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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8:32:00 作者: 漫愈
    三姐兒原本聽說只是做繡活還有些失望,一聽到後面這一長串事,頓時生出無限的興趣和幹勁兒來。

    「還是做荷包麼?你要用多少荷包?都要些什麼料子什麼花樣的?」

    玉格笑著搖頭,「不是荷包,嗯,不全是荷包,這事兒有些複雜,晚點我同二位姐姐慢慢說。」

    三姐兒餘光掃到屋子裡的金姐兒,笑著坐了回去,「好,一會兒我和四姐兒去尋你。」

    玉格笑著點點頭,端起茶碗喝水。

    聽著各人都有了安排,六姐兒憋不住了,扯住玉格的袖子搖晃,「還有我呢?我和五姐呢?」

    玉格被她晃得灑了些水,笑著無奈的道:「那你先說說,你有什麼長處?」

    六姐兒兩手捧臉,極其厚臉皮的湊上前道:「我長得好看,我可愛。」

    三姐兒掩唇咯咯笑了起來,「你這臉皮,是要雙手托著才托得住的。」

    眾人都忍不住笑得七倒八歪。

    偏六姐兒一點不害臊,只纏著玉格要活兒干,還振振有詞道:「這都是玉格說的,玉格說的,我和五姐這樣的年紀最是可愛的時候。」

    「好吧,」玉格笑著攤手,「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你和五姐兒就賣可愛去吧。」

    第38章 、嚇病了

    依著玉格的安排,一家人有條不紊的各自忙碌起來,偏偏這關頭,陳氏病了。

    且一病就病得極為兇險,還是風寒。

    一個日日在家,日日在灶房上頭忙碌的人,感染了風寒。

    玉格拿著大夫留下的藥方,看著陳氏和大姐兒。

    陳氏昏昏沉沉的躺在炕上,人已經燒得有些迷糊了,嘴裡喃喃的,不知在囈語些什麼。

    大姐兒低著頭咬著唇,滿臉的自責內疚,不敢和玉格對視。

    「大姐總得給我個解釋,額娘怎麼突然就病得這樣厲害了?」

    玉格的語氣並不嚴厲,也沒有責怪的意思,但大姐兒的聲線卻顫得連不上線,然儘管如此,她還是咬著牙道:「就、就是天氣冷,就、就受了涼。」

    二姐兒在外擺攤,三姐兒和四姐兒都在東廂忙碌,時間緊任務重,她們簡直一刻也不得閒,連晚上也是要點燈忙的,恨不得一天能有二十四個時辰,聽說陳氏病倒了,也只是過來瞧了一眼,見大夫看了病留了藥,又急急去忙了。

    是以此時,東梢間裡除她們外,只有五姐兒和六姐兒在,不過大姐這模樣,此事明顯另有隱情,五姐兒和六姐兒對視一眼,也只不說話。

    雙方正僵持著,金姐兒端了一碗藥進來,小心的餵給陳氏喝。

    玉格的視線從大姐兒身上落到陳氏身上,又從陳氏身上落到金姐兒的手上。

    因為凍瘡而紅腫的手指,襯著灰白泛黃的陶碗,實在是顯眼極了。

    她記得,從她開始做買賣後,陳氏和金姐兒就不再出去給人洗衣服了,之後,她又給她們買了凍傷膏,兩人日常都在灶上忙,堂屋和睡炕也都是燒著火的,她這手……金姐兒是個聰明有心思的姑娘。

    玉格轉身看著大姐兒,既覺匪夷所思又篤篤定的道:「額娘又帶著金姐兒出去給人洗衣服了?」

    大姐兒身子猛地一顫,沉默半晌,最終幅度極小的點頭,「額娘,額娘不讓我說。」

    「為什麼?」玉格皺眉,「為什麼突然又去給人洗衣服?」

    「是家裡有了什麼旁的開銷?還是別的什麼?出什麼事了?」

    大姐兒又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啜泣著起來,「額娘都是為了我!」

    玉格皺眉不解。

    大姐兒自責不已,「我做被子,那羽絨被,做好了,毛總往外頭鑽,額娘原本說,說等還了銀子,就和你說,讓你幫忙,另外買棉花來,可是,沒想到咱們家就沒有賞銀,都是你辛辛苦苦掙的,額娘說,沒有讓沒成年的弟弟給姐姐準備嫁妝的,你給我打了柜子,又買了布,不好事事都要你操心,就說這棉花,她給我買,都怪我。」

    玉格轉身看向五姐兒和六姐兒,六姐兒往後跳了一步,忙擺手道:「別看我,我和你住在東廂,如今又要練什麼滑板,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玉格又轉身看向大姐兒,「就因為這個?你們兩個一起做著麵包糠的生意,二姐也不是會瞞著額娘的人,她難道不知道你們這兩處的收益?」

    大姐兒點頭,「知道,額娘比我和二姐兒還要上心,日日都要過問的。」

    「只是,」大姐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我瞧著從你說了沒有什麼看重和賞錢的事後,額娘就憂慮得很,像是在……害怕。」

    「害怕?怕什麼?」

    玉格大感荒謬,這前後的因果荒謬得甚至讓她想要發笑。

    大姐兒搖頭,「我也不知道。」

    想了想,大姐兒又道:「大約是怕別人知道了上門催債,也可能是怕佐領府上不要咱們家的炸牛乳和麵包糠了,家裡還不上錢,所以想儘量的多攢些錢。」

    大姐兒看了一眼低垂著眸,面無表情看著陳氏喝藥的玉格,嘴唇動了動,到底不敢再隱瞞什麼,低聲道:「二姐兒那處用的油,額娘也叫她三日才換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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