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記憶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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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渣男，把你花心的理由說的如此堂而皇之！你也配當一個男人嗎？」雨茉大罵著他從手腕下撥出刀向著楊林砍下來，我猛地撲上去一把握住了刀刃，刀將我的手掌切開了一半，鮮血嘩啦啦地流下來，雨茉驚呼一聲急忙放了手，楊林也吃驚地看著我，又看看雨茉，向後退了退指著雨茉說：「你，你也是改造人？」

    雨茉冷笑一聲看向他說：「我也可以把你變成改造人，扯斷你的胳膊腿，把你栽在水缸里，那感覺也一定酸爽。」

    我看著他淒涼地說：「我不會殺你的，也不會殺她，只是，我想問你一句話，你一直背著我和她在一起，你們去看服裝秀，你們去酒店開房，甚至把她帶回去過夜，在你心裡，一直愛的人都是她，你習慣地會叫我一聲寶貝然後會恍然。

    「你半夜會叫她的名字，你愛吃的口味也是她的，就算你沒有發現我的身份，你最終也會選擇她，因為她一直就在你身邊，或者是因為你的母親不喜歡她，所以故意讓她在你不在家的時候來看我，才會覺得她更適合你，我只是你的炮灰，對不對？」

    他別開目光不看我，我本來想聽他說一聲不是的，可是他沒有辯解，只我的心突然向下沉入谷底。

    雨茉發狠地說：「跟他說那麼多幹什麼？不如，我把他變成太監，試試他的那個前任對他有多忠心。」

    楊林這才向她看去恐懼地說：「不不，你別這樣，就算是我對不起馬央然，也，也不要這樣對我。」他不斷後退著，想要奪門而逃。

    我丟下手裡的武器轉過身蒼白地說：「讓他走吧，就這樣吧。」

    「馬央然，對不起。」楊林說著，雨茉一把將他推出門外一面罵道：「對不起不值錢，別讓我再看見你，不然我一定讓你試試我說的法子！」說著就一陣咕嚕嚕的聲音，似乎是把他從樓梯上扔下去了。

    他走了，從此以後與我形同陌路，曾經的一切都煙消雲散，我與他再也沒有任何關係，而我，依然會像從前那樣若無其事嗎？那個韓霜選擇了死亡，當初那個男人又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我忽然好奇起來，會是怎樣的人，怎樣的情感能讓人有勇氣面對死亡？是楊林這樣的人嗎？

    我回過身去衣櫃的最底層里拿出了一個盒子，打開來，裡面是一個裝著液體的玻璃瓶，記憶之水，我也許該嘗試一下，我要知道，我究竟，是不是韓霜，另一個失敗者！或者，她到底經歷了什麼，那個人又是誰，也許我曾經見過他，也許現在的我可以找到他，去問個明白，替韓霜討個說法，也替自己找個答案？

    我捧著那個玻璃瓶，眼淚順著下巴滴在地上。

    「央然，你要喝下去嗎？」雨茉膽顫心驚地在一旁看著我，我看了看她，再看看這個瓶子說：「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她，如果是，我想知道那個人是誰，我沒有辦法殺死現在的自己解決痛苦，只想知道那個人用了什麼方法，為什麼，死而復生後的我，依然是同樣的結局。」

    「央然，我們經歷了那麼多的艱苦，生生死死，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渣男讓自己再陷入痛苦之中啊，萬一，那個結果更難以接受怎麼辦？你想清楚。」她向我靠近了一些說著。

    我看著她說：「我只想知道，我在變成改造人之前，是什麼人，經歷了什麼，萬一，那時的我沒有這麼失敗呢？萬一，我不是現在的我呢。」我流著眼淚，輕輕打開了瓶子，慢慢地，把它放在嘴邊，我閉上眼睛，眼角流出兩行眼淚後，將瓶子傾斜著，如同喝下毒藥一般，那股液體很快滑下了喉嚨……

    眼前是一望無盡的黑暗，沒有一絲聲音，沒有一絲光線，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更不知道要往哪裡走，可是，我似乎又聽見了水聲，我摸索著向前走了幾步，結果一失足就向下墜去，這裡又是一個五彩斑瀾的世界，不斷有一個個畫面在我眼前繚亂的飛過又重複，這是什麼，我徒勞地想要抓住什麼來阻止我的墜落，可是，我什麼也抓不住，那些畫就在我的眼前飛快的旋轉著，我不禁覺得有些頭暈目眩起來。

    接著我聽見了更清晰的水流聲，不及我反應，一大股冷水猛地撲面而來，我猛地張開眼睛坐了起來並大口的呼吸著，接著，我看見周圍站著一圈人，有幾張面孔離的我很近，我的視線還有些模糊，我抬手揉了揉眼睛，聽見面前的人在說話：「馬央然，你怎麼樣？」

    我放下手，這一回視線清晰了，我看見一個大眼睛的女孩正看著我，臉上還有淚痕似的，於是我問她：「你是誰？誰是馬央然？」

    我再打量四周，這是一個房間，藍色的窗簾，藍色的被褥，落地的玻璃窗外是陰暗的天。

    「這是哪裡？」在場所有的人都因為我這兩句話而面面相覷，另一個長發的女孩子走到我面前握著我的手說：「央然，你不記得我了？我是雨茉，周雨茉，她是許青慧，你不記得了？」

    我打量著她們，念著這兩個名字，一時間覺得是有些耳熟。

    馬央然？這個名字也有些耳熟，我看著她們問：「我叫馬央然嗎？我怎麼會在這？可是，我不認識你們。」

    我推開被子走到窗邊去有些慌恐地向外看著，又一個短髮女孩子走來看著我說：「馬央然，你怎麼了？我說送她去醫院吧。」

    我看著玻璃窗外的一座城市，外面下著小雨，馬路上一輛輛車交錯而過，路人們打著各種顏色的傘匆匆地走著，我突然覺得這個城市看起來也很眼熟，突然一陣頭痛傳來，我抬手抱著頭蹲下身。

    有個男人走過來看著我說：「馬央然，我們去醫院好不好？」我抬頭看著他，臉上一圈絡腮鬍，頭髮在頭頂紮成個小辮子，粗眉大眼地看著我，我搖搖頭，說著：「我好悶，我要出去透透氣，我不認識你們，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搖搖頭，倉惶地穿好鞋子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