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這丫頭在拍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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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室里，杜玥把杜翹的作業拿出來，把做的不對的圈起來，讓杜翹仔細看看，實在是不知道錯在哪兒再問她。

    杜翹奇怪姐姐怎麼這麼好說話，可也絕對不會自找麻煩的問，埋頭看題還真看出來幾道原來會做可卻是因為馬虎做錯的題，杜翹拿著橡皮鉛筆改，桌子對面杜玥開始從頭看物理化學。

    初中物理是機械運動，密度壓強，阿基米德原理光磁之類。化學是質量守恆，化學式，還有物質溶解性等等。

    杜玥覺得原來上學的時候這些課本枯燥無味，現在竟是津津有味。

    牆角的鐘表很快到了九點，媽媽拿過來了兩個橘子，濃濃的橘香一下子就充盈過來。

    杜玥想起來曾經有陣子連著好幾年臨到睡覺前，媽媽就會拿水果給她們吃，那時候她們吃完就睡覺，也不刷牙，結果早早的牙就不好了。

    杜翹正要吃，杜玥攔住，「明兒早晨再吃！晚上吃水果不好！」

    「為什麼？」杜翹可憐巴巴。

    媽媽也不明白。

    杜玥說道：「我是聽我們化學老師說的，說是晚上腸胃蠕動的慢，睡覺前吃水果，會把垃圾沉澱在腸胃裡，時間長了就會有宿便，臉發黑，也不漂亮了！」

    「那我不吃了！」杜翹立刻把橘子放回了媽媽手裡，她想要變得漂亮。

    杜玥笑眯眯的把兩個橘子拿過來，放到書桌上，「咱們明天早晨吃，現在就放這兒，一晚上屋子裡都是香噴噴的！」

    「好！」杜翹高興。

    隨後姐妹兩個去洗臉刷牙，趁著空檔，媽媽拉過杜玥，「你是騙她的！」

    杜玥搖頭，「不是啊，我們化學老師還說了，晚上吃水果時間長了容易得糖尿病！」十多年之後媽媽就有糖尿病，杜玥現在說就是為了防患未然。

    媽媽愣了愣，讓杜玥去洗臉刷牙，自己返身回去了屋子。

    上輩子杜玥刷牙就是應付差事，這回不止杜玥刷的認真，也盯著杜翹好好刷牙。

    姐妹兩個刷牙洗臉回來，經過父母的臥室窗外，看到媽媽正在打電話，媽媽的眼眶發紅，隱約的還能聽到媽媽的聲音，「二妹啊，咱媽之前是不是晚上臨睡覺都吃……」

    走在杜玥身邊的杜翹一下子停下來，鼻子發紅。

    「姐……」

    杜翹的聲音哽咽，杜玥也猛地想起來，在濱城的姥姥正是她上初三的時候過世的。幼年的時候，因為爸爸身體不舒服，她和杜翹都在姥姥那裡待了一陣子，尤其是杜翹，更是一直待到七歲才被接到爸爸媽媽這邊。

    姥姥過世對杜玥來說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可對杜翹來說才過去了幾個月。

    「乖，咱們回屋！」杜玥哄著杜翹回去了屋子。

    上了床，蓋上了被子，關上了燈，杜玥還聽到杜翹抽泣的聲音，杜玥把手伸到了杜翹的被窩裡，握住了杜翹的手，「姥姥想咱們，是希望咱們能好好的，等以後咱們長大了，考到濱城，姥姥就高興了！」

    「嗯！」五年級的杜翹還不太明白姐姐說的「好好的」和「考到濱城」有什麼關係，可「濱城」這兩個字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腦袋裡，從這一晚開始，杜翹的人生已經開始變得不一樣。

    只是杜翹不知道，杜玥也不知道，一晚上的狂啃書本還有白天重新回到她的一九九四初三這一年帶給她的震驚早已經讓杜玥心神俱疲，很快杜玥就睡著了，一覺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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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還沒亮，沒有聽到手機鬧鐘聲，卻聽著外面不知道誰家養的雞在打鳴兒，杜玥差點兒從床上蹦起來，在看到床上睡的正香的杜翹，陌生又熟悉的屋子，還有牆上掛著的日曆上面清楚的寫著——一九九四年一月二十日。杜玥才想起來她不是在二十三年後的家裡，而是在二十三年前縣城稅務局家屬院的家裡。

    杜玥揉了揉臉，穿上衣服去院子裡上了廁所。

    媽媽已經在廚房忙，早晨的天兒還有些涼，廁所沒有裝暖氣，杜玥先提上褲子，才拉了身後抽水馬桶的繩。

    「嘩啦——」水聲傾瀉，衝著去了地溝。

    杜玥洗了手，往廚房跑，「媽，我來吧！」

    媽媽正熱饅頭，回頭看她笑，「你能做什麼？」

    「我會煎雞蛋！」杜玥說道。

    「那行，你來！」媽媽把鍋灶讓給杜玥。

    杜玥站在鍋灶前，左右看了眼，「雞蛋呢？」

    媽媽笑著指了指鍋灶旁邊的柜子，「連雞蛋都不知道在哪兒，還煎雞蛋呢！」

    「……」

    杜玥腦門上滑下三道黑線，這能怪她嗎？隔了二十多年能記得雞蛋放哪兒才怪呢！

    杜玥打開柜子，柜子里有個竹簍，竹簍里幾十個雞蛋。

    杜玥一把抓起三四個，開火，熱鍋，放油。

    「少放點兒油！」媽媽在旁邊念叨。

    杜玥頭也不回，「油多了好吃，我也想吃！」

    雞蛋入鍋，香氣立刻就冒出來，白色的蛋清包裹著蛋黃在鍋里「嗞嗞」的響。

    撒上點兒鹽，趁著蛋黃還沒有完全凝結的時候用鏟子翻個個兒，又是一聲「嗞呀」從鍋里冒出來……

    四個煎好的雞蛋放在碟子裡，沒有一點兒的焦糊，黃橙橙的正是好看。

    杜彪聞著味兒過來了，「好香——」坐下夾起一個就往嘴裡塞。

    真好吃！

    正好這會兒爸爸進來，杜彪趕緊的說，「爸，嘗嘗，味兒不錯！」

    「爸爸不能吃！」杜玥說道。

    爸爸進來之前就知道廚房忙著的是杜玥，正想嘗嘗自己女兒的手藝，卻被女兒打臉。「為什麼？」爸爸問。

    「我給爸爸做新的！」杜玥笑的眉眼彎彎。

    爸爸好開心，一下子覺得自己在女兒面前不一樣。

    「好！」

    杜彪，「……」怎麼也覺得杜玥這丫頭在拍馬屁。

    杜玥才不管杜彪想什麼，她知道爸爸的肝膽不好，在她在濱城上學的時候，爸爸還去晉城做了手術。雖說距離現在還有好幾年，可還是小心點兒好。

    杜玥再坐鍋，入油。

    和先前的那四個雞蛋不一樣，雞蛋入鍋沒一會兒，杜玥就把蓋子蓋上，然後關火。聽著雞蛋和油還有蓋上蓋子之後返回去的熱氣交織成一曲協奏，待聲音消失的差不多，杜玥掀開蓋子。

    除了和鍋底挨著的地方金黃乍亮，上面就是凝固的白瑩瑩蛋清裹著蛋黃。

    香氣不像是先前那四個的張揚，而是內斂含蓄。

    爸爸很驚喜，筷子夾起來，半凝固的蛋黃順著露出了泛紅的顏色，惹人垂涎。

    爸爸嘗了一口，豎起大拇指，「好吃！」

    杜彪看著，饞的不行，「給哥也做一個吧？」

    杜玥做了個鬼臉兒，扭頭就竄出了廚房。

    杜彪，「……」

    這丫頭就是在拍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