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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0:57:20 作者: 醇白
    洗漱完一身輕鬆,岑芙窩在床上醞釀睡意,雖然眼皮發沉,可是今天費一鴻給自己的衝擊實在太大,讓她的精神一直處於不斷思考,持續亢奮的狀態。

    許硯談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岑芙穿著睡裙小小一團的在床上窩著,也不知道想什麼呢。

    岑芙聽見地板上的腳步聲,回頭,對許硯談張開臂膀,懶洋洋地撒嬌:「許硯談,抱!」

    許硯談走到床邊,一邊掀被子一邊把人撈進懷裡。

    一進到他懷裡,岑芙就像個毛毛蟲一樣往上鑽,雙手摟住他脖頸就要親。

    親|吻對於二人來說已經如家常便飯般平常,岑芙也跟著許硯談學得有模有樣,咬|他的唇瓣,舌忝|著去找他的舌。

    攪|動的水|聲驟然破壞了原本氣氛溫馨的臥室。

    許硯談一邊跟著親,一邊把被子給她掖好了,一點鋪墊沒有,習慣性地把手往下找。

    她穿的是睡裙。

    他太過方便。

    岑芙一下酥了,打了個激靈,回應他粗糙舌尖的動作都遲緩下去。

    像六月這樣的節段,雨說來就來,頓時濕潤了整片山林。

    就當岑芙以為今晚會和以往的夜晚同步發展的時候,許硯談忽然停下了。

    她慢慢睜開迷離的鹿眸,用疑惑和不滿足的目光詢問他。

    「先說事兒。」許硯談側撐在她上面,用指腹擦掉她唇瓣津濕,克制自己的竄動。

    嗓音沙啞性|感。

    「什麼事。」岑芙情|潮未退,故意在被子裡用腳趾勾他的腰和睡褲的鬆緊帶,儼然一個天性放肆的小妖精。

    許硯談看著她的眼睛,直接說:「我不去了。」

    岑芙愣住:「你不去…哪兒?」

    「斯坦福,不去了。」許硯談埋頭在她頸窩,話說得一點波瀾沒有,似乎像是丟枚硬幣般那麼無關緊要:「在國內繼續讀一樣。」

    ……

    ……

    臥室原本旖|旎蒸騰的氛圍,再度因為他的一句話驟然降至冰點。

    岑芙忽然用力,推開他的腦袋,掙脫他的懷抱,力氣大到不管不顧不留情面。

    許硯談被她推開,顰起眉。

    因為費一鴻,岑芙確確實實地見識到許硯談身邊的人們究竟都是多麼優秀的存在。

    本來就意識到自己與許硯談的差距,再看見費一鴻的明艷自信。

    岑芙的自卑拱到了極點,這樣的她,能值得許硯談荒廢前途庡㳸陪她留在國內嗎?

    許硯談是多少人倍加期待的天之驕子。

    她自己都覺得不值,不配,更不能這樣。

    他們兩人,都不能為了那片刻溫存而修改了原本的人生規劃,許硯談比她更不能。

    她冷下臉,心在滴血,胸脯起伏倍感荒唐,罵他:「許硯談,你瘋了。」

    「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許硯談也坐起來,目光沉靜,帶著壓迫感。

    「這明明是最爛的解決辦法!」岑芙撈起身邊的枕頭砸到他臉上,嘭的一聲,恨不得讓他清醒一點。

    他一把抓住枕頭扔到地上,力度又狠又大。

    許硯談眯了眯眼,氣場沉下去,情緒也拱到了氣頭上,「跟我一塊出國你不肯。」

    「成,那我我不走,你也不許。」

    「然後到頭來還說什麼都不想異地。」

    「岑芙,你耍我玩兒呢是麼。」

    他把話說得太明白,刺得岑芙喘不過氣。

    她忍著眼淚,轉身下床,趿拉著拖鞋回自己房間,頭也不回。

    「咣——!」

    把臥室的門板撞得震牆。

    臥室里已經沒有了少女身上的香味。

    許硯談依舊坐在床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唯一變化的是他越來越冷的眼眸。

    撐在被褥上的手攥著拳,硬得泛白,手臂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

    另一房間。

    岑芙抵著門板,任由眼淚往下掉。

    明明是好事,明明兩個人都在為這段關係退讓。

    她悄悄在了解國外留學的費用和名額,他有打算放棄留學。

    可是為什麼她這麼難過。

    因為這全是遷就,用前途和未來作為手續費的改簽。

    岑芙抬起手背擋住自己眼睛,哭的哽咽。

    心揪著疼,逐漸失去供血的功能,她就要窒息。

    這是一道沒有最佳答案的題目。

    他們都無法解開。

    作者有話說:

    白白:今天加更,後面還有一小章,直接翻頁即可!!!

    第55章 Anecdote

    Anecdote:55.

    許硯談提出自願放棄出國計劃, 留在國內讀研的提議,讓好不容易緩和關係的兩人更加僵硬。

    岑芙只覺得心裡仿佛擱了塊消化不掉的大石頭,橫在心房中間, 每呼吸一下都覺得疼。

    許硯談是崇大公派出國留學的重點推薦對象, 這個機會千載難逢。

    她又怎麼能讓他就這麼放棄籌備許久的規劃。

    他大抵是沒有料到她會這麼反對,甚至是生氣。

    許硯談那麼一個自尊自傲的人,好不容易為他人退讓一次, 卻遭到這麼劇烈的反對,倨傲的骨性里也很難迅速翻篇。

    只有許硯談能給她的那股安全感,此刻又消失將半。

    她再次站上了漲潮後的孤礁,周遭無路, 背後空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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