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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11:13 作者: 青端
公子笑起來可真是好看啊,那什麼回頭一笑……粉黛沒顏色!
開春清寒,陸清則怕冷,裹緊了大氅,走進陸府大門,低聲道:「你派個人去善仁堂盯著,若是再看到那位范大人去買藥,就送些銀錢給他。」想了想,又改口,「不,就買下他需要的藥材送給他。」
直接送銀錢,多少有些輕浮,八成會被拒絕。
陳小刀眨眨眼,敏銳地察覺到陸清則不是單純地伸出援手,但很聰明地沒追問:「是,公子。」
解決了一個大問題,陸清則的心情頗為不錯,強撐著精神,用完晚膳喝了藥後,又教陳小刀認了些字。
結果當晚就樂極生悲。
大概是獨自從乾清宮到宮門那段路吹了風,陸清則躺下沒多久,渾身突然忽冷忽熱,不多久就發起了燒,吐得不行,天微亮時才安穩地灌下了一碗藥,恍恍惚惚睡過去,神智時醒時混。
等能從床上起身時,也過了三天了。
陳小刀又是心疼又是擔心,忍不住再次怒罵閹狗。
陸清則已經沒力氣去想閹黨了,悲傷地望向皇城的方向。
三天前他對寧倦說了什麼來著?
會準時去上課。
雖然他只是潦草地看了遍全書,但暴君最厭惡的是什麼?是不守信用。
原著里,暴君有句話叫「腿斷了也該爬到朕面前」。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拉近了點關係,不會又回去了吧?
陸清則閉了閉眼,堅強地爬了起來,虛弱地道:「小刀,送我進宮。」
陳小刀忍不住道:「可是公子你的身體……」
陸清則擺擺手,語氣雖然溫和,卻不容拒絕:「去吧。」
陳小刀張了張嘴,知道自己拗不過,再勸下去只會耽誤他的時間,最後還是不太情願地去準備車駕了。
在陸清則醒來前,他其實也就見過陸清則一兩次,旋即陸清則就被閹黨抓走了,這幾日相處,才一點點了解了陸清則的性子。
陸清則無疑是溫和的,就算強硬起來,也是溫和的強硬。
這樣反而令人更難以拒絕。
車駕轆轆到了皇宮,陸清則裹著厚厚的大氅,輕車熟路趕到乾清宮,一進去就發現氣氛不對。
殿門口跪滿了人,看上去都是在乾清宮伺候的,長順正來來回回走著,沉著臉道:「是誰手腳不乾不淨,趁早承認,咱家還能向陛下乞求保你一命,若是等到查出來……」
長順語帶威脅,適時地住了口,轉眸見到陸清則,連忙迎過來:「陸大人可算來了,陛下等您好幾日了。」
陸清則看了看瑟瑟發抖的一群宮人:「這是怎麼了?」
長順滿臉如喪考妣:「哎,大人不知道,陛下丟了東西,正在發怒呢。」
宮裡人小偷小摸的不少,尤其是崇安帝完全不理朝政,縱容閹黨禍亂之時,也是常態了。
新帝登基後,這群宮人看寧倦年紀小,平時更是疏懶,完全不把小皇帝放在眼裡,連乾清宮的東西都敢偷。
陸清則眉尖一蹙,想起來了。
原文裡有提到,在冷宮的幾年間,為了能換取吃食衣物,靜嬪將能兌換錢財的東西都送出去了,最後只留下了支簪子。
那隻簪子對寧倦來說意義非凡,但卻丟了。
雖然只是支簪子,卻也是暴君心裡最後的慰藉,簪子丟了,意味著他心底最後一絲暖意也散了,所以後來即使有人忠心追隨他,也再也沒人能和他交心。
原來是這時候丟的。
簪子是被一個出宮離開的宮女偷走的,那個宮女年紀到了,已經離開了,不在這群人里。
不過好在原文有提了句她是怎麼處理簪子的。
陸清則當機立斷,轉身就走。
長順傻眼:「陸、陸大人?您不去看看陛下嗎?」
陸清則步履匆匆:「我一會兒就回來,這群宮人沒偷東西,讓他們起來吧。」
話畢,人就不見了。
長順簡直目瞪口呆。
陸大人平日裡病歪歪的,瞧著就跟雪堆的似的,輕輕一碰就要散了,走路快點都會被冷風嗆到,咳得要死要活,這會兒怎麼走得那麼飛快?
他又看了眼還跪著的宮人。
陛下也說偷東西的人已經不在宮裡了,是他不死心想再審審。
但陸清則也這麼說,長順按下眼底是濃濃的擔憂,吩咐眾人起來,嘆了口氣,去找寧倦回稟了。
陸清則努力走快了些,出宮的時候,才發現陳小刀居然還等在宮門外。
他上次就吩咐陳小刀只需送他來了,便回府休息就是,沒必要在宮門外乾等著。
恐怕是擔心他的身體,怕他在宮裡出事。
見陸清則這麼快又出宮了,陳小刀有些詫異:「公子,怎麼了?」
正事當前,陸清則還是打量他兩眼,壓抑不住內心的好奇:「你怎麼了?」
陳小刀:「?」
「怎麼不見你跟禁衛軍嘮了?」
陳小刀反應過來,訕訕地撓撓臉:「前頭那個禁衛統領今兒不當值,今天這個一看面相就是一言不合拔刀的。」
不僅社交牛逼症,觀察力也很了得啊。
陸清則覺得這孩子大有前途,拍拍他的肩:「你在正好,帶我去城東的當鋪。」
陳小刀扶著他上了馬車:「公子,城東當鋪有好多,是去哪間當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