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2023-09-30 18:29:08 作者: 咕嘰小魚
    見裴遠回來,宋淮退出了遊戲,把平板放到沙發上,伸了個懶腰,美好的腰線短暫地出現在裴遠的視線里。

    如此的場景,在這一星期里幾乎每天都會上演,但是裴遠每次看到,還是會覺得有些口渴。

    裴遠放開Andy,站起來脫了外套,宋淮接過去掛到衣架上,動作自然得沒有半分違和。

    「餓不餓?」裴遠低頭看了眼宋淮的肚子,「餓的話去吃點零食墊墊,相信我,我做的飯你不可能吃飽的。」

    事實上,裴影帝根本連煤氣灶都不會開。好在陳晨前幾天買了不少零食回來,就算他做的飯不能吃,也不至於餓著宋淮。

    宋淮搖頭,「我說了,我教裴老師。」

    裴遠對宋淮這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行為表示無奈,擼起袖子上戰場一樣地進了廚房。

    宋淮真的跟了進來,「裴老師,抬手。」

    裴遠抬起胳膊,宋淮把圍裙套在他的身上,手環過裴遠的腰,輕輕系上帶子。

    熟悉的沐浴露清爽味道傳來,讓裴遠想起在機場第一次見到宋淮時的場景。

    那時候的宋淮看起來青澀又純良,誰知道……

    以貌取人要不得,要不得啊要不得。

    宋淮說要教裴遠,就是真的要教裴遠。

    看著裴遠把已經去好皮的土豆切成毫無相似性的塊狀物體,宋淮把手覆上了裴遠的手背,把剩下的半塊土豆切成了均勻的片狀。

    收回手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從裴遠的腰上摸過。

    「小宋老師,我們今晚的菜沒有豆腐吧?」裴遠把土豆放進鍋里,抬眼道,「我怎麼覺得你豆腐吃得挺飽呢?」

    宋淮的眼睛眨了眨,頗為無辜地說:「餓。」

    裴遠在心底艹了一聲,心道這小狐狸崽子現在倒是一點都不藏著掖著了,虧得以前裝模作樣演得跟真的似的。

    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裴影帝的廚房首秀終於完成了。

    快干成米飯的白粥,大小不均的炒土豆,醬油倒多了的番茄炒蛋,唯一正常點的,是宋淮以前醃得醬菜。

    雖然賣相不怎麼樣,但是有宋淮在旁邊看著,最起碼不至於食物中毒。而且,味道居然還過得去。

    「裴老師還是很有天賦的。」宋淮不知真假地說道。

    裴遠乾笑了兩聲。

    不管有沒有天賦,以後讓他做飯是不可能的。

    裴影帝決定,以後再也不進廚房了,不能讓宋淮養成不做飯等他回家的壞習慣。

    吃完了堪比夜宵的晚飯,宋淮早早就被趕去了臥室休息。

    裴遠今天從早上八點一直錄到晚上九點節目,站著的時候還不覺得,洗漱完往床上一坐,才感覺整個人都要癱了,不由羨慕起了宋淮。

    以星悅的慣例,和李尤嘉的一貫作風,居然能讓宋淮休息這麼久,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裴遠揉了揉太陽穴,實在是困得厲害,沒精力再去多想。

    而一牆之隔的臥室里,宋淮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人顯示的是——何瀟。

    「裴遠今晚去找你了?」

    宋淮「嗯」了一聲。

    「他住你家了?」

    宋淮又「嗯」了一聲。

    「你一星期沒工作了?」

    這次宋淮頓了頓,還是「嗯」了一聲。

    「真有你的啊宋淮,我簽你進星悅是給你提供機會,讓你來追男人的?」

    宋淮咳了一聲,「我也沒少給你賺錢吧。」

    「你也沒少給我虧錢。」何瀟冷笑,「宋淮,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嗎,你有很多、很多女友粉,就算你要談戀愛,能不能低調點?裴遠的車每天進出你的小區,你以為媒體都是瞎子?」

    「我不需要女友粉。」宋淮淡道。

    何瀟都要氣笑了:「那你想要什麼粉?」

    宋淮想了想,輕笑道:「cp粉不錯。」

    「不可理喻。」何瀟已經不想再和他溝通了,直接掛了電話。

    ——

    接下來的幾天,裴遠又忙了起來。

    《謀》被選作了《是戲》的演繹作品之一,裴遠不得不被迫回顧自己四年前的作品。

    讓演員回看自己拍的戲,不亞於公開處刑。雖然裴遠在《謀》中的表演,已經成為了影視學院的表演範本之一,但是看著屏幕里自己的臉,裴遠還是忍不住出戲。

    尤其是,宋淮還坐在他的旁邊,看得十分認真的樣子。

    《謀》是一部歷史權謀電影,角色眾多且各有特色。

    裴遠飾演的主角吳相年齡跨度很大,從未及弱冠的青澀到年過不惑的沉鬱,性格也極為複雜。

    吳相絕稱不上「善人」二字。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殺伐狠絕令人膽寒,嚴刑律法讓百姓噤若寒蟬。

    然而這樣一個人,也會在夜裡輾轉難眠,也會在獨處時顯露出迷茫與無措,也會在無人處失聲痛哭。待到天亮後,他又是那個陰鬱冷血的吳相。

    吳相這個人物很難把握,多一分太過冷血,少一分則顯怯懦。但是裴遠做到了。

    宋淮永遠不會忘記熒幕上裴遠抬眸時的那個眼神,明明嘴角還掛著不屑的譏笑,看似平靜的眼睛裡卻有著無措與哀傷。

    那是吳相下令處死曾經的至交、如今的政敵時的眼神。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但他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