已經被解開了,領子也被扯亂了,雪白的膚色在昏暗的室內白得近乎發光。

    再繼續下去,局面當真要失控了。

    陸清則腦子裡一團亂,一把推開寧倦的腦袋,呼吸很亂:「你發什麼瘋!」

    「我沒有發瘋。」

    寧倦居然聽到了這一句,低垂著頭,慢條斯理地抽出他的腰帶,朝他微微一笑:「老師,我在向你求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真·發瘋狗勾。

    看到有讀者問小黑屋,其實後面有的,寧果果現在憋著火呢,還沒爆發出來,等到爆發的時候,懷雪的好日子就來了(bushi)

    七夕快樂!祝大家吃糖愉快,附贈個七夕小番外~

    番外·七夕

    四方平定之後,日子也到了隔年七夕,也是陸清則和寧倦之間的第一個七夕。

    雖然寧倦主觀上只想和陸清則倆人一起過節,但宮宴還是得設的。

    七夕晚上不僅要設宮宴,早上還得上朝。

    皇帝陛下心裡不怎麼痛快,一大早起來,臉色就鬱郁的。

    七月份暑氣未消,陸清則怕熱怕得厲害,雖然嫌棄寧倦,不過也沒把他踹下床,側面證明了點自己的心意。

    他被強行抱著睡了一晚,早熱得不行了,熱源一離開,舒服地翻了個滾,半點也不搭茬寧倦。

    寧倦低頭看看,陸清則被他養得氣色好了許多,不再似張白紙似的蒼白,嘴唇昨晚被他弄得紅通通的,均勻地呼吸著,怎麼看怎麼好看,趁著長順還沒來催命似的叫他,低頭親上去。

    陸清則迷迷瞪瞪地被親醒,推著寧倦胸口,試圖擺脫過於黏糊的皇帝陛下,但貓兒似的力氣,不僅沒擺脫,還被抓著手又親了幾口,掙扎間絲綢寢衣滑落了肩頭,年輕的陛下盯著他,眼神頓時微微變了。

    陸清則昨晚本來就被鬧得挺晚,脾氣上來了,蹬了他一下,罵了聲:「有完沒完,不上朝了?」

    養得脾氣也是愈發大了。

    寧倦美滋滋地想著,又捉著陸清則,在他肩頭啃了一口,遺憾地想:他倒是想不早朝,只怕陸清則會抽他。

    把陸清則鬧得發脾氣了,皇帝陛下這才面不改色地走出了寢房裡間,去隔壁暖閣里更了衣,上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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