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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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沒有高一的比賽，都是高二高三的籃球比賽，可能是昨天一班的男生女生表現的太好，又可能是杜玥的棒棒冰策略有了督促的作用，今兒不少同學都去看高年級的籃球比賽，連常子騰都不在座位上。

    杜玥和王萍張莘說了會兒話，就覺得內急，去了廁所。

    高中的廁所比湛清二中的廁所要乾淨整齊一些，有隔板，鏡子還有洗手的手盆。

    杜玥剛走到門口，就聽著裡面有女生說話。

    「真的啊？真的不敢相信……」

    「……」

    又不知道是在說誰的風言風語。

    杜玥不想聽，打算轉腳去樓上廁所，可剛轉身就聽裡面說，「一班的杜玥……」

    在說她？

    杜玥回頭看了眼幾乎空無一人的樓道，靠到牆角。

    「她家裡就是干那個的，送那個過來就是為了掩飾。」

    「掩飾？哦，是說前陣子的傳言？」

    「不是傳言，她們班上好多人都看見她老纏著常子騰。」

    「真的啊？她也太不要……臉。」最後一個字低的不能再低。

    「嗯，就是，也就是常子騰性子好，不管換了誰，哼——」

    「算了，拿人手短，全年級都知道，人家愣是沒事兒，老師們向著她！」

    「可不，人家學習好，長的也好，還會說話了啦，哦，人家班上還有冰櫃……」

    「呵呵，真是都狂到學校來了。」

    「……」

    捻酸的語氣是嘲諷譏誚挖苦。

    不管她怎麼做，做什麼都是全民公敵。

    杜玥不知道是該若無其事的當什麼都沒聽見，還是——

    腳步聲從她後面傳過來。

    杜玥回頭，樓梯上下來一個人，墨色的夾克，裡面洗的發白的藍襯衣，厚唇彎著，露出雪白的牙齒。

    蘇陽？！

    顯然蘇陽早就看見杜玥了，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下來的腳步也漸次發重。

    旁邊女廁的聲音明顯小了。

    他想幹嘛？

    杜玥看著蘇陽，沒動。

    蘇陽衝著杜玥點了點頭，拐角就到了女廁外面，蘇陽在外面咳嗽了聲，「聲音小點兒，都聽見了！」

    「誰啊？」

    女廁的門虛掩著，有女生探頭出來，當中有認識的，「蘇陽……跟你沒關係，趕緊走！」

    「就是，一個男生這麼八卦！」

    「……」

    蘇陽很是誠懇的說道：「背地裡說人壞話不好！」

    「你怎麼知道是壞話？」

    「就是！」

    「你偷偷摸摸的過來聽，還好意思說我們！」

    「……」

    蘇陽好笑，也就真的笑了。

    樓道一側的窗子外面陽光透進來，正照在蘇陽的身上，雪白的牙齒在陽剛下明亮耀眼，「你們聲音這麼大，不用偷聽！」

    這時候，教室里有同學聽見樓道里的聲音，有好奇的探頭出來看。

    女廁里的女生瞥到，又驚又窘。

    本來就是躲在廁所里發泄下，誰知道被人聽見了，聽見就聽見了，還跑到女廁門口喊，聲音還這麼大，就是故意讓人聽見的！！

    先前還以為蘇陽就是家庭不好，好歹學習好，長的也行，沒想到這麼不懂事兒。

    「去去，閃開，在女廁門口待著還有理了！」

    「就是，討厭！」

    「……」

    女生們哼聲，從廁所出來就往外走，為首的還挺胸往蘇陽身上撞。

    蘇陽趕緊後退了好幾步，也有點兒生氣，「我沒見過說人壞話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

    「我也沒見過！」一道聲音從女生們身後冒出來。

    清冷寒涼的就像是一汪深潭，女生們都覺得一陣冷，轉頭看到那人，女生們的呼吸都差點兒滯住。

    長發束在腦後，眉毛輕挑，唇紅如黛，笑盈盈的眼裡淬著寒冰，不就是杜玥！

    她怎麼在這兒？不對，她什麼時候在這兒的？

    女生們剛才還氣勢洶洶，一下子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原來是好奇探頭出來的同學們覺出來有故事，轉頭呼三喚五的，後面一排教室門口，不知道多少個腦袋冒出來。

    「看吧，我就說不能背地裡說人壞話！」蘇陽突然甩出來這麼一句。

    蘇陽的聲音比剛才大了不少，整個樓道都能聽見，就是連距離廁所最遠的高一一班也有人探頭出來看。

    腫麼，有人吵架？

    而先前探頭出來的同學們也已經能從蘇陽的話里猜出來八九不離的事實——那幾個女生說人壞話，還被人抓住了，而那個抓住她們的人，就是被她們說的一班杜玥。

    開學演講就是杜玥和常子騰，高一年級的同學沒有不認識杜玥的。

    先前的傳言差不多全年級都知道，可老師都沒說，那就當聽個樂呵，這回的籃球比賽，有人說棒棒冰是杜玥家裡贊助的，然後各種的猜測就不絕，說什麼的都有。

    現在當事人正對上那些傳言，那他們就能知道真相了？

    不管是好奇八卦的心，還是隨便過來瞅一眼換換心情，又或者唯恐熱鬧不大，此刻都盯著杜玥，想聽杜玥怎麼說。

    杜玥本來不想理會，那時候的家庭都管的嚴格，才十五六歲的女生絕對不敢像是二十多年後的孩子們聚眾打架虐人的，也就是嘴上發泄下罷了。可蘇陽只是路過都忿然不平的幫她說了幾句，要是她當作什麼都沒聽見，是不是就太沒心沒肺？

    就在杜玥打算站出來的時候，又看到為首的那個女生振振有詞還倒打一耙的去撞蘇陽，杜玥就真的有點兒火了。

    原本的行為就不對，人家說了一句，你不改也就算了，還埋怨旁人多管閒事！

    沒有是非對錯，只有恣意嬌縱！！

    「你們是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杜玥說。

    「……」

    如果杜玥和蘇陽一樣和她們說上幾句，那幾個女生還能爭辯幾句。

    畢竟那個時候能上高中的孩子都不是傻孩子，就算是一開始沒聽出來蘇陽話里的意思，在看到杜玥出現之後蘇陽先前說的那些話就都明白了。

    讓她們「聲音小點兒，都聽見了」，不是說蘇陽聽見了，是說杜玥聽見了。

    說她們「背地裡說人壞話不好」，就是讓她們別再說了。

    蘇陽是勸她們，她們還把蘇陽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看到杜玥，她們嚇了一跳，被人撞破的心虛讓她們差點兒想找個縫兒鑽進去，可緊跟著又想撞上就撞上了，她還能說什麼？

    把她聽見的都說出來？

    聽人牆角還有理了？頂不濟當著面兒喊一頓，不管是破罐子破摔還是怎麼，至少也也會讓杜玥沒臉。

    可她問她們名字和班級幹嘛？

    ……心虛和害怕比剛才被撞破還厲害！

    「你你管我們呢！」

    「就是，你管得著嗎你！」

    「……」

    幾個女生色厲內荏的喊，然後扭頭就回跑。

    可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蠢，有兩個女生竟然跑回了教室。

    過了會兒，又從教室里跑出來，捂著臉跑到教學樓外面。

    「哈哈哈——」

    教學樓的甬道內片刻的寂靜，然後鬨笑出聲。

    蘇陽都樂的直不起腰。

    杜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