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子彈
2023-09-30 19:01:28 作者: 九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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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顧梵音分開後,我就心心念念的等待下午的到來。
可是時間過得好像比以前的時候慢了好多倍。
我看著時針一格一格的走,心裡卻是十分的焦急,我生怕會出什麼事,或者會發生什麼意外,我甚至更擔心顧梵音會爽約。
下午一點,我終於等來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我以為是顧梵音,只是。當我接通後那邊說話的聲音卻是許念。
我愣了愣,下意識的問:「怎麼是你?找我幹什麼?」
她在電話那邊冷笑一聲:「我勸你不要和顧梵音走,否則你會後悔的。」
「我的事不牢你操心?」
「我也沒有心思管你。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一下,顧梵音這種男人,可不是你那種普通的女人能夠配得上的,他接近你,絕對沒有安好心。」
「沒事的話掛了。」
我剛想掛電話,許念又一次說道:「你知道你爸爸為什麼那樣反對你和顧梵音在一起嗎?」
我順口問道:「你知道?」
「當然。那天我偷聽到了你爸和一個神秘人的通話,而且毫無保留的錄了下來,要聽嗎?」
「你賣什麼關子,你想放就放,不想放就滾蛋,我沒心思和你說這些有的沒的。」
「既然你不想聽,那我也就不多事了,哦對了,我還是忍不住想提醒你一句,從前我一直以為你爸爸是愛你的,還曾經一直因為他對你的愛感覺到嫉妒,現在我才發現,原來你才是最可悲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愛你的,你就像是一個影子一樣,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被阿星踩在腳下。即使她死了,你也擺脫不了。」
說完之後,她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我暗罵了一聲神經病。
也就在這時候,窗戶突然間被一震狂風吹開,啪的一聲螺絲釘掉了,整個窗戶摔碎在了地板上,呼嘯的寒風從外面灌了進來。
今年的冬天似乎越來越冷了。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可是忽然間感覺臉上好像有些酥酥麻麻的痛覺。
伸手一摸才看到,指尖上那點點的血跡。
原來剛才那窗戶拍碎的一瞬間。玻璃碴擦過了我的臉,只是我剛才沒有反應過來。
對著鏡子看了看,臉頰右側剛好被劃開了一個小口子,不過,問題不大,就是怕留疤。
我著急見豆豆,所以也沒有去處理,找個張紙擦了擦也就糊弄過去了。
現在我就等著顧梵音聯繫我。
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想去想。
我胡亂的將窗戶撿了起來。小心的放在了一邊,就在我想打電話找人修窗戶的時候,忽然間從我們家的地下車庫的方向見到了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女人。
她帶著厚厚的墨鏡,帶著一頂天鵝絨的帽子,似乎正在朝著這個方向看。
我不經意的瞄了一眼,只覺得整個人一愣。
她的身形和那一輩子也無法從我腦海中遺忘的瓜子臉。不是阿星是誰?
我剛想仔細確認一下,她已經轉身蒼茫走了。
我追了下去,人不見了。
要不是院子裡的積雪上有一串深一腳淺一腳的腳印,我真的會覺得剛才我只是在做夢。
忽然間我的腦子裡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阿星,是不是還活著?
可是我又感覺這個想法很可笑,她明明已經死了,死了那麼多年,當時部隊送回來的時候,只是一些衣服。我們溫家的陵園藏的也是衣冠冢,聽說當時她被炸彈炸的屍骨無存,怎麼可能還活著?
不可能。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口響起了一震滴滴的喇叭聲。
我從聲音來源看過去,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了我家大門口。
車窗緩緩搖下來的時候,我才知道。是顧梵音到了。
我也沒有心事再去想別的,而是直接上了車,將剛才的那個紅衣女人拋在了腦後。
我上車後,顧梵音搖上了車窗。
時間剛好是他說好的下午三點,一分都不差。
「走吧,我的護照身份證都帶了,現在去機場是嗎?」
我的聲音里難免帶著一絲的緊張,所以有些發顫。
顧梵音只是看著我不說話,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他的臉色似乎黑了幾分,聲音低沉的問:「你的臉怎麼回事?」
我以為他是問我剛才被玻璃碴劃破的地方,所以說了聲沒事,窗戶拍碎了。玻璃不小心刮到的。
「玻璃?這怎麼可能是玻璃劃傷的?」
「嗯,風太大,所以窗戶被吹開了,玻璃碴濺在了我的臉上才傷到的,我們什麼時候走?」
顧梵音突然間下了車,也將我從車裡拽了下去。拉著我就上了樓。
「你幹什麼,不是說帶我去看豆豆嗎?你是不是又反悔了。」
顧梵音沒有理我,而是進了我的房間,將那塊拍碎的窗戶來來回回的檢查了一遍。
「你到底走不走啊,現在都三點了,趕得上飛機嗎?」
「溫暖,你家的房子,從這個方向根本不可能有那麼強大的氣流,這窗戶碎的詭異。」
「哪裡詭異了,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去見豆豆,不是看窗戶,這窗戶我會找人修好的。」
我心裡著急,所以一再的催他快走。
但是顧梵音只是在原地來回的檢查,最後從我書桌的縫隙里找到了一個圓圓圓圓的子彈。
當我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不由得嚇了一跳。
這東西鑲嵌的位置不剛好是剛才那陣風吹窗戶的方向一樣嗎?
難道剛才那陣風不是風,而是……
我不由得摸了摸我的臉頰,又想起了剛才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之後又是阿星從我家的院子走了出去。
心不由自主的怦怦跳了起來。
「顧梵音,我今天似乎見到阿星了,她穿著一身紅衣服,帶著墨鏡從我家的地下車庫的方向待了一會兒。」
我以為他多多少少會有任何的反應,但是等了好半天,他的臉都還是剛才的陰沉的樣子,沒有半點的變化。
「剛才你為什麼沒說?」
他沉聲問。
「剛才我急著要走所以忘了跟你說。」
「阿星。」他呢喃著這兩個字,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忽然間想到,是不是剛才我沒有眼花,阿星還活著?
只是她活著的話,為什麼不回家,明知道爸爸那麼的喜歡她,為了她的死那麼的難過,可是她卻到現在都沒有露面,她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