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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8:01:01 作者: 一七令
    半晌,阿黎忽然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往她這邊來的。她耳朵動了動,還沒等她抬頭,便看到有人走了過來。袍子的顏色樣式都很熟悉,而且,這屋子也沒有別的人了。

    「賞給你的。」她聽到趙煊說道。

    而後,一個木盒子被扔到她懷裡,阿黎趕緊接住,握在了手上。盒子也不曉得是用什麼木頭做的,只是拿在手裡,都能聞到上面的木香。

    趙煊高高在上地看著她,也沒有離開,用眼神示意阿黎快點打開。

    阿黎木愣愣地順著他的提點,將盒子打開了。她只看了一眼,便怔住了。裡頭放著一支蝴蝶簪子,金色的蝶翅,兩邊各點綴著四顆紅寶石,大小不一,熠熠閃光。簪子做得很精緻,尤其是那隻蝴蝶,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飛出去一般。

    很好看,可是也很昂貴。

    阿黎不解地看著趙煊。這樣貴重的東西,給她做什麼?

    趙煊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對阿黎的表現仿佛是早有預料一般,此刻面帶鄙夷道:「嘉敏昨兒鬧得有些凶了,這算是補償你的。」大概是覺得這樣說還不夠,他之後又補了一句,狠狠道:「你別多想。」

    她能多想什麼?

    阿黎無奈地笑了笑,她摸了摸盒子,識相地收了。萬萬沒料到,今兒還能得一隻金簪,看來她落水落得不虧。不過,阿黎在心裡給嘉敏郡主做了個大大的記號,這樣的人,招惹不得。

    昨兒她聽說這兩人沒用午膳就已經走了,還以為他們叔侄三人不歡而散,以後趙煊會教訓教訓他們,再不濟,也該說上幾句的,卻原來,只是她想多了。趙煊看這對侄子侄女還真是重,瞧瞧,為了他們,竟然還賞賜了她這麼個丫鬟。

    不過,這樣也不錯。

    阿黎一面收下賞賜,一面在腦中想了許多,只是臉上還是面無表情。她這會兒,心裡存著事,沒法子自我開解,確實還沒什麼好心情。即便是得了一隻簪子,也沒能好轉多少。

    趙煊回了原處坐下。

    再看阿黎的時候,卻見她還是那副德行。

    趙煊不由得惱了,怎麼,他給的簪子還不夠?這小丫鬟,還真是心大。趙煊想到自己今兒一眼就相中的那隻蝴蝶簪,結果給了人卻沒什麼效果,心裡愈發鬱悶了起來。

    不識好歹,早知道就不應該給她,給王安他們都比給這臭丫頭好。白眼狼,趙煊再次心有不甘地想著。

    重又低下頭,趙煊忽然發現手上這張摺子正是吏部調動的人員名單,掃了一眼後,發現在上頭竟然有一個熟悉的名字。

    鄭明澤。

    想往上爬麼?趙煊提起了筆,在他名字上面打了個大大的叉。想往上爬,也要看他樂意不樂意,這會兒他心情不爽,剛好鄭明澤又給他給碰上了,新仇舊恨加在一塊兒,剛好拿他撒氣。

    一個丫鬟都管不好,還能只能他幹什麼,這種人,當然要劃掉。

    不止是這一次,以後也別想再往上升了。

    趙煊惡狠狠地想著,而後合上摺子,摔了筆,嚯得起身。本來想在屋子裡四處走走,可最後看見阿黎那張能讓人蠢哭的臉後,連走動的興趣都沒有了。

    這傢伙,她到底還在抱怨什麼?

    趙煊頂著阿黎的腦袋瓜,盯得久了,忽然又有了一股衝動。這會兒屋子裡沒人,趙煊本想將阿黎趕出去,可是想想還是算了。

    他走到窗邊,拿起了水壺。

    阿黎正出著神,連趙煊方才盯了她那麼久都沒有發現。從昨兒晚上起,她就是這個狀態了,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畢竟,一個月就快要到了,今兒是最後一天了。

    她還記得那位大師的話,若是今兒再找不到真相的話,說不定她又得去一趟大元寺了。

    唉。

    窗戶邊,趙煊舉起了水壺,對著那個花苞整個往下灌。

    「嗚嗚!!!」阿黎捂著脖子,兩眼直翻。

    救!命!

    阿黎扶著邊上的椅子,頭朝上,努力想把口鼻往上抬一點,說不定就能掙脫了。可掙扎之下,反而溺得越厲害了。

    恍惚間,阿黎看到趙煊站在窗戶邊,光線照進來,模糊了她的視線,唯有那水壺,還有那漫過花盆的水,清晰易辨。

    阿黎撐著身子,發出了重重的吐氣聲,想要吸引趙煊的注意力。模模糊糊的,阿黎看到趙煊動了,她心頭一喜。

    然後她看到,趙煊突然從桌子上拿出了一把剪刀。

    作者有話要說:

    趙煊: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修過花,這枝葉長的也太雜亂了,今天修一次吧^0^

    #我真是勤快的小能手#

    第35章

    趙煊手裡對著盆子裡的花剪了下去。

    剪刀是王安拿過來的。他也不曉得從哪裡聽來的消息,說這些盆栽要時不時地修剪, 這樣才能長得更好。

    這種東西, 根本不必要,畢竟這盆花是他養的, 就算不剪枝葉, 也一樣能長得好。

    趙煊也沒將這種事放在心上, 那剪刀也只是隨意地放在桌上, 沒被當一回事。不過他眼下被那臭丫鬟弄得心裡不舒服,光是澆水還不夠, 便拿著剪刀來玩玩, 權當是發泄了。

    還未剪斷,枝葉上忽然滲出了白色漿汁。趙煊一愣,連剪刀都沒有來得及收回。從這盆花被送進王府開始,就一直是這副黑乎乎的模樣,若不是那花苞上還能看出一點白,就真的沒什麼看頭了。趙煊還以為,這花連汁液都是黑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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