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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8:01:01 作者: 一七令
說罷,王安趕緊來到趙煊身邊,瞧見他杯子裡的酒已經快沒了,不急不忙地接過來,又斟了一杯遞給趙煊。
「王爺,您可是在阿黎姑娘那兒又碰上了不順心的事兒了?」
趙煊覷了他一眼:「你倒是心細如髮,一猜一個準。」
「畢竟跟了王爺這麼多年頭了,怎麼可能連這點兒事都瞧不出來。」王安正要得意,忽見王爺冷冷地瞥過來,似乎面色不善,便立馬消停了不少,正色道,「王爺,這回又是出了什麼事?」
趙煊皺眉,許久才開口道:「不是我,是晉王妃。她今兒不是也來了麼,臨走時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想讓我順著她的意思,把那楚家姑娘給娶了。」
王安小聲問道:「您把這事兒告訴姑娘了?」
不告訴她還能怎樣?趙煊用眼神反問道。
王安哎喲了一聲:「這事兒您怎麼就跟姑娘說了呢!這不是往她心坎兒里戳嗎。」
見趙煊還沒大明白,王安不得不仔細地與他分說:「您和阿黎姑娘的事本來就沒成,如今這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叫人看著也不像話,阿黎姑娘心裡,未必沒有些想法。現在可好了,你們倆的事還沒成,又忽得冒出個正經的王妃人選,雖說您沒答應,可人還在那兒,保不齊些事什麼時候就成了,阿黎姑娘心裡若是舒服就怪了。」
趙煊捏著酒盞,目光虛虛地落在桌案上。
他不過不屑於隱瞞,哪裡會想到這麼多。
王安想了想,轉過頭又問道:「王爺,屬下也有些好奇,您為何不給阿黎姑娘一個名分呢,也好叫她定定心。」
「我不想嗎?是我不願意嗎?」
趙煊聲音大了許多,言辭間還有些惱怒。說起這事兒他就沒好氣,也更不待見王安了:「當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事要是由得了我,她現在也不會就只是個姑娘了。」
人家不願意,他還能硬貼上去不成?他不要面子啊?
「可您不是只提了那麼一次麼?」王安嘀咕道。
趙煊眯著眼睛:「你說什麼?」
一回生二回熟,勸多了,這說話也順溜了。王安嘴巴一張,嘴裡的話就一套兒一套兒地蹦出來:「您既然對阿黎姑娘上了心,便不該太愛惜顏面。須知這女子皮薄,比男主更要面子,你們倆這樣拖著,這得拖到什麼時候。想要阿黎姑娘答應,您就得舍了顏面,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都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又說這烈女怕郎纏。名分定下來了,一則您也能如願,二則,阿黎姑娘也不必胡思亂想,再好不過了。」
趙煊被王安這麼一說,似乎真的有點心動了。
「可是她這會兒還在生悶氣。」
「這怕什麼,不過還是投其所好四個字而已。」王安說得信心滿滿。
趙煊思襯了一會兒,待想到阿黎所好的是何物,便有了個還算不錯的想法。
不過今日已經晚了,還是明日再去看她才好。
第94章
王安又做了一回狗頭軍師後,估摸著王爺還要再好好想想, 遂不欲再他面前礙眼, 只問道:「王爺,不如您先想著, 屬下這便先下去?」
「急什麼。」趙煊收起了思慮, 神色端正了許多, 問道, 「讓你去給李全搭把手,事情辦得可還順利?」
「順利, 再順利不過了。西北那邊雖遠, 可自王爺去年回去了,將軍中府中皆整頓了一番。如今要做這些事情,也不過是吩咐幾句話的事情。」
趙煊扔了酒壺,對這些好聽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自是知道,事情定然不會如王安說的那樣簡單。幾句話的事情?這可不是幾句吩咐就能了結的。他與幕僚商議了這麼多年,終是左右受制,一直未能想出妥帖的法子來。如今胡人南下,算是借了他們的東風了,不枉他事先準備了那麼久。
趙煊又道:「西北軍中損失了多少?」
「胡人進攻頗為猛烈,眼下又是開春,他們興許也是糧草不夠,有些孤注一擲了。西北兵將雖奮勇抵禦到底損了十之二三。加之朝廷這邊一直未有援軍, 只作壁上觀,是以應對起來, 有些乏力了。」
趙煊面色也不太好,十之二三也不少了:「既乏力了,便叫他們松一松好了。」
王安看瞪直了眼兒,他與李全兩個,雖是王爺的貼身侍衛,可平常也不過是給王爺處理一些順手的事兒。如今正是李全主外,他主內。
至於王爺和幕僚的那些謀算,王安只知道個苗頭,並不清楚裡頭的具體事項。是以在聽到王爺這般吩咐時候,王安也心有惴惴,提醒道:「王爺,他們若是鬆了,這西面的防線可就破了。」
「破了便破了,我還能抵上我二十萬的兵將的性命,給那小皇帝守著國土不成?」
這話沒得挑,畢竟王爺和那頭關係也不好。
不過,王安是沒有什麼雄才大略,他只是單純覺得這樣做,有些,有些不太好。西北是王爺的蕃地,王爺即便是容了胡人破了陣線,也決計不會允許他們在西北劫掠。
他也聽李全說了,此番南下,胡人的主將是那邊的三王子,為人好大喜功,剛愎自用,又對中原覬覦已久。若叫他踏進了大魏國土,少不得要一鼓作氣領著軍隊直搗關中。屆時,京城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