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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8:38:13 作者: 福星兒
    文秀看著這座古樸而略顯陳舊的樓房,站在大門口並沒急著進去,而是一寸一寸的將它的外觀打量了一番。酒樓與周邊的房並沒有多大差別,加上大廳,一共有四層,亭台八角,看上去倒是別有一份韻味。

    陸震東見她遲遲不進去,又一直盯著房看,問道:「怎麼,不滿意?」也是,這個酒樓隔著青樓不遠,「環境」不夠好!

    文秀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有些好笑的道:「陸掌柜,可否與我講講這個福瑞酒樓怎麼不做了?」

    福瑞酒樓看上去挺大氣,但能有三四層樓的面積,想來也不會是什麼酒樓。俗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不至於草草結業不是?前些天還聽人,現在鎮上的鋪面什麼的不容易找,這才兩日,酒樓竟然都盤讓了。這能不讓人奇怪?

    文秀不過隨意一問,陸震東卻是很認真的同她起福瑞酒樓歷史來。

    福瑞酒樓的掌柜的姓金,人稱金掌柜,雖然與陸震東是同行,俗話也稱同行是冤家,但這人品行不錯,也不倚老賣老,在他們這一行名聲還是很不錯的。只是,品行好,人緣好,不代表生意就一定好。

    金老闆接手福瑞酒樓快三十年,一步一步把他父親手上還是一個飯館慢慢做大,才有了如今的福瑞酒樓。但是,他命不好----一生無嗣。

    金老闆膝下沒有兒女,他也五十來歲了,精力大不如從前,就在去年,酒樓失竊兩次,其中一次金家菜譜竟然被偷了,他一夜醒來後,竟然失去了味覺。隨後,跟隨多年的廚得了重病,主廚換人之後,酒樓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早在年初他便有意想將福瑞酒樓盤出去,但一直尚有情感,故而捨不得,是以又拖了大半年。但今日,他鄉下的老母得了重病,急需用錢,他連年虧損,積蓄也用的差不多。想來想去之後,聽聞陸震東在打聽誰家出售酒樓的事,他便主動找上了陸震東。

    福瑞酒樓近況不如意,又臨近煙花相柳之地,再加上他也急需用錢,並沒喊高價,整棟樓,附送桌椅板凳和廚房用具,一共六百兩銀。

    六百兩銀雖不算天價,但也不是一筆數目,尤其在和平鎮這種偏僻的鎮上。直接購買一棟三四進的院,也不過五百兩左右。

    陸震東把「故事」講完,他已經跟著文秀逛完前面的大廳和包間,然後去了廚房。

    文秀一邊看,一邊聽,聽他停歇後,才漫不經心的問道:「價錢沒得談了?雖然,我也挺同情這位金掌柜的悲慘。」

    不得不感嘆一句,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陸震東別有深意的看了文秀一眼,隨後搖了搖頭,「沒得談了,他給的最低價。如果你不急,倒是可以再等上一等。」

    「等?」文秀輕笑出聲,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寬敞乾淨的廚房,笑著道:「如果再等,機會就沒了。」

    上輩她生活的地方,有多少人是因為「等」這個字,故而多花了不少的錢買房。事後連連後悔,早知就不等了。

    文秀要買酒樓的目的在於開店,趕在立冬之前把生意做起來,趁著今年冬天先賺上一筆。如果等,那她損失的就是更多的銀,回頭就會同買房的人一樣,除了後悔之外,還只得花上更多的銀。

    陸震東有些聽不懂她在什麼,但見她自信滿滿的樣,腦海里突然飄過了一個大膽的可能性,他看著她好半天沒話。

    阿靖之前想的事,只怕要落空了!

    文秀逛完之後,便跟著陸震東出了福瑞酒樓,跨出門,看著大街上稀稀拉拉的行人,目光微微一沉,心中有了別的打算,側過頭看向陸震東,露出一個微笑,「陸掌柜,今兒是否能找金掌柜把這事給辦下來?」話的同時,她抬手指了指酒樓。

    陸震東知道她灑脫,但是也料到會如此灑脫乾脆,微微一愣之後,點頭道:「只要衙門沒關門,便可以。金老闆這兩日還在和平鎮,為的就是與買家辦過戶手續。」

    「那自然是太好了!」

    文秀進衙門辦事像是逛自家廚房似的,熟門熟路,連衙門裡的官差都與她混了臉熟,更別提親事親為的文書了。

    文書自從被一個不知名的將軍提拔為「代理知縣」後,府衙那邊也沒派人來接管,所以,他倍加注重為民辦事,和藹親民,也大力支持發展民業,以在年終的時候讓府衙的人考察業績,妄想脫掉「代理」的衣帽,成為真正的「知縣」。

    金老闆為人剛正,不喜與衙門打交道,這也是他酒樓失竊後,報了案,衙門也未盡心幫他查找賊人的緣故。

    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一點用都不會有!

    陸震東與衙門倒是有來往,不過,他見文秀與文書相聊甚歡,已無自己的用武之地,乾脆靜待一旁。

    文秀與文書著客氣話,似乎拍了不少馬屁,聽的文書格外舒坦,哈哈大笑,辦起事來,也是格外乾脆利索。很快,他便將福瑞酒樓的過戶到了文秀名下,而文秀也當著他的面,將六百兩銀遞給金掌柜。

    貨訖兩清!

    金掌柜本就心急如焚,盼著早歸,如今文秀爽快的給了錢,他是半刻鐘也坐不住了。了幾句客氣話,急匆匆的出了門,火急火燎的回家收拾東西去了。

    文書當文書的時候便不喜歡金掌柜,做人在木訥不圓滑,也不知道他那酒樓是如何做大的,對他沒好感。相反,雖然女拋頭露面令人不齒,文秀還不止拋頭露面那般簡單,行為壯舉更是讓人咂舌,但是,他卻半點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倒覺得,像文秀這樣的奇女最好再來一打,和平鎮的發展就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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