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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8:32:00 作者: 漫愈
太子哈哈笑了起來,「你果然是個草包,月明星稀,月明新稀,星星好了,月亮就好不了。」
太子說著不知想到了什麼,話裡帶上了幾分悲鏘,「呵,哈哈哈哈,星星好了,月亮就好不了了。」
玉格這回不敢怠慢了,聽話只聽話,順口就接道:「是嗎?我不信,咱們出去瞧瞧。」
人說著話,已經走到帳篷門口,撩起帳篷門帘,踏出了半隻腳去。
太子低頭喝了一口酒,又笑了一聲,「好,你喜歡外頭,爺就陪你去外頭。」
玉格的心沉了沉,這一茬還沒過。
當了近四十年儲君的人,果然不好對付。
兩人一人提著一壺酒,一前一後的往外頭走,有下人見他們出來,又似乎是要走遠的樣子,忙牽了兩匹馬過來。
玉格忙擺手,有些醉意的道:「不騎馬,喝酒不騎馬,騎馬不喝酒。」
萬一太子摔出個好歹,她就真得拿命抵了。
太子又笑了一聲,「慫貨!」
「呵呵呵呵。」玉格傻笑。
下人見兩人都像是醉了,也不敢再給馬了。
玉格踉踉蹌蹌的往外奔走,朝著要經過的人群最多的路線,指著天邊烏黑黑的一團大呼大叫道:「太子爺您看,那顆星星可真亮!」
那一處分明只有火把。
太子拎著酒壺跟在後頭,嘴角噙著抹笑,他雖然也很有些醉意,但走路並不像玉格那樣輕佻且歪歪倒倒,反而自有一股風流隨性,那是近四十年來刻進骨子裡的皇家教養。
只是可惜這份教養裡頭絕沒有對奴才的尊重。
玉格的動靜成功驚動了好些人,然而太子爺的閒事卻不是誰都敢管的,玉格領著太子爺越走越遠,眼瞧著走出人群,走進無人的草原,卻沒有一個人出來問一聲攔一下。
玉格的心慢慢的落了下去,只好打暈或者是甩開太子爺了。
雖然如此這般會讓太子爺記恨,但好歹大面兒上挑不出錯,她就認個醉酒昏頭,挨一頓罰就算了。
玉格緊了緊手中的酒壺,打算再帶遠一點下手時,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騎著馬迎面而來,好奇道:「真是二哥,咦,還有玉格,天已經黑了,你們要去哪一處?」
是十六阿哥。
太子瞧了一眼玉格,又看向十六阿哥,目光頗有些陰惻惻的滲人。
玉格舉起酒壺熱情的揮舞邀請道:「去看星星去喝酒,十六爺要不要一起去?」
十六阿哥愣了愣跳下馬笑道:「還真是喝醉了,回話的規矩都忘了。」
玉格舉著酒壺整個身子都在搖晃,左腳絆右腳,一個不穩,便直直的朝十六阿哥懷裡跌去。
十六阿哥眼疾手快,連忙拉住她的胳膊,只可惜拉住了玉格卻沒能救住酒壺,酒水灑了出來,濕了兩人的衣衫。
十六阿哥一手扯起衣服,一手扯起玉格,苦惱的皺眉道:「冰涼涼的,這夜風一吹,沒準兒就得受寒,二哥也早點回吧,明兒還要狩獵,二哥也要注意保重身子,唉,臣弟先帶這小子回去換身衣裳,也讓他醒醒酒,免得明兒他又說出什麼糊塗話來,氣著了汗阿瑪。」
十六阿哥說著,就拉著玉格告了退。
太子冷冷的看著兩人離去,又轉過頭,看向仿佛無盡的黑夜無邊的草原,不知在想什麼。
另一邊,十六阿哥一手牽馬,一手拉著玉格,玉格左腳拌右腳,一路走得歪歪斜斜,還不時撞到十六阿哥的肩頭,標椎的醉鬼步伐。
十六阿哥挑著眉轉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馬,不知琢磨了什麼,突然放開馬繩,在玉格還沒反應過來時,兩手托住玉格的腰,一把把她甩到了馬背上,頭朝下腳朝下的那種。
玉格原本沒多少醉意的,硬是被他甩得個頭昏目眩。
而十六阿哥甩完人後也愣了愣神,她的腰未免也太細了些。
十六阿哥鬼使神差的往她喉間看了一眼,雖然夜色昏沉,但有月光有火光,還是能瞧見那處明顯的凸起。
十六阿哥笑著甩了甩手,翻身上馬,就這麼把玉格馱了回去。
到了營地里自己的帳篷前,十六阿哥自個兒跳下馬,把馬繩連著馬背上的人一起交給了帳篷外的侍衛。
玉格適時的醒了過來,甩了甩腦袋,「呀,回來啦,那我要回去睡覺了。」
玉格笨拙的往下爬。
十六阿哥便笑著瞧她笨拙的往下爬,等玉格落地了站穩了,轉身要走時,十六阿哥慢聲道:「你等等,爺有話要和你說。」
玉格木呆呆的轉頭看來。
十六阿哥笑了一聲,顧自轉身進了帳篷。
玉格遲疑了片刻,到底不敢就這樣走了,於是抬腳跟了進去。
「坐。」十六阿哥把斗篷解下扔到一邊,也不顧胸前的一點酒漬,在小圓桌旁坐下。
玉格聽話的坐下。
只是叫她坐也不知道道謝,還是透著些遲鈍和笨拙。
十六阿哥瞧著她,「你是真醉還是假醉?」
玉格頓時挺起身板瞪圓眼睛:「誰醉了?沒醉!還能喝!」
玉格說完等了一會兒,見沒人應聲,也沒人拿酒來,那身子和腦袋就一點一點又慫了回去。
十六阿哥瞧樂了,笑道:「爺不管你是真醉還是假醉,總之爺可是救了你一回,你得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