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記憶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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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茉等不及了，也拿過一顆來放進嘴裡，她和我一樣瞬間開始全身抖動，大張的眼睛裡飛快地閃過光芒，看上去有些恐怖，剛才我也是這副德行？過了一會兒她停止了，身上一層亮藍色的金屬像水一樣從頭灑?下來，很快將她包裹著，而在她的身後竟然升起了一人漂亮的魚鰭，在兩腮處還有魚腮，雙手握拳時從手心裡伸出兩柄魚叉來，「哈，父親，這個造型我喜歡。」父親看著她呵呵直笑，這一回輪到衛川，他丟進嘴裡一顆，略過前奏，他身上的金色金屬層似乎也比之前更亮，但除此而外並沒有看出其他的變化來。

    父親指著一旁的石壁對他說：「鑽個洞來看看。」衛川轉過身一甩手，兩隻手立即變成了兩把飛速旋轉的飛鑽，他有一衝，身體就像一顆旋轉的子彈一樣一頭撞上石壁，像鑽進了一塊豆腐里一樣，這才看出升級後的威力，我們不禁為之鼓掌，他轉回來看著那個渾然天成的石洞也不禁有些驚訝。

    其他幾個人都跟著吞了那個珠子，對自己的變化而感到興奮，父親看著我們恢復原狀後說：「好了，我的心愿已了，也該離開了。」「父親，等一下。」我說著從貼身的口袋裡拿出那個小玻璃瓶來問他：「這是什麼？」

    他怔了怔嘆一口氣說：「你們找到了？這個東西，是記憶之水。」「記憶之水？」我們異口同聲地說。

    他點了點頭說：「這是一個秘密，我一直都不想告訴你們，但現在，你們既然發現了，就只能說出來。這個記憶之水，是從你們大腦里提取出來的，其實，你們並非出生在這裡，也並非是我製造出來的機器人，而是，改造人。」

    「改造人？」我們聽到這個消息時顯得很意外而震驚，一個個面面相覷後看向他。

    他點了點頭說：「是的，其實，你們都是人類，只不過，都是瀕臨死亡的生命體，我把你們帶到這裡，對你們進行了改造，在你們的身體裡注入了有機智能金屬液和智能細胞，改變了你們屬於人類的缺陷的那一部分，保留了人類的特有的東西，比如情感。

    「我以前是一名研究人體結構的博士，我不希望看到人們死去，當然，除非是自然死亡，所以我想，如果這些因為很多種原因不得不結束生命的軀體能再次重生，而不再回到自己原來的環境裡，也許並不是壞事，我可以改造他們並訓練他們變得更強壯，讓他們不留遺憾地繼續生活。

    「於是我就開始研究這一方面的領域，並且有很好的成績，但是在第一批改造人成功之後，我忽略了他們關於記憶這方面的問題，當他們重新活過來的時候還會帶著曾經的記憶，於是他們就會很痛苦，會讓系統紊亂，甚至精神分裂，或者回到人類社會去為自己復仇，造成了不可想像的後果。

    「我就開始著手研究如何可以讓他們不再回想起曾經，但是切除記憶器官並不是長久之計，同樣會讓他們失控，再後來，我嘗試著從記憶器官里提取出你們的記憶分子，前幾次並沒有成功，後來，我的女兒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我和我的太太都很痛苦，我就拿我的太太做試驗，提取了她的記憶，結果成功了，她不再記得自己有個女兒，當然，也不記得我是誰，為了讓她快樂，我寧願失去她。」

    他長嘆一聲抬手搓了搓臉頰繼續說，「後來，我就把這項技術運用到了改造人的方案里，並取得了成果，我後來想到，也許有一天你們會發現這個秘密，那麼我就把它還給你們，由你們來選擇是否要回以前的記憶，但即便如此，我也不希望你們回想起曾經，這樣可能會讓你們的思想更加混亂，會影響了你們的判斷力。

    「也許你們會說我很自私，為了試驗，不能讓你們入土為安，但是，我沒有機會去問你們的意見，你們如此年輕，不該就這樣離開，好吧，說我自私也好，或者，我也希望你們當中有我的女兒，我能讓她復活，哪怕她不記得我是誰，至少，我看著她還活著，而我，也不會失去我的太太。」他望著地面發了會呆，這才抬起頭來看著我們。

    「現在，你們知道了一切，怪我也好，恨我也好，我只希望你們從此能夠平安，我讓你們變得更強大，從身體，到思想，再經過了特殊的訓練，你們的眼光，想法就會與過去不同，這個世上，應該不會有什麼可以再讓你們受到傷害，或者，不會再傷害自己，孩子們，對不住了。我本想把這個秘密一直隱瞞起來的，我怕你們再次感到痛苦，也許這是天意，讓你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記憶之水，或者等你們準備好的時候，可以回到過去，畢竟，那也是你們生命中的一部分，在那裡，你們應該能有更好的選擇。」

    「好啦，我要毀掉這裡了，我也要回到我原來的地方，去過普通人類的生活，而你們，也都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吧，你們再也不用執行任務了，祝你們幸福，我的孩子們。」他說著無限眷戀地看著我們轉過身去。

    「我們很震驚，但是，目前，無從判斷你這樣做是對是錯，只是你讓我們體會到了不一樣的自己，至少，我感到高興的是，我竟然曾經是人類，而不是與他們完全不同的種族，這讓我好受多了。」我對他說著，他猛地轉過身來看向我，其他人也都點點頭。

    「其實當我站在人群里時還有點自卑，覺得我只是一部機器，生怕被人發現，會和我保持距離，曾經我一個人生活在大海的深處，我感覺到了恐懼和孤獨，所以我才上岸來搜尋同伴，我知道那種感覺，我後來還想過，多希望我能是個人類，哪怕很軟弱，至少，我能有朋友。」雨茉真誠地說著。

    「沒錯，我們也是一樣，有時，我們會覺得自己跟那些汽車沒什麼區別，甚至害怕靠近人類，尤其當我們遇到了追殺者們，就更害怕被人類所拋棄，現在好了，至少我還剩下半個。」2－87聳了聳肩說著，其他人都跟著笑起來。

    父親看著我們，眼裡閃著淚光，他轉過身來對我們說：「謝謝你們如此大度，這樣真好。我也很高興你們能這樣安慰我。嗯，那麼，既然如此，你們誰願意和我去我的工作室，我許久不回去，也許那裡已經成了一片廢墟，或者，我可能需要有人來幫幫我，不過我的工作室是在鄉下，有一大片田地，門外不遠處還有一個湖，那裡有很多好看的魚，我們可以在那裡建造幾個房間，住多少人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