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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著滿腔的怒火，忠勇王回到王府就直奔沁心齋，令身邊的侍衛把趕過來的万俟景潤曲氏等人都攔在外面，他自己親自進去審問姜氏當年之事。

    姜氏心裡有鬼，見了忠勇王就跟老鼠見了貓似得，恨不能把整個身子都縮進地底下去，忠勇王一發怒，再用姜芸威脅一番，姜氏就什麼都說了。

    「你這個賤人！」一巴掌把姜氏扇飛在地，忠勇王氣的滿臉通紅，伸手指著姜氏點點，「你，你……你給本王等著！」甩手走出去。

    從皇上下令查万俟景淳的身世和當年小皇子之事的時候，姜氏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這麼些天一直提心弔膽的，本就是深閨婦人，體質不強，這麼一磋磨，整個人憔悴的跟蔫了的黃花菜似得，一副隨時都要暈過去的模樣。

    現在被忠勇王全力甩了一巴掌，姜氏半張臉發麵一樣腫起來，耳朵里問問作響，眼前發黑，根本聽不清忠勇王說什麼，身子晃了兩晃，就暈了過去。

    「父王？」見忠勇王出來，万俟景潤忙圍上去，滿臉擔憂的看著沁心齋裡面，「母妃她……」

    「父母的事情你少管，趕緊回去！」忠勇王鐵青著臉斥一聲，叫過大管事，「這個院子給本王封好了，任誰都不許進出，要是進去一個人，你仔細你的腦袋！」

    忠勇王親自發話，府裡面誰敢違背，大管事忙著答應一聲，親自帶人在這裡看著。

    忠勇王不放心，又把自己從軍營裡帶過來的親衛留在外面看守。眼睛掃過人群中站立的万俟景淳，忠勇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嘴巴動動，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最後嘆息一聲離開。

    當年小皇子之事他也知道一些，看到万俟景淳此時的容貌和姜氏說的那些，以及万俟景淳的出生日期，再聯想到皇上的態度，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現在只盼著，皇上看在他鎮守邊疆多年和不知情的份上，能從輕處置。

    第159章 替兒子報仇

    「所以說，姜氏當年是怕万俟景潤活不長，所以才想出偷龍轉鳳的主意，把朕的小皇子偷走冒充她的兒子？」泰康帝坐在龍椅上盯著忠勇王，聲音不辨喜怒的問。

    他雖然心裡有八分確定万俟景淳就是他和明妃的兒子，但當年之事過去的太久遠，所有的線索幾乎都抹乾淨了，調查起來很不順利。還有其中幾點疑惑讓人費解，現在聽忠勇王從頭到尾的稟報一遍，所有的疑惑迎刃而解。

    聽皇上親口承認万俟景淳是當年失蹤的小皇子，忠勇王心裡咯噔一下，一個頭重重的磕下去，「臣管家無妨，臣該死！」

    他跟泰康帝從小一起長大，最熟悉泰康帝的脾氣，越是看起來風平浪靜，說明他越生氣。此時辯解再多都沒有用，還不如老老實實的認錯。

    「你確實該死。」泰康帝摩挲著手中的杯子，眼神幽冷森嚴，「當年你的王妃派人偷偷抱走朕的小皇子不說，這麼些年還處處苛待他，縱容奴僕欺辱，私底下罵他是賤種，因為你那個囂張跋扈的女人看中了他，你那個好王妃覺得朕的兒子配不上，所以就派人刺殺他！你是不是覺得，你們歷代忠勇王府駐守邊疆有功，所以就瞧不起皇室，覺得朕的兒子比你那個囂張跋扈的女兒低賤？」

    這些天錦衣衛雖然沒查明白當年之事，但姜氏這些年如何對待万俟景淳的卻查的清清楚楚，連一些陰私之事都查了出來。

    知道了這些，泰康帝只想把忠勇王府一家子都給滅了！

    因為當年之事，明妃記恨他多年，雖然明妃嘴上不說，但那種若有若無的恨意和隔閡他又怎麼察覺不出來？

    也因為沒有兒子，明妃這麼些年不知道被人詬病了多少次，受了多少委屈，私下哭過多少回。

    原本這些都可以不用發生的，都是忠勇王妃害的！這個毒婦奪了他們的兒子不說好好對待，竟然肆意辱罵欺辱，絕對不能忍！

    忠勇王匆匆從邊疆趕回來，進了王府只審問了姜氏當年之事，對這些年姜氏做的那些事情根本不清楚。他知道姜氏一直不喜歡万俟景淳，卻不知道姜氏私底下是這麼對待万俟景淳的，更不知道姜氏還派人刺殺過万俟景淳。

    要是万俟景淳還是王府的三公子還好，但人家現在可是小皇子啊！

    刺殺皇子，可是抄家滅門的死罪！

    忠勇王此時只恨自己下手太輕，沒有把姜氏這個禍害打死，面對皇上的質問，嚇得連連磕頭，嘴裡道，「臣不敢。臣要是早知道姜氏如此惡毒，臣早就處置她了。不管怎麼說，臣這麼些年一直把景淳當自己的親兒子看的，虎毒還不食子呢，臣怎麼可能看著姜氏那個毒婦刺殺景淳，還請皇上明察。」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泰康帝更加生氣，手中的茶盞砸了忠勇王一頭一臉，「你給朕閉嘴！你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景淳十一歲逃到邊疆，你不說庇護他也就罷了，竟然逼的他隱姓埋名從普通士兵做起，他出生入死立下的軍功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砍掉大半，用他的軍功拉攏你的心腹！你現在還敢跟朕舔著臉說把景淳當你的親兒子看？朕看你和你的王妃根本就是狼狽為奸，沆瀣一氣！也幸好朕的景淳命大，不然早就被你們害死了！」

    忠勇王，「……」

    他真的冤枉啊！

    他當初之所以那麼對待万俟景淳，壓著不他許上進，不是怕万俟景淳軍功過盛，使得皇上忌憚忠勇王府麼？

    再說了，這些事雖然沒有跟皇上言明，但雙方都是心照不宣，皇上也是知道的啊，怎麼現在又反過來說他狠毒了呢？到底講不講道理啊？

    事實證明，暴怒又護崽的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泰康帝先是把忠勇王罵了個狗血噴頭，然後勒令他去刑部把這些事情向刑部尚書交代一遍。至於如何處置忠勇王府，等刑部公布了万俟景淳的身世再說。

    忠勇王額頭被杯子砸破，鮮血和茶水流了一頭一臉，看起來悽慘又狼狽。然而此時他壓根顧不上這些，心裡只有一個詞，完了！皇上要是發完火後立刻處置他還好說，現在這樣，是憋著大招要收拾忠勇王府啊！

    「皇上，關雎宮的小安子求見。」泰康帝跟忠勇王說話時，把御書房裡伺候的太監都趕了出去。

    沈濂聽著泰康帝暴怒的聲音，嚇得心臟也跟著一跳一跳的，但是關雎宮的事情有不能不稟報，只好硬著頭皮進去。

    罵完人，泰康帝心情舒暢一些，「讓他進來。」

    小安子是關雎宮的二等太監，為人機靈，做事穩重，此時卻是一臉驚慌急迫，按規矩磕頭行禮後，不等皇上問，就急忙道，「皇上，娘娘聽說了昭武將軍的身世，帶著人出宮去忠勇王府了！」不但帶著人，還怒氣沖沖的，直言要去教訓忠勇王妃。明妃娘娘平時看起來溫溫柔柔的，真發起火來，連太后都怕。他們這些奴才不敢攔，只能跑過來跟皇上報信。無緣無故的毆打超品王妃，事情鬧大了，就是皇上也兜不住啊！

    泰康帝此時也無暇追究誰把万俟景淳的身世透漏到明妃那了，忙著站起來，「明妃什麼時候出的宮？算了，朕也走一趟，擺駕出宮！」看到跪在地上的忠勇王，沒好氣道，「你跟朕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