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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亦然坐了下來，他戴上了耳機，準備聽歌。

    旁邊的杜子奕還正看著窗外。

    「怎麼是你？」杜子奕轉過頭問道。

    「你兄弟過來陪你了。怎麼了，嫌棄我。」張亦然看著杜子奕。

    「不嫌棄，不嫌棄，我們小然然最好了。」杜子奕邊說著邊靠向張亦然。

    張亦然滿臉匪夷所思地看向杜子奕。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張亦然不解。

    杜子奕用下巴指了指對面的李檬，並說道：「跟她學的。」

    「嘖嘖嘖。」張亦然咂了咂嘴，「你們還真的是一對哈寶。」

    「話說你怎麼過來了。」杜子奕說，「周應不要你了？」

    「不知道。」張亦然撇了撇嘴，又攤了攤手，無奈地說著，「搞不懂。」

    過道對面的周應和李檬正湊在一起，看著手機。

    大巴車緩緩起步，他們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車廂里的同學們小聲聊著天，吃著沒有吃完的零食。

    秦老師和郭老師坐在最前面，他們倆戴著墨鏡，享受著不要管理班級的安寧。

    「誰在吃辣條啊？」周應擤了擤鼻子，「好難聞，想吐。」

    張亦然聽到了周應的嘀咕，轉頭看了一眼，試圖找出正在吃辣條的那個人。

    味道在車廂里瀰漫開來，一飄就飄到了最前排的郭老師那裡。

    郭老師拿起話筒，說：「誰在吃辣條啊？搞得車裡面一股味道。趕緊，趁還沒上高速之前，開窗通個風！」

    一會後，車輛駛進了高速，車內的氣味散開了些許。

    車內大部分同學都閉上了眼睛開始了休息。

    進入高速沒多久，周應就開始有點暈車。

    因為最近兩天吃的比較雜，昨晚上在帳篷里可能受了風，加上長時間在車上看手機。

    周應的頭很快就疼了起來。

    她把眼睛從手機屏幕上面挪開，用手扶著額頭。

    「怎麼了？暈車嗎？」李檬趕忙問道。

    周應無力地點了點頭。

    「我這裡有暈車貼，我給你貼在耳朵後面，可以緩緩。」

    暈車貼的效果似乎不怎麼樣，周應越來越暈。

    她把低下的頭緩緩抬起，李檬看到她的嘴都沒有了之前的紅潤。

    張亦然在過道對面，轉頭的一瞬間，他察覺到了周應的異樣。

    「檬檬。」周應喊著，「我好難受。」

    李檬也沒有什麼辦法，現在在高速上，服務區也一眼看不到。

    李檬轉過頭，對張亦然說：「我跟你換個位置，張亦然。你來扶著她，你過來好點。」

    張亦然二話不說，直接拿起放在自己身上的包，快速和李檬交換了位置。

    張亦然湊近周應，周應正難受的低著頭。

    「我來陪你了。」

    熟悉的聲音在周應的耳邊響起。

    她點了點頭。

    張亦然左手放在了周應手邊上。

    周應的胃裡正翻江倒海。

    為了忍住，緊急之下，

    她狠狠地握住了旁邊張亦然的左手。

    張亦然感受到了周應的難受。

    此刻，周應的手還沒放開。

    張亦然單手從包里拿出了一包姜，從中拿了一塊，放到了周應的嘴邊。

    「這個是薑片，我拿了一小塊給你，含著。」

    周應一直握著張亦然的手，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就這樣，趴在自己包上的周應，漸漸地睡著了。

    擔心周應的張亦然，一直都沒有困意。

    他始終看著她。

    到達了學校，待大部分同學都下車了之後，張亦然叫醒了周應。

    「我們到了。」

    周應緩緩抬起頭，看到了校門口。

    「我想吐。」

    張亦然扶著周應，慢慢地下了車，他的身上背著兩個包。

    他們趕緊來到了學校的醫務室。

    經過休息調整，周應緩過來了一點。

    但還是很虛，她胃裡幾乎沒了東西。

    醫務室的醫生給她開了幾包藥，叮囑她回去按時吃。

    「回家還走得動嗎？」

    「慢慢去熬公交車吧。」周應虛弱地說。

    快到樓梯的最後一級，張亦然跑下樓，站到周應前面，半蹲了下來。

    「上來，我背你。」

    周應猶豫了一下。

    「快來。」

    「謝謝你了，弟。」

    周應邊說著，邊趴到了張亦然的背上。

    「抓穩了啊。」

    「嗯。」

    周應的雙手交叉在張亦然的脖子前，她的臉緊緊貼著張亦然的脖子。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這麼走出教學樓。

    「姐，你要睡了嗎？」張亦然問道。

    「我好睏。」

    由於周應的臉緊緊貼著張亦然的脖子，這讓他明顯感覺到了周應在發燙。

    「你好像發燒了？」張亦然說。

    「我不知道，我頭好暈。」

    走出校門，已經是晚高峰。街上到處都是車，堵到幾乎走不動。

    「周應！我帶你去醫院！」張亦然帶著焦急的語氣說。

    「張亦然，你要陪我。」周應說。

    「我會的。我陪你。」

    「張亦然，你要一直陪著我。」

    「好。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哪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