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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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可愛在醫務室躺了兩天。

    訓練繼續，除了教育學系女生的軍訓教官換了個姓高的，似乎和之前沒什麼不一樣。

    高教官的身材比原來的翟教官要高，樣子也威武，說話也宏亮，可就是讓女生們覺得少點兒什麼。

    私下裡議論的時候，杜玥覺得應該是某種叫做「魂」的東西。

    高教官肅然立在那裡，才讓人覺得是兵，而翟教官只要出現，就是兵。

    黃可愛高燒退後，看到杜玥跟方暢的頭一句就是翟教官去哪兒了。

    她們哪兒知道！！

    只是聽說當天晚上翟教官就被調走了，會議室的燈亮到了晚上九點，整個軍訓區的教官們都被領導訓斥了一頓。

    想都不用想，那位翟教官肯定比那些教官們都慘。

    軍訓班上的女生差點兒發燒送醫院，這放在哪個軍訓教官身上都是重大事故！！

    黃可愛的臉蒼白，過了好一會兒才露出點兒笑容來。

    不過倒也老實的養病，休息。

    不管杜玥跟方暢說什麼都聽著。

    原來在宿舍嘰嘰喳喳，纏著人的毛病丁點兒不見。

    杜玥都覺得黃可愛像是變了個人兒。

    ——太聽話了！

    兩天後，黃可愛痊癒。

    宿舍女生們都很高興，熱烈的歡迎過後，黃可愛拉著杜玥就去了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宿舍樓下那幾棵完全都可以當作是軍訓區一景兒的樹下面。

    「玥玥……」

    黃可愛揪著杜玥的袖子，嘟著嘴兒，擰著眉頭，使勁的翻著眼皮。

    可憐兮兮的表情因為黃可愛的小眼睛顯得更悽慘。

    就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黃可愛有事兒，求她。

    「說吧？」杜玥說，臉上無奈寵溺。

    沒辦法，在杜玥的眼裡，不管是張莘王萍還是黃可愛方暢，都是孩子。

    黃可愛眼裡一亮，緊跟著又更是可憐巴巴的小模樣，「玥玥，你幫幫忙吧，我怕翟教官被軍隊處分……」

    「你在開玩笑？」杜玥驚問。

    黃可愛撥楞鼓一樣搖頭，「沒有，我聽方方說，原來軍訓也有過教官犯錯的事兒，只要學生不告狀，教官也有人護著的話，就不會有事兒。我已經寫了檢討，說都是我的錯兒，只要你家那個幫忙，哪怕幫翟教官說句話，說不定都能管用！」

    「求求你了，玥玥，幫個忙吧！」

    ********

    「幫不了！」常子騰搖頭。

    同樣的樹木下面，常子騰冷淡的眸光讓杜玥都覺得被潑了盆涼水。

    「為什麼？」杜玥問。

    「你同學高看我了。」常子騰說。

    「才沒有，」杜玥扯著常子騰的袖口，笑的眉眼彎彎，「我相信你……不然每天的橙子是怎麼來的？還有奶糖。」

    來這邊軍訓，同學們大都沒準備什麼零食，就算是有，在體檢轉天整理內務時也都讓教官給沒收了。

    常子騰每天的橙子又是怎麼來的？

    學生們的飯菜沒有橙子，可軍訓區有人有啊，比如教官們就是每人每天都有一個。

    至於奶糖，那天方暢她們都只顧著吃，杜玥卻是看到其他有抽血出來，跟她同樣臉色蒼白的女生得到了教官給的奶糖。

    也就是說教官才有奶糖，而且數量還不多。

    ……再說哪兒這麼巧常子騰班上的軍訓列隊正好挨著杜玥班？

    杜玥知道，方暢肯定也有所猜測才這麼跟黃可愛說，

    何況那位翟教官也確實不錯，如果因為黃可愛真的有什麼事兒，她都不忍心。

    杜玥眨著眼睛，即便是穿著軍裝，也妖精似的明亮誘人。

    常子騰微微眯起眼睛，「那個翟教官，就這麼好？」

    「是可愛覺得他好！」杜玥說。

    「黃可愛？」常子騰問。

    杜玥常掛在嘴邊上的名字，常子騰也記住了。

    杜玥衝著常子騰勾了勾手指，本來就像是妖精的面龐越發的勾人，常子騰雋美面容的眼底微暗，靠近杜玥。

    如果明小三在的話肯定會驚訝的合不攏嘴兒，二哥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像是逗弄小狗小貓的手勢，自小的時候有別的院兒的姐姐用這種手勢喊二哥，結果那個姐姐的手指頭差點兒斷了。

    只是同樣的手勢用在不同的人身上，又怎麼會一樣。

    杜玥不知道常子騰的忌諱，在常子騰的耳邊上把黃可愛的小心思簡單的說了遍。

    雖然黃可愛沒有跟她們說的太詳細，可憑著黃可愛跟那位翟教官的表現大概就能猜出來黃可愛到底做了什麼……想要憑著自己生病實現「英雄救美」，結果被英雄識破，美人兒也只好悻悻而歸，卻沒想到最後美人兒是真的病的嚴重，那位識破了詭計的英雄反倒是成了罪人。

    軟軟的氣息噴薄在常子騰的耳邊，熟悉的幽香一下下的勾動著，曾經那天晚上在寂靜的雅間裡兩個人咫尺相隔又親近的幾乎就要融在一起的感覺一下子噴薄上來，即便那柔柔的聲音也好像是隔著雲霧飄過來，朦朦朧朧，帶著回音。

    「……所以說起來也是黃可愛的錯。」杜玥說，明亮亮的眼睛看著常子騰。

    心頭幾乎就要燃起來的火焰像是忽然被滴下了千年的深潭泉水，一下子平復洶湧。

    可底下的狂潮差點兒反噬的吐血。

    常子騰的眉頭皺了下。

    「我知道了。」常子騰說。

    「……」

    杜玥一直在小心的瞧著常子騰的臉色，在杜玥說黃可愛的那些小伎倆的時候，常子騰的耳朵就有些熟悉的紅暈。

    杜玥明白，在常子騰眼中肯定是沒想到在軍訓的時候還有人用這種手段對教官下手，別說是常子騰，當時她聽著都覺得湮滅認知。

    不過黃可愛認錯態度良好，方暢又知道點兒底細，試試總不為過吧……可看常子騰的神情，難道說真的很難？

    「很難嗎？」杜玥問。

    常子騰掩了下額角，「我試試。」

    **

    常子騰走的很急。

    比之前每一次見面的時間都短。

    杜玥以為是常子騰上心，一直躲在宿舍窗戶後面瞧著那邊的黃可愛也喜不掩色。

    畢竟這次見面的時間不用掐表都看得出來。

    在黃可愛經歷了兩天的忐忑之後，常子騰帶來了可以說是好消息的訊息，說是那位翟教官被調到了地方，雖然艱苦了些，可到底職位沒有變更，也沒有專業回家。

    黃可愛鬆了口氣，而軍訓也剩下了最後幾天。

    不再有那些繁瑣的匍匐投擲項目，除了練習隊列就是齊正步走。

    和高中軍訓一樣，最後一天就是圓滿的報告儀式。

    男女生分開列隊，而在隊列前，各要有三名同學領隊。

    女生中，杜玥再次被榮幸的選上，位列最首。

    男生中，又是常子騰。

    當六名男女生被軍訓教官們特意的安排在一起訓練，杜玥跟常子騰對了下眼神，又不著痕跡的別開。

    旁邊負責訓練六名同學的兩名教官目光都在杜玥跟常子騰的身上停了下。

    ……兩個人在軍訓中太顯眼，公然花前月下，軍訓的教官們很想從他們的軍訓中挑出毛病來，哪怕是內務整理也都盯的連多根毛髮都不放過，可這兩個倒是好，常子騰就不說了，哪個項目都能名列前茅，隊列隊形有時候比教官要求的做的還好，連杜玥這個女生，都能一絲不苟的完整執行。

    這是軍訓，沒有「先進標兵」的評選，不然他們兩個絕對板上釘釘。

    可這兩個的作風，又是太囂張。

    教官的視線太直接，即便是站在這裡的頭一刻杜玥就想到了當初高中的軍訓，這會兒也只能在心裡頭默默的感慨一句……真是好巧。

    隨後三名女生，三名男生各自訓練隊列，行走。

    手臂揮灑出濕瑩的汗水，隨著揮舞，腳下的姿態如朝陽明亮。

    好不容易休息，常子騰又毫無顧忌的走到杜玥旁邊。

    四周站著的四名教官登時有一半兒的視線往這邊看。

    杜玥都被盯得有點兒頭皮發麻。

    「要不，你離我遠點兒？」杜玥試探的問。

    常子騰雋美的面容不變，就在杜玥旁邊坐下來。

    隔著迷彩服，杜玥都能感覺到常子騰身上的熱和溫度。

    只是幾乎同時，四周又灼熱起來，連旁邊的幾名同學都在瞧著她們。

    原來在女生宿舍外面的樹下面，看著他們的人更多，可都是遠遠的「含羞帶怯」，哪兒像是今兒這麼明目張胆！

    現在這麼近，也太直接。

    可他都不怕，她又有什麼好怕的。

    杜玥抬頭，彎著唇角，而常子騰一如從前，像是變魔術從兜里掏出來一個橙子，隨後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瑞士軍刀在眼前劃轉，又是一顆剝得滾圓的橙子。

    另外四名同學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他們之前只是聽說每次軍訓休息的時候，這個叫常子騰的男生都能拿出來橙子給杜玥，現在這是頭一次看到。

    可先前練習的都是隊列站姿，他們愣都沒看出來這個橙子到底是藏在哪兒了！

    幾名教官也看到了，彼此交匯過眼神，然後別過視線，再也沒人看著這邊。

    杜玥吃著橙子，也沒有在意。

    何況吃橙子的時候，常子騰還說了句，「這回的隊列練習，不用太認真。」

    什麼意思？

    很快，在軍訓報告儀式那天，杜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