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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8:15:15 作者: 寧遠
惡咒死鎖著她元神,正在她識海里瘋狂捲起對陸今邪惡的慾念。
五臟六腑在劇烈地抽搐,朝辭的眼尾迅速變紅,呼吸愈發沉重。
猛地,她扣住陸今的下巴,將她的頭往後揚起,露出雪白又脆弱的脖子。
朝辭死死盯著那纖細的、毫無防備的地方,拇指沿著微微起伏的喉嚨向下滑動。
「唔……」
還在睡夢中的陸今毫不設防地被朝辭這樣壓制著,撐開了脖頸,下巴被迫揚起。
方才因為溫暖和擁抱而做的美夢在一瞬間破碎,她緊閉著雙眼,喉嚨里發出難受的、細碎的聲音,卻因為被濁氣占據太久,精力全無,依舊被黑色的夢意籠罩著無法甦醒,自然毫無反抗之力。
朝辭低低地喘息,原本圓潤的耳骨像是有意識一般艱難地往上拔,竟變出了一截猶如獸耳的耳尖。牙齒也在咯咯作響,尖銳的犬齒相互摩擦出了進食之前的蠢蠢欲動。
朝辭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壓住了陸今,鋒利的牙卡在了陸今脆弱的脖子上。
在她身下的陸今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本能地掙扎。
可這掙紮實在太虛弱,手腕還未開始真正地發力,就被朝辭毫不容情地摁了回去。
她在半睡半醒間的反抗,在強大的捕食者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她只是一隻任朝辭魚肉的小獵物。
一種想要不顧一切撕咬、想要狠狠吃肉飲血,將空虛了太久太久的身體填滿食物的欲望死死揪著朝辭的神經。
瘋狂的饑渴感讓她的理智空白了一秒。。
咔噠。
合上陸今的房門,朝辭在安靜的午夜無聲地行走。
嘴唇上還帶著清晰的血跡,她用一張柔軟的紙覆蓋在唇上,將口腔內的血抹乾淨。
「主人。」
往一樓走的時候,她看見小宿站在客廳正中,渾身都濕透了,短髮也貼在臉頰上,水珠順著臉龐往下滑,滴滴答答。
深冬時分小宿身上落著滿身的寒雨,呼出的每一口氣似乎都能在瞬間凝固成冰。
「你回來了,還挺早。」朝辭笑著,眼睛微微眯起,語氣平靜得像是什麼事都不曾發生,「外面下雨了嗎」
「嗯,一些細雨。她睡了吧。主人您放心,我不會吵醒她。」小宿雙手捧著木盒子,將它遞給了朝辭,「這是從傅老闆那邊拿回來的東西。」
朝辭接過,溫柔地笑道:「謝謝,辛苦你了。洗個熱水澡去去寒氣,別病了。早點休息哦。」
說完之後朝辭轉身就要離開。
小宿看著她的背影,輕聲說:「赤火的氣味,很濃。」
儘管朝辭掩蓋得很好,但她身上一星點兒氣息的不同,小宿都很敏感。
聽到小宿的話,朝辭腳步略有遲疑。
「還有血的味道,是您的血。您又因為想要控制自己不傷害她一絲一毫,而選擇讓自己受傷。」
朝辭回眸,唇面上自己咬出來的傷口非常新鮮,垂在身側的指尖要是不認真看,很難發現她的指尖已經被燒傷了。
被她自己燒傷的。
「我沒事的,謝謝你關心我。」朝辭眯起眼睛笑,幾乎要合上了,看上去非常溫和,試圖隱藏的一絲倦意也因為太過疲倦而有泄露的跡象,「一點點小傷罷了,不礙事的。」
小宿自知身份,除了幫主人辦事之外,對於主人的決定沒有任何干預的資格,便應了一聲「是」之後,退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朝辭:(肚子)咕咕咕……(っ╥╯﹏╰╥c)
第12章
朝辭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門合上。
這間房和陸今此時安然入睡的臥室相比,完完全全是個山洞。
水泥牆水泥地烏漆墨黑,只有一張簡陋到不能再簡陋,看上去硬邦邦一點兒都不舒服的木床。
要說和陸今的房間唯一的相似點,那就是如此簡陋冰冷的地方,牆角和床邊也放置了不少生機勃勃的鮮花,同樣的,大多都是纖嫩可愛的花毛茛。
將小宿帶回來的木盒子放置在桌面上,打開時,指尖被她自己燒傷的傷口猛地一痛。
朝辭面無表情地停下了動作,閉了閉眼,沒再用手,一陣帶著熱意的風平地而起,如一陣風刀斜著削過來,「啪」地一聲利落地將木盒蓋子掀開。
木盒還在原地擺動,盒內的寒氣便卷了上來,在極短的一瞬將朝辭還帶著些許水汽的發梢凍上了一層冰。
盒中是一塊極寒且堅硬的冥川寒冰。
寒冰之中有一隻透明的小蟲,身形如蝌蚪,大小也形似,乍一看很難發現它的存在。
那小蟲被冰封在盒底,死了一般,完全不會動彈。
朝辭眼睫微顫,從她的瞳孔倒映出一陣烈火,轟然一聲將那寒冰融得一乾二淨。
透明小蟲軟在一灘雪水裡,依舊毫無生機。
朝辭拇指指尖劃破了中指的指腹,將自己的血滴在小蟲的身體上。
三滴血依次滴落,霎時被小蟲吸收得一乾二淨。小蟲像被朝辭的血喚醒,顫抖著慢慢揚起了上半截身子,發出微弱的、沙啞的蟲鳴。
這麼一動彈能夠看清,小蟲整個身子宛若只有一副巨大的口器,半張啟的口裡藏著森森的尖牙。
朝辭將指尖探到小蟲的嘴前,小蟲的口器頂端有兩個小孔一張一合,嗅到了她的氣味,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沒敢下口,反而慌張地往後蜷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