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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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那個，我……」我正要解釋，老太太先說話了：「我口渴，讓這個小護士給我餵些水喝。」我忙點點頭，將老太太重新放好，讓到一邊，那個年輕女人打量著我對老太太說：「她哪是什麼護士，就是這的清潔工，我得跟這的護士長說一聲了，怎麼能讓清潔工隨便碰病人呢？感染了病菌怎麼辦？」

    我忙轉身退了出去，對她的話我並不放在心上，而是一直沉浸在剛才的那種奇怪的現象里，這是我又發現的一樣特異功能，我竟然可以透視人體？為此證明不是我的一時幻覺，我還去碰觸了別人，可是，那個現象卻並沒有再發生，但是我知道我看見了什麼，如果是幻覺，絕對不會這麼，不可思議的。

    我回到宿舍後，拿出記事本來，在當天的日子上寫了兩個字，透視，再看看之前的記錄，發現我自從醒來之後，就不定期地出現不同尋常的現象，而我則越來越迷茫於自己的身份，我到底是誰，或是什麼，我無法解釋這一切，真是太奇怪了。

    就在我對著記事本發呆的時候，忽然聽見樓下傳來了喧鬧聲，這聲音持續了一段時間，只是我太過于思考那些找不到答案的問題而忽略了，這時我走到窗外向外看時，卻看見樓下站著很多人，都抬頭向我所在的這幢樓的樓頂看著，指指點點，一個個的臉色都是同樣的驚異，他們在看什麼呢？在我這個角度昌絕對看不見的，於是我便在好奇心的促使下也下了樓，走到走廊上時也看見幾個人正跑下樓去。

    當我繞到樓前的時候，看見了他們正看著的場景，在十樓的樓頂平台邊沿，正站著一個孕婦，挺著個大肚子，一臉的絕望，是的，當時的我還沒有發現，我的視力竟然可以清晰地看見她眼中的絕望和掛在臉上的兩串眼淚，身邊的人都在打聽那個孕婦為什麼會在樓頂，有一個老大爺正對身邊的一個人說著：「聽說她去做CT，想知道自己懷是男是女，可是醫生不告訴她，她說，如果這次懷的不是男孩，她的丈夫就要跟她離婚，兩個女兒也不要了，聽說她沒有工作，娘家也沒什麼人了，一無所有的，帶著三個孩子怎麼生活呀，唉！」四周的人聽了也都嘆息，有的在罵那個男人太混蛋，有的說這個女的太窩囊，說什麼的都有。

    我仰頭看著，覺得這個女人不能就這麼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不管怎麼樣，該上去勸勸她，於是我順著樓梯一口氣跑上了平台，一眼看見那個孕婦正背對著我。

    平台上的風有些大，吹得她的頭髮紛飛著，她卻無動於衷，似乎是在想著過去的事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而我也不能冒然靠近。

    「那個……」我輕聲說著，她顫抖了一下，忙回過頭來，看見我的時候臉色變了變，更加的恐懼和絕望，向我伸出手掌來對著我哀號著：「你不要過來！」

    「好，我不過去，我只是想勸你想開些。」我說著，這時，我聽見背後有人在低聲叫我，我回了回頭，看見幾個醫生和護士站在門裡沖我擺手，讓我不要靠近。

    「我沒有活路了，我這次懷的又是個女兒，我知道，我看見那個醫生的表情了，我沒有活路了，只有死路一條，我老公要和我離婚，我帶著三個孩子遲早也會餓死，不如在這裡一死了之！」她捂著臉痛哭起來，渾身顫抖著。

    「你死了，你的另外的孩子怎麼辦？」我覺得我不是個談判高手，連話也說的磕磕巴巴的，這一點被她察覺到了，她抬起臉來對我說：「你別管我了，我要是死了，我老公應該不會不管我的女兒們，總比跟著我餓死的好。」

    「可是，也許因為你死了，她們會被送去孤兒院呢？多可憐？這樣，你先下來，我也是這個醫院的，我帶你去再問問那個醫生，讓他親口告訴你孩子的性別嘛，萬一是男的呢？」我只能想到這一點。身後有醫生壓低聲音對我說：「你騙她說是男孩，不能讓她死在咱們醫院，不然就麻煩了。」

    「不會的，我看見他的表情了，一定是個女孩，你走，別勸我，我今天只能死了，我老公不愛我，我公公婆婆也欺負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她越哭越傷心，念念叨叨的停不下來。

    「再去問一次嘛，好不好？醫院有規定，是不能告訴孕婦的，但你的情況特殊，我去幫你問好不好？萬一真是女兒，你，再想想。」我說著。

    「不用了，我知道結果了，你別管我。」她放下手的時候，臉上一片死灰，放下手轉過身，看著面前，身後的醫生們還在交待讓我騙她，拖住她，說消防員就要來了，千萬不能讓她死在醫院裡。

    我看著她的背影，慢慢地向她靠近，就在我離她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她忽然向前掉了下去，我聽見了驚呼聲，照我現在的品性我應該也是驚呼的那一類，可是我不知道怎麼了，我竟然猛地向前沖了幾步再往前一撲，一手搭著平台的邊沿，另一手卻緊緊地抓住了孕婦的胳膊，而也是在那一瞬間，我的眼前又出現了那個奇特的現象，我看見了她的骨骼！

    「男孩。」我說。

    她吃力地抬起頭來看著我：「你說什麼？」

    我為自己說出的這兩個字有些吃驚，可是還是堅定地說了出來：「是男孩，我看見了。」是的我是看見了，我看到了她的腹部，那裡正有一個小小的，非常小的生命在跳動，我能看見他的形狀，腦袋，四肢，還有一顆小小的心臟正在微弱的跳動。

    「你，看見了？」她懸在半空卻問著這樣的問題，若不是她真的到了絕境，也不會這樣。

    我點點頭說：「是的，我肯定，你相信我。」這時，我才看見她眼中發出的一絲希望的光芒來，而一輛消防車正開進來，同時，我又發現一個狀況，我正抓著她的那隻手到手腕的部分竟然是，銀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