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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8:40:45 作者: 曹家大小姐
    陳白微捏著手裡的盆,屏住了呼吸。

    旁邊站著兩個人她能感覺到,但眼前是花的,確實什麼也看不清。

    「沒,沒事。」她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她記得前面有個桌子的,只要往前走兩步,就能扶著桌子緩一緩了。

    陳白微努力的看著前面,抬起晃悠悠的腿,還沒落腳呢,身體就一軟,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伸手抓向旁邊的人。

    胡斌眼睜睜看著這麼柔柔弱弱的女人,一步都沒抬起來,人就跟落了氣似的直接往旁邊一倒。

    「岩哥。」他瞪大了眼睛,欲言又止的喊道。

    陳白微也聽到了這一聲岩哥,她只知道旁邊有個人扶住了自己,而自己的手,正被一雙很粗糙的大掌握著。

    她牢牢的抓著這隻手,氣喘得越來越重。

    「不,不好意思,可以扶我到旁邊坐一下嗎?」

    想也知道自己現在肯定臉色難看得厲害,陳白微不好太麻煩別人,只要扶著她到旁邊坐一下緩緩就行了。

    胡斌瞅瞅了岩哥的臉色,伸出手想把人接過來,「岩哥我來吧,你傷還沒好全乎呢。」

    沈清岩面容冷峻,黝黑的眸子落在自己抓著的柔嫩的小手上,「不用,兩步路的事。」

    他直接帶著人到桌子旁邊坐下,看著人臉色慘白,嘴唇都沒有一點血色。再看她身上還有件圍裙,斷定是在食堂工作的。

    陳白微坐下來之後,就感覺自己好多了。

    雖然眼前還是不大清楚。

    不遠處的沈麗華把這些都看在了眼裡,再看看那兩位高大帥氣的男人,她咬咬牙,走了過來。

    「陳白微,還沒幹活呢,你就要倒啊?怎麼這麼嬌氣?兩位同志,這是廚房新來的,身體一向不大好。這天熱有點中暑,緩緩就行了。我來照顧她吧,你們有事就先忙。」

    她笑得諂媚,上下又打量了下沈清岩和胡斌,胡斌她見過,是訓練學生的教官。旁邊這一位倒是沒見過,不過氣勢挺足的,也挺讓人害怕的。

    對比起來,還是胡教官比較可親。

    胡斌和沈清岩確實有事,見此也沒留著,既然是一塊做事的,有人看著就行。

    正要走的時候,沈清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上面印著一個跳躍的老虎,比拇指稍微大一點的扁平罐子,放在陳白微旁邊,「這是清涼油,頭疼的話就抹在太陽穴附近。」

    還沒等陳白微說什麼,沈麗華趕緊把清涼油抓在手裡,連聲笑道:「好好好,我待會就給她塗。」

    陳白微腦子裡嗡嗡的,連人的話都聽不大清。

    只知道扶著自己的人好像給了個東西,沈麗華的聲音尖細,聽得她難受死了。

    「謝、謝。」她睜著一雙迷濛的眼睛,霧氣般的柔弱。努力的想要看清對方,只看到對方冷峻的下巴略一點頭,人就走了。

    好像,個子挺高的。

    「人都走了,還瞅著呢?呵,你可別瞎想,身體這麼差,人家也看不上你。」沈麗華見陳白微還睜著眼睛往走了的教官那看,忍不住出言嘲諷。

    其實她看不慣陳白微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人長得好看。

    確實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沒錯,但皮膚白又通透,細細的柳葉眉,懵懂又清亮的杏核眼,說話的聲音也柔柔的。

    哪怕是嗆聲,也跟撒嬌似的。

    她還記得食堂里的嬸子聊天,說陳白微要不是身體不好,有一股病氣,那指定更漂亮。

    沈麗華就覺得陳白微這個人挺裝的,跟自己嗆聲的時候,倒是一點都不弱。

    偏偏面上看著,她那麼柔柔弱弱,細柳條似的一推就倒,大家都以為自己在欺負她。

    真天可憐見的,陳白微嗆人的功底比她厚實多了。

    剛剛她也是看到陳白微臉煞白要暈倒的樣子,正看著好戲呢,結果就倒進了那個冷峻男人的懷裡。

    哼,故意勾搭人呢!

    不然都幹這麼多天的活了,什麼時候不暈,偏偏這會要暈?

    人一走,她就忍不住諷刺陳白微。

    陳白微坐下來,也稍微好了一點點,但還是頭暈,她也懶得這時候跟沈麗華嗆聲,只伸出一隻細白柔嫩的手,「給我。」

    沈麗華捏著手裡的小罐子,見她唇色都白得發青了,心一跳。

    然後憤憤的把罐子扔給她,「誰稀罕。」

    陳白微把罐子抓著,扣著旁邊的開口把它打開。

    這玩意兒上一世早就停產了,還是從她奶奶嘴裡知道的。

    她叔叔陳衛星家也有,大熱天備著提神醒腦用的。

    因為被那些味道一衝,她不止頭暈還反胃,用著正好。

    扣了一點點抹在太陽穴上,又在鼻下抹了一些。

    味道是有些沖,但那些味道好歹是沒了。又有點刺激,涼絲絲的,腦子裡一瞬間就清明了。

    沈麗華在旁邊站著,看著她恢復了的樣子,才鬆了口氣。

    「真嬌氣。」她撇撇嘴。

    陳白微笑了一下,眼眸微閃,「是挺嬌氣的,我身體受不了,所以桌椅你來收拾吧。」

    沈麗華氣急敗壞,「憑什麼啊?大師傅說了你也來做的,又不是重活,把桌子擦乾淨不難吧!」

    「不行啊,我胸悶氣短的,感覺隨時要暈過去了,大師傅也不會強迫我幹活吧?」陳白微擰著眉毛,一副西子捧心,柔弱不勝春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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