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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8:46:12 作者: 馬曉樣
李蘭悶悶的嗯了一聲,道:「性格變得溫和,卻顯得不夠真實。不過他幫我們的心意是真誠的,所以才不好拒絕。」
「是呀!」李小芸眯著嚴謹,腦海里的景象仿佛回到了記憶中。她垂下眼眸,道:「明明是脾氣變好了,卻覺得有了疏離。」
「他終歸是成了商行大少爺,又是在京城,怕是經歷多了才會如此。」李蘭也感嘆道。世人道女大十八變,男人何嘗不也如此呢。
「可是我記得他說李大叔幫他捐監呢。」所謂捐監,是一些大富大貴之人通過捐銀子讓孩子獲得監生身份,進入國子監讀書。
李蘭蹙眉,想了片刻,說:「興許是進去了,卻又讀不下去走出來。小芸,國子監那種地方不是一般學堂呢。」
李小芸哦了一聲,道:「或許這些年他也曾過的不如意吧。」
李蘭摸了摸她的頭,目光複雜。李小芸的那點小心思,她還是看得出的……
李小芸一抬頭,便對上師傅李蘭憐憫的目光,她心思敏感,莫名紅了臉頰。
她急忙低下頭,說:「師傅,我讓人給您弄點熱水,走了一天,泡下腳吧。」
李蘭知曉她這是轉移話題,倒是順水推舟嗯了一聲。
「那稍後我就回房休憩了。」李小芸慌亂的離去,臉上始終熱熱的。為啥會覺得師傅李蘭明亮的眼底似乎看出了什麼?她會不會是多想了。
遙遠的西北地界兒,李桓煜也是到了大黎國西邊最後一個郡守,西河郡。西河郡駐紮著隋家軍。隋家說起來也是數百年望族。他們家曾經出過皇后,也曾迎娶過公主。
先帝時期李太后獨寵,慢慢斷了隋家同皇家的關係。好在隋家大家長看得較遠,反倒是趁機交出多半軍權,在先帝時期保留下隋氏根基。新皇帝登基後忙於同李太后奪/權,一心對付李氏家族,後來又先後扶植靖遠侯府,再打擊靖遠侯府,反倒給了隋家恢復勢力的時間。
隋家這一代最出色的嫡系一脈,是靖遠侯府世子爺的親弟弟歐陽家二老爺的姻親。雖然二夫人歐陽隋氏已經去世,二老爺再次續炫,都難以影響到這一代同歐陽家的關係。實則是因二老爺家三個兒子都是這位歐陽隋氏所出,是隋家當家人一脈實打實的嫡出外孫子們。
靖遠侯府大公子歐陽穆之所以敢不接受家族安排的婚事,從戎西河郡參軍,也因為其嫡親外祖母尚在人世,幾位嫡出舅舅又手握軍權,連靖遠侯都不敢逼迫孫兒幹什麼。因為這位大公子的強勢,他的兩個嫡出喪母弟弟歐陽岑和歐陽燦,才會再靖遠侯府里橫著走。
靖遠侯或許考慮到二房一脈孫子輩太過優秀,所以在給二兒子續炫的時候挑了個小戶王姓人家。這王姓女子也極其聰明,發現指著夫君還不如依靠嫡長子,所以二房一脈變成歐陽穆做主。倒也是漠北一件值得被八卦的事情。
歐陽燦和李桓煜因為陪著六皇子,所以被安排在了西河郡城裡居住。
李桓煜一心惦記著立下居功,雖然後來曉得了六皇子身份,卻依然一心想去前線投奔歐陽穆。六皇子覺得他有趣,便不由得多了幾次調侃。歐陽燦又和李桓煜從小打到大,想搓搓其銳氣,一路上三個人不停折騰,倒成了關係不錯的朋友。
西河郡此時入住的人除了他們一行人外,還有靖遠侯府世子夫人白容容。此次前來西河郡,她的身份是靖遠侯的傳話者。歐陽穆執意不履行靖遠侯府和駱家的婚約。偏偏此時是靖遠侯府最招皇上不待見的時候,靖遠侯本意讓兒媳婦來做最後一次努力。
白容容心裡也有小心機。她出身白家六房,嫡親兄弟身子骨特別差,嫂子在幾年前去世,留下來的孩子叫做白若蘭,被送到她膝下養大。於她來說,這孩子同親閨女沒什麼兩樣。她琢磨著把白若蘭嫁給歐陽穆,一來可以牽制住嫡出二房,二來麼,自己也可以看顧白若蘭。
白容容並不曉得自己的身世同李家有關係。她隱隱猜測到家中或許有什麼秘辛,但是礙於白容容心思淺薄,家裡人並未告知於她。所以在白家,除了和宮中有聯繫的老僕以及白家六房大公子,白若蘭的父親白涵以外,無人知曉他的妻子曾經懷的是雙胞胎。
白涵同妻子感情甚好,無奈卻是李氏遺孤。自己兒子一出生就被人抱走不說,妻子還死於怪病。他隱約猜測到其中因果緣由,卻除了寒心以外更沒法抗拒外力。他的人生不屬於自己,於是整個人日漸萎靡不振,心灰意冷。
白涵將女兒送給妹妹後便做了寺廟的俗世和尚,不問世事。白容容本身就有些天真浪漫,她帶大的白若蘭也確實是個除了吃以外,萬事不管的小女孩。白若蘭從小就很胖,好多小夥伴嫌棄於他。偶爾一次際遇,她竟是傾心了歐陽穆,所以此次隨同白容容一起來到了西河郡。
六皇子從小在靖遠侯府長大,自然同白若蘭極其相熟。他聽說白若蘭在呢,便叫著歐陽燦和李桓煜一起去找她玩。
李桓煜早期晨練,晌午午練,到了下午還要繼續鍛鍊身體。六皇子黎孜念眉頭緊皺,玉一般的臉頰露出幾分不耐,說:「李桓煜,你這人怎麼那麼無趣。」
李桓煜也不理他,暗道,你爹是皇帝,你自然囂張。他沒有爹,唯有靠自己的努力飛黃騰達,才可以保護李小芸不受欺負。
歐陽燦戳了下他的後腦,說:「我娘親來了,就在西河別院呢。你作為晚輩同時還是我的朋友,理應去拜見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