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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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底的溫度開始上升，外面的陽光烤得人熱乎乎的。知巍帶著律師張齊走進這棟高達36層的大樓，平仄的工作室占據16層到18層，地段可以說很好。

    平仄的畫為什麼這麼受歡迎，跟他的流量有關，他本人微博粉絲數1853W，不輸一些明星的粉絲數量。至於為什麼這麼高的粉絲數，那就要說一說平仄的發家史了。

    他是最早一批把自己的畫發布在網際網路當中，當時在網絡上發表自己的繪畫作品的人還在少數，因此曝光率特別高，這樣龐大的曝光率使得當時剛上大學的平仄就積累的不少的粉絲數。

    在此期間，他順利的接了商稿，剛開始兩年，平仄畫稿的水平還處於水平稍高的那一種，但不至於被稱為大佬級別，直到第三年開始平仄的畫稿發生了億點變化，真的是億點，就像跨過了一道瓶頸，不管是結構還是色彩方面都令人驚嘆不已。但只有這些還不足以他在行業裡面被稱為頂端的人物。

    第三年開始平仄接商稿的數量降低了，那一年他總共只接了兩單商稿，但這兩份商稿全部爆火，給商家帶來了巨大的流量，也給平仄吸引了一波新粉絲。

    那兩單商稿知巍印象深刻的是一張敦煌飛天，當時X芒視頻想要推出敦煌系列視頻，向很多畫手約稿敦煌相關的畫，作為敦煌系列的封面圖及推薦展示圖，平仄這張圖就是這麼脫穎而出，被X芒選出來作為主圖。

    畫面中是一群演奏的女子圍繞著一位妙曼女子，妙曼女子伴隨著樂曲翩翩起舞，在出跨循旋身的時候，手在腦後彈著琵琶，雙眼微微下垂，神態自若。這樣的構圖與元素很多人都會使用，可是平仄卻脫穎而出，是因為他畫活了這位反彈琵琶的女子。

    女子身上的服飾飄飄然，背後反彈，仿佛下一刻就要起飛，那雙微微下垂的雙眼，似乎要抬起雙眼看向前方，讓畫外的觀眾無法忘卻，想要看到女子抬眼的樣貌，這幅畫中樂師的演奏與女子的配合，讓觀眾像是坐在敦煌飛天的場景裡面，聆聽樂曲。

    這張畫被發到網上推廣，無數的人因為這樣的一張圖片，心裡痒痒的想要看她動起來的樣子，紛紛搜索圖片上的視頻《敦煌探索系列》，這一看瞬間愛上了敦煌科普視頻，沒想到自己國家存在這麼極具特色的藝術。

    之後平仄每次接的商稿給出來的都是精品，每張畫都能引爆流量，在幾位畫手大佬當中，流量最大的就屬於平仄，仿佛平仄有吸流量的體質，不管是自己的練習作品還是商稿圖發布，他微博必漲流量。正是這種神奇效果，更多大公司的商業合作更偏向流量大的平仄，使得平仄人氣越來越高。

    因此有一階段噴子對平仄的評價都是只有流量，沒有內涵的畫，完全充滿銅臭味，根本不是身為畫家該做的事情。對此，平仄根本沒有管，只是照舊，更是創造了現在的工作室——蟄伏。

    自從創辦工作室之後，平仄接單就更少了，完全是看心情接稿，但是很多人衝著平仄自帶的流量，重金求平仄的畫，實在不行就會看看工作室當中的其他人畫，因此工作室的單子也是極多。

    這大概就是一個自帶流量的男子吧。知巍有點羨慕想了想，他什麼時候也有這種體制，這樣氪金商店不就源源不斷有人來了。

    之後，他滿腦子都是平仄自己畫的那張虛擬人物的頭像，一個臉上帶著墨鏡，臉頰旁邊有刀疤的粗獷男子。可惜平仄老師不爆照，只有虛擬的人物形象可以想想，也沒有其他商業合作的照片流露出來，可以說是很神秘，不過應該跟畫上差不多吧，肌肉猛男老師。抱著這樣心情的知巍，從電梯上下來，走向前台，露出笑臉跟前台的小姐姐打招呼。

    「你好，我這邊預約了平仄老師。」

    「預約了平仄老師是嗎，這邊請。」

    知巍就這樣跟著小姐姐的步伐往裡面走去，眼神微微的掃過整個室內，發現大家都在努力的畫畫，他放慢了腳步，害怕吵到他們，跟著前台小姐姐的步伐一直往裡面走，在往右拐，來到了會議室，知巍和張律師坐了下來，前台小姐姐拿起茶具給兩人泡茶，把倒好的兩杯茶放到知巍兩人面前。

    知巍茶剛端起來正準備喝一口，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他抬起雙眼看向門口，喝茶的動作頓住，緊緊的盯著門口的人看，看著對方帶著笑意的雙眼，他突然意思到自己的小馬甲原來這麼早就暴露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他故作鎮定的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對著顧澤露出大白牙，「好巧，平仄老師？」

    「是挺巧的，知店長。」顧澤坐在知巍對面的沙發上，接過前台小姐姐手中的泡茶工具，自然的拿起茶壺給知巍茶杯滿上，在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這個馬甲藏得夠深的，那你當時給我畫的頭像之類的，為什麼畫風跟你平時不一樣。」知巍看著眼前又滿了的茶杯，在看看坐在那裡笑著看著他的顧澤，問出心中所想，然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彼此彼此，知店長不也有馬甲嗎？」顧澤笑著說道，眼神掃過知巍喝過的茶杯，抬手又給他續滿，看著知巍憋紅的臉頰，顧澤饒有興趣的觀賞了一番，然後慢慢的開口道，「畢竟我學過一些商業插圖的技巧，畫另外一種風格的圖也是可以的。」

    「況且，才見沒幾次面就把馬甲曝光，你敢相信？」顧澤停頓了一下，抬眼看向知巍的反應，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開口道。

    聽了顧澤這一番話，知巍盯著面前的茶水思考了一番，這話說得挺有道理的，才見沒幾次的人跟你說他是一個出名的人，然後形象也對不上，只會覺得對方是在開玩笑，哪裡會當真，想通了這一點的知巍，自顧自的點了點頭。

    要不是他現在看到顧澤，他根本不會把猛男頭像和美男子的顧澤聯繫起來，這明明是兩種畫風好不好，他滿腦子都是平仄的頭像，在瞄瞄眼前的人，真的不敢想像。

    看到知巍小動作的顧澤，抬手掩飾了上揚的嘴角，認真的看著張律師遞過來的合同。坐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的張律師，鬆了口氣，總算把合同給出去了，剛剛好像聽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趕緊忘掉，張律師正襟危坐直視前方牆上的山水畫。

    「合同有疑問的話，就提出來，正好我的律師在，修改起來也方便。」知巍回過神看向翻看合同的顧澤，出聲提示一下，哪怕是老顧客了，他也希望對方好好的看合同，不要隨意的簽字。

    「合同我看了，你這邊讓利有點多，給我的自由權利也高，這份合同對我幾乎沒有約束，看來你對平仄老師很看重嘛。」顧澤合上合同，放在桌子上，手放在合同上指了指，「報酬那邊給多了，你待會降低回正常的價格就行了。知店長這次這麼大方，不摳了？」

    「在摳也不能摳我放在封面上的圖，封面可是我的門面，肯定要吸引人才行，所以這錢花得值，該花就得花，該摳當然也要摳了，特別是摳到某人來打工，我這還是很賺的。」知巍不為所動，直視顧澤雙眼，說道最後眼睛彎起來，露出大白牙，像個狡黠的狐狸。

    聽完這話，顧澤打開合同，瀟灑的簽上自己的名字，把合同遞給張律師，正在記修改位置的張律師茫然的接過合同，怎麼就簽了，不是要改嗎？

    「那這多餘的部分就當我這個臨時兼職工的另外補貼，畢竟前面可是廉價勞動力。」顧澤簽完後似笑非笑的看著知巍，補充說道。

    「當然沒問題了，那我們合作愉快。」知巍伸出手對著顧澤晃了晃，示意握手，等握住顧澤的手，幼稚的知巍暗暗使勁，讓你騙我，昨天晚上還一臉笑意的祝我見平仄老師愉快，沒想到是這麼一隻壞狐狸。

    哪怕被捏，顧澤臉上都帶著笑意，看著知巍，任由他為所欲為，好像逗過頭了，把人都惹急了，看來晚上肯定要被知店長教育了，不過氣哄哄的知巍還是有點好玩。

    知店長真的是太可愛了。

    而在門外的霧裡難過的啃著手中還剩一點點的麵包，進入會議室的人是他那位特別好的金主爸爸，老大還說不搶他的金主爸爸，轉頭就跟金主爸爸簽單了，嗚嗚嗚，這麵包還是那麼好吃，霧裡又咬了一口麵包。

    旁邊本來進入狀態正在專心畫畫的米米，扶著額頭看著霧裡，深呼一口告訴自己不能跟他一般見識，「這次又咋了，嗚嗚嗚什麼，誰搶你老婆了？」

    「老大搶了我的金主爸爸，嗚嗚嗚。」霧裡虛假的擦了擦眼淚，盯著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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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五日，天氣依舊炎熱。

    重新打卡第一天，

    什麼時候我能打卡到第三天呢。

    張律師：我就是個背景板。

    霧裡：你好歹是背景板，我金主爸爸都被撬走了，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