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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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人回應，付琴思借著眼角掃了一下所處的房間，發現屋裡四角各站了一個全身黑衫的人，秦逸天后面還站著一個襯衫男，每一個人都面無表情，而且眼神都是像看著死人一般地盯著她。

    坐在正前面的秦逸天此刻也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若是在幾個小時之前他能這樣看自己，付琴思估計得開心得直接上前將她撲倒，可現在他的眼神充滿了寒氣，犀利的鷹眼讓她直打哆嗦，她只感覺一陣陣恐懼由腳底蔓延至全身。

    付琴思將身子往後縮了縮，顫抖的聲音微微怒吼著：「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幹什麼？你自己幹了什麼你不知道嗎？」秦逸天后面的襯衫男開口說道，語氣滿是斥責和輕蔑。

    「秦少，我沒有，我是被誣陷的，我沒有給蘇小姐下藥，都是唐昀，是唐昀指使我的……」

    「你這包袱倒甩得乾淨。」秦逸天直了直身子，斜眼瞥了她一下後，平淡地嘲笑道。

    付琴思被他這麼一笑，心裡反而更虛了，她完全摸不清楚這個男人的來歷，甚至在偶遇他之前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他的存在，如此這般的男子，究竟會怎麼處置自己。

    秦逸天明顯對付琴思的反應越來越不耐煩，他不是來這裡跟她耗時間的，只是一直在考慮該如何處置比較妥當，第一次，他覺得現在這個身份充滿了束縛。

    又停頓了片刻後，他反手從身後的人手裡接過一把小刀，置於身前，骨節分明的細長手指在刀面上輕輕劃了一下，然後將刀伸到付琴思的眼前。

    「你想幹什麼？我跟你們說，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你不能殺我…」付琴思在看見刀的那一剎徹底崩潰了，那種被困了幾個小時之後，還可能面臨死亡的處境讓她心態一下子崩塌，她聲音沙啞地低吼了一聲，轉而又變成哭腔開始求饒：「秦少，我錯了，我不該對蘇小姐下藥，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我什麼都不說，我保證什麼都不說，求你們了……」

    「說吧，兩個選擇，吃藥，斷手。」銀亮的刀面上倒映著秦逸天此刻冷若冰霜的臉，低沉的聲音連身後的男人都不禁一顫。

    付琴思眼睛瞪得極大，誇張的表情配上她瘦小的瓜子臉，略顯驚悚，「不可以，不要，我都不要……」就算她平時私生活就不檢點，但都是在清醒的狀態下發生的，吃了藥會怎麼樣無人敢保證，不要。斷手，那不就殘廢了嗎？不要，統統不要。

    「我只給你5秒。5…」

    「不，你們不能這樣，蘇家就算再強大也不能這樣…」付琴思已經完全失去理智，開始不顧一切的掙扎怒吼。

    「4…」

    「秦少，求求你…」

    「3…」

    「嘭…」由於掙扎得過於厲害，付琴思連人帶椅側倒在地，硬實的實木地板將她整個身子撞得生疼，左側肩膀的骨頭似是裂開。

    付琴思呆住了。

    「2…」

    空氣中只剩下秦逸天陰冷低沉的倒數聲。

    「1…」

    「吃藥，吃藥，我選吃藥…」只要命還在，我不能沒了手，付琴思內心吶喊著。

    「天恩，把藥給她。」秦逸天眼睛仍然盯著付琴思，對著空氣說了句。

    「是，少爺。」身後那喚作天恩的襯衫男恭敬地回了一聲，然後走到付琴思前面，蹲了下去，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把手中一顆藥丸似的東西塞進了她嘴裡。

    秦逸天看著付琴思的喉嚨滾動了一下，確認她已經把藥吃下去之後，終於起身，對著天恩又說了句：「把她放回去，派人盯著她，只保她性命，其他事情就看她造化了。」

    話落，秦逸天就消失在付琴思眼前。

    踏出別墅，他抬頭看了看微微泛白的天空，那一望無垠的淺白像極了他此時如釋重負的心情。在做決定的時候，他腦子裡閃現出蘇小小的臉，那樣溫柔善良的笑迫使他最終沒有痛下殺手，也沒有找人來幫付琴思解藥。想到這些，秦逸天的唇彎了彎，淺笑出聲。

    所以，這樣的自己，能再靠近她一些吧。

    他抬手揉了揉略微酸痛的眼睛，然後上車，隨著發動機的低鳴，車子往嵐園方向駛去。

    踏進嵐園，秦逸天發現穆辰朗已經倒在沙發上睡著了，這也讓他的心徹底放了下來，穆辰朗能在這裡睡著，也就證明蘇小小已經沒事了。

    秦逸天輕聲地踏上樓梯，擰開蘇小小的房門。

    屋內，蘇銘正牽著蘇小小的手，頭趴在床邊。伴隨著腳步聲的靠近，蘇銘像被驚醒般突然坐直身軀，回頭對上秦逸天的雙眸，然後緩緩呼出一口氣：「回來了。」

    「嗯。」看著蘇銘幾乎睜不開的眼睛，秦逸天接著說道：「你去睡一下吧，這裡我來守著。」

    蘇銘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秦逸天布滿血絲的眼底，還有他仍掛著擔心字樣的表情，最後起身，離開房間。

    秦逸天這才走近，彎腰在蘇小小的額前落下一吻，再順著劉海撫了撫她的額頭眉心。眼前平靜的睡容讓秦逸天的心趨向安寧，他坐了下來，單手撐著額頭，深邃的眼眸凝視著蘇小小，慢慢的，意識終於被不斷襲來的倦意侵蝕。

    當清晨的日光鋪滿地板，悄悄蔓延上床的時候，秦逸天才緩緩睜開眼睛，床上的人兒仍睡得香甜。

    他伸手探了探蘇小小的臉頰，涼涼的觸感讓溫熱的掌心倍感舒適，溫度也不再滾燙，秦逸天的臉上終於泛起輕鬆的笑意。他站起身，將靠近脖頸處的兩顆紐扣解開，絲絲的涼風趁縫溜了進去，身體也跟著輕快起來。

    出了房門，迎面差點撞上匆匆路過的雛菊。

    「秦少，你怎麼在這。」雛菊趕緊後退一步，畢恭畢敬地彎了下腰。

    秦逸天微微蹙眉，瞥了一眼冒失的雛菊，「下次注意點，別撞到大小姐了。」

    「知道了…」雛菊乖巧地應了一聲。

    秦逸天下樓，看見穆辰朗已經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便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穆辰朗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低頭刷手機看新聞，同時隨口問了句：「聽說你天快亮才回來，現在不過才七點多，你該不會沒睡吧。」

    「有睡了一下，小小是不是沒事了？」

    「嗯，打了兩針鎮定，沒什麼事了，幸好藥下得不多，不然我估計你也逃不了。」穆辰朗心裡還是覺得依秦逸天對蘇小小的感情，居然還可以做到無動於衷，真的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咳咳…」秦逸天聞言，輕咳了兩聲後轉移話題問道：「蘇銘呢？還沒醒？」

    「他呀，一早就回蘇宅去了，貌似是蘇老爺子給他打了個電話。」

    秦逸天猜應該蘇廷嘯知道了昨晚的事，所以把蘇銘找過去問話了。想到這，他也沒再說什麼，起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蘇小小折騰了一個晚上，起來肯定很餓，就算有雛菊做早餐，但以她冒失的性格，怕是不太合小小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