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查一查當年的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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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暖一路哼著歌回到老宅，時間不早，她直接上樓去。

    屋子裡黑著，施暖也沒開燈，窗簾沒拉，能看見穆封就躺在床上，看樣子是睡了。

    施暖輕手輕腳的去浴室洗漱了一下，等著從浴室出來，就看見放在床頭的手機亮著，顯示有電話打進來，她拿過來一看。

    果然，是施慈。

    施暖心情超級的好，捏著電話出了門才接起來。

    施慈在那邊氣的哇哇大叫，「施暖，你簡直蛇蠍心腸，連自己的大伯都不放過。」

    施暖笑著，「我要是蛇蠍心腸，我直接就報警舉報施秉文酒駕了，讓他吃兩天牢飯，讓你們施家再被掛在頭條上風光風光。」

    施慈那邊明顯是怒不可遏，「施暖，我告訴你，我已經報警了，你這是故意傷害，你要坐牢的。」

    施暖一點也不怕她，「報警，好啊，到時候讓警察調監控，看看施秉文之間抓著我是要做什麼，看看我這算不算正當防衛，我再幫著你把事情鬧大一些，咱們一起風光。」

    施慈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施暖才不相信她會報警，這種事情，明顯是施秉文的錯，他們估計是想著把上次沒完成的事情做完，結果沒想到還是被她給逃了。

    這個事情要是鬧起來，估計老太太還要罰他們幾個。

    施慈陰惻惻的開口：「施暖，你不會永遠都好運的，你等著，你總有沒防備的時候。」

    施暖都笑出聲音來，「施慈，不好意思，我通話習慣性錄音，你剛才說的我全錄下來了，你說我要不要把這錄音給警察聽聽，你這算是威脅恐嚇吧？雖然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也是犯罪了，姑娘，牢飯你先替你大伯嘗一嘗？」

    施慈在那邊只剩喘息聲。

    施暖雖然沒看見施慈的模樣，但是能想到她此刻的表情，這心裡更是舒服了一度。

    施暖也不和施慈浪費時間了，「施慈，你有那心思，不如想辦法把你爸的股份弄回去，整天就知道算計我，還始終算計不成，你說你丟不丟人。」

    施暖嘆了口氣，「行了，時候不早了，早點睡吧，熬夜容易長皺紋的。」

    也不管施慈那邊會氣成什麼樣子，施暖直接掛了電話。

    回到房間的時候，她還沒注意，自己依舊是笑著的。

    「很高興？」

    穆封已經坐在床上，沒開燈。

    施暖被嚇了一下，「你沒睡啊。」

    穆封沒回答，在黑暗中看著施暖，「你今天是和顧朝一起參加的飯局？」

    「對啊。」施暖去拿睡衣，去了浴室換了後出來，直接鑽進被窩，背對著穆封。

    穆封皺眉看著施暖的背影，「你不是企劃部的麼，怎麼會和顧朝出去應酬，你們公司沒人了？」

    施暖閉上眼睛，「你問那麼多幹什麼，我累了，要睡了。」

    穆封那邊沒動靜，施暖自顧自的醞釀。

    今天讓施從文吃癟，施暖是真的高興，原本以為看見穆封會有的那些不痛快，一點都沒有了。

    施暖自己彎著嘴角。

    穆封算個屁，算個屁。

    ……

    第二天醒來，穆封還在床上，施暖起來去了浴室，牙剛刷到一半，穆封就開門進來，也沒看施暖，直接到馬桶那邊，掀開馬桶的蓋子，直接脫褲子上廁所。

    施暖的動作一頓，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停頓了兩三秒才繼續若無其事的接著刷牙。

    等著穆封過來刷牙她已經漱完口，快速的洗了洗臉，直接出去。

    穆封捏著牙刷轉頭看了看施暖，眼神幽暗。

    施暖今天早上的動作很快，收拾完穆封還沒從浴室出來，她直接下樓去。

    穆城就在樓下，施暖笑著打招呼，「早上好。」

    穆城皺眉看著施暖，「今天很高興？」

    她從前規規矩矩，哪裡會這麼開朗。

    施暖點頭，「高興啊。」

    穆城有些好奇，「有什麼高興事兒，說出來聽聽。」

    施暖嘿嘿的笑，湊近了穆城，「我和你說啊……」

    穆城垂目，看著施暖的睫毛在下眼瞼的地方刷出一片陰影，她眨著眼，帶著狡黠，「昨天施秉文……」

    「在說什麼？」穆封站在樓梯上，外套搭在手臂上，在系襯衫的袖口。

    施暖想了想，站直了身體，「什麼也沒說。」

    也不知道這人怎麼這麼快，剛剛明明還在衛生間的。

    她轉身去了餐廳，穆城看了看施暖，看了看穆封，跟著施暖走了。

    穆封站在樓梯上，抿了抿嘴唇，臉色又陰鬱了一分。

    早上吃晚飯，施暖穆封和穆城三個人一起出門，施暖和穆城走在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能聽見兩個人都在笑。

    穆封落後一步，看著兩個人的背影，過了一會，嘴角才帶著不明含義的笑容。

    三個人三輛車，施暖上車之前還衝著穆城擺擺手，看都沒看穆封一眼。

    穆封上車，眼睛掃了兩邊的車子一眼，最先衝出去。

    施暖冷笑，他似乎不痛快，他不痛快，自己就痛快的很。

    施暖在公司門口正好遇到顧朝，顧朝挑眉看著她，「感覺你今天很高興。」

    有這麼明顯麼？

    她摸著自己的臉。

    她果然是藏不住事情，這樣不好。

    施暖笑笑，「昨天處理一件糟心事，所以心情好一些。」

    顧朝跟著笑了一下，沒問什麼。

    兩個人在乘電梯的時候遇見了小素，小素看著施暖的眼神帶著哀怨，好似施暖到了顧朝身邊，就是一件頂對不住她的事情。

    施暖裝作看不出來，看著別處。

    她今天估計還要熟悉產品，那麼多車型還有名稱，一下子是真的記不住。

    顧朝也沒催她，一上午沒吩咐她任何事情。

    施暖等著中午下班，伸了伸懶腰，剛從辦公室出來，結果一眼就看見了馬上要進入顧朝辦公室的陸雲。

    她來找顧朝了？

    想起陸雲那天在寺院裡面對自己的態度，施暖心裡總像是硌著個事情。

    中間若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陸雲應該不會變成這樣。

    施暖想了想，退回了辦公室，不過把門開了一條縫，前面路過誰，她都能看的清楚。

    陸雲在顧朝辦公室沒待多久，然後她自己出來的，施暖等著陸雲過去了才跟著出來。

    有些奇怪，顧朝怎麼沒跟著一起。

    施暖想了想，忙坐另一部電梯下去。

    等著她到樓下，陸雲已經從公司大樓出去，施暖站在大廳裡面，看著陸雲上了車，開了出去。

    施暖摸著下巴，也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的就上車，遠遠的跟著陸雲去了。

    她向來不是個愛較真的人，施暖自認為可能是被穆封在背後算計的怕了，所以有什麼不明白的，總想追根究底的弄清楚。

    陸雲沒發現她，一路開走。

    施暖看著這路線，明顯就是往醫院那邊去了。

    在一處紅綠燈口，施暖停下，陸雲已經過了路口，施暖看著她的車子從自己的視線里消失。

    她也沒有很急，等著綠燈亮了，直接奔著醫院去了。

    她停了車直接就去了施從文的病房，剛從電梯出來，就看見那護工坐在病房門口，有些無聊的樣子。

    施暖慢慢的走近，等著那護工發現自己的時候豎了一根手指在嘴邊，「噓。」

    那護工看著她，眼神防備。

    畢竟上次她過來說了那些話，一聽就和施從文關係不好。

    施暖也不在意那麼多，聲音很小，「你怎麼在這裡坐著，他身體好些了麼？」

    邊說她邊指了指病房裡面。

    那護工站起來，「來了人，他們在說話，讓我在這邊等著。」

    施暖點點頭，「來的人是誰？」

    護工搖頭，「不認識。」

    可能是怕施暖覺得她粗心大意，她馬上又補充了一句，「老先生讓我出來的，說那夫人是他的朋友。」

    她說話的功夫，施暖已經湊到了病房門口，朝著裡面一看就看見了陸雲的半截身子。

    果然是來了這裡。

    因著角度限制，施暖看不見陸雲全身，不過也不妨礙施暖辨認出來她。

    施暖抿著嘴，陸雲和施從文認識，過來看看他也是正常。

    她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都是上次陸雲突然轉變的態度，加上穆封這陰險小人當面一套背後一條，讓她敏感了起來。

    施暖看了一眼那護工，「我在這裡看看，我不進去，你放心吧。」

    護工也沒說別的，但是站在旁邊，一直看著施暖。

    想必施臣給了不少錢，讓她照顧施從文，還順帶讓她保護施從文。

    不過施從文當時沒被打死，誰還會傻，接著跑到醫院過來揍他，那得多大的仇，讓他生不如死兩遍。

    施暖貼著病房的門聽了一下，好在這裡是VIP病房，一左一右隔得遠一些，稍微安靜一點。

    施暖聽不見施從文的話，但是能稍微聽得見陸雲的。

    她聽見陸雲說：「你說你當初……她也不會落得……念卿也不會知道……離婚……」

    施暖皺眉，儘量貼著門，很認真的聽。

    施從文似乎是說了什麼，然後有些咳。

    「我沒做錯，當初是你先說你看上她了的，我也是在幫你。」

    陸雲聲音大了一些，貌似是和施從文爭執了什麼。

    施從文又說了什麼話，然後陸雲笑了，「你不用威脅我，當年的事情，是你一個人做的，跟我沒有關係，施從文，看來我今天就不應該來看你，你這哪裡是想清楚了，你這是被打傻了，越來越糊塗了。」

    說完，她似乎不解氣，「你現在覺得施暖不受擺弄說後悔出軌生了她了，那當初把施暖嫁給穆封，穆氏在施家公司里注資那麼大一筆錢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後悔和小含生了她這麼個女兒，施從文，我告訴你，這是你活該，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讓你只占便宜不吃虧。」

    施從文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的，咳得有些厲害，聽起來好像隨時都會一口氣上不來直接過去。

    施暖趕緊躲了一下，對著那護工比劃，「趕緊進去吧，晚一些他估計要被氣死了。」

    說完她自己趕緊朝著樓梯那邊跑，跑了兩步就聽見那護工開門的聲音，估計是進了病房。

    施暖在樓梯上緩了一口氣，她怕坐電梯遇上陸雲，直接順著樓梯往下走。

    陸雲說施從文威脅她，聽他們兩個的談話，似乎說的是當年的事情。

    當年的事情，有什麼內情能讓施從文去威脅陸雲。

    當年是施從文出軌，本就是他的錯，他怎麼還能拿捏陸雲。

    還有陸雲提到了顧念卿，施暖想到了那張照片，照片裡面的顧念卿嘴角含笑，看著那邊玩笑的兩個女孩子。

    陸雲還說她幫施從文。

    陸雲的話太凌亂了。

    施暖走到一樓的時候沒敢馬上出去，在樓梯間裡面站了一會，隱約看見了陸雲似乎氣哄哄的離開。

    她的記憶里，是沒有陸雲這個人物的，依稀能想到顧朝，但是印象很淺，如果真的如陸雲所說，她和她阿姨的關係很好，從小玩到大，怎麼可能那些年不曾出現過。

    施暖慢慢的開車回公司。

    來時的紅綠燈口，她盯著紅燈看了一會，也不知道怎麼就福靈心至，猛然的想到了個可能。

    不過這想法有些邪惡，施暖趕緊壓了下去。

    她拍了拍腦門，果然是被穆封那傢伙弄得神經質的，看誰都不是好東西。

    ……

    晚上施暖有些資料沒看完，加了一會班，顧朝下班過來打了招呼，「小姑娘，別著急，慢慢來。」

    施暖對著他揮揮手，「走吧你，別耽誤我上進。」

    顧朝笑笑離開。

    施暖翻著文件的最後幾頁，還不等看完，就聽見辦公室的門又開了。

    她以為是顧朝去而復返，頭也不抬，「你還不走，回來幹什麼？」

    說完也不見人回答，施暖看完了最後一頁才抬頭，結果哪裡是顧朝。

    穆封自己倒是會找地方，拖了椅子過來，就坐在窗戶旁邊，一隻手放在窗台上，支著下巴，看著外邊的景色。

    施暖皺眉，「你怎麼過來了，前台放你上來的？」

    穆封嗤笑一下，「你這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這公司的老闆。」

    說完穆封看著施暖，「你什麼時候成了顧朝的助理了，你要是想做助理，去我那裡，我保證給你雙倍的薪酬。」

    施暖低頭整理文件，「不稀罕。」

    穆封站起來，朝著施暖這邊過來，「那為什麼稀罕在顧朝身邊。」

    施暖邊整理邊冷笑，「你管得著麼。」

    穆封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前傾著身子看施暖。

    施暖一點也不受影響，整理好文件，把電腦關機，然後收拾一下，拎著手包從辦公桌後面出來，直接奔著門口去了。

    她那樣子就是存了心思要忽略穆封。

    穆封轉身看著施暖，隔了幾秒才雙手插兜的跟上來。

    兩個人在電梯裡，施暖靠在角落，閉著眼，似乎很疲憊，穆封一直盯著施暖看，等著電梯停下，施暖才睜開眼，而穆封灼灼的視線依舊沒收回去。

    若說放在從前，施暖肯定要不自在一下，可是如今知道穆封這糖衣炮彈下裹著的是毒藥，她除了鄙視，沒有別的想法了。

    穆封自己開車過來的，施暖出了電梯朝著自己的車子那邊走，一邊走還一邊對不遠處的穆封說，「對了，我們發工資了，車子多少錢，我先給你一些。」

    穆封腳步一頓，轉頭看著施暖，施暖根本動作不停，直接上車，然後坐在駕駛室上，一邊扣安全帶，一邊直視穆封，毫不軟弱。

    穆封臉上有些陰，看了施暖好一會才上車，這次沒等施暖，自己一腳油門就彪了出去。

    施暖坐在車子裡笑，這才對，總是玩深情幹什麼，時間久了會膩的。

    施暖開車的時候就沒看見穆封車子的影子了，等她開到老宅，穆封的車子並不在停車場。

    想來那男人在她這裡討了個不愉快，估計是去別的地方找愉快了。

    施暖直接下車，回了屋子。

    穆城正坐在沙發上給老爺子老太太念雜誌上的一篇文章，居然是地理方面的，有很多詞語晦澀難懂。

    她走進去，「怎麼在念地理雜誌。」

    老太太睜開眼，看起來像是快睡著的樣子了，「暖暖回來了啊，我和你爺爺想找個時間，出去走走，也不知道哪裡氣候和風景好一些，就讓阿城幫著看看。」

    老爺子和老太太這麼大歲數的人，所謂的旅遊已經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旅遊。

    他們旅遊沒辦法走景點，只能想去哪裡就在那邊租下房子，住個幾個月。

    施暖意外，「爺爺奶奶要去旅遊啊。」

    「啊，是有這個想法，等著把你的股份弄好了，我和你爺爺帶著趙姨就走，年輕的時候為了公司，出門都是出差，從沒好好看過別的地方，現在有時間了，雖然人也老了，但是至少還走的動，想出去看看。」

    施暖笑笑，「出門走走也挺好的。」

    提到了她的股份，老太太轉頭看著穆城，「你爸那邊這麼說？」

    穆城把雜誌放下，「還在和我媽商量，具體的事情，他說自己處理。」

    老爺子嘆了口氣，「行了，他說自己處理就讓他自己處理吧，我們吃飯去，哎，阿封沒和你一起回來麼，他之前打電話過來說找你去。」

    老爺子看著施暖，還朝著她身後看了看。

    施暖眨了眨眼，「啊，他接了個電話，說是有點別的事情要處理，先忙去了，他讓我告訴大家不用管他，我們吃我們的。」

    老爺子從椅子上起來，「走吧，吃飯去。」

    穆封吃完飯也沒回來，施暖怕兩個老人問穆封的事情，趕緊上樓去了。

    到了房間，她坐在床邊，看了看那小冰箱，彎腰打開，從裡面拿了包零食出來，靠在床頭一邊吃零食一邊琢磨。

    施秉文的事情是怎麼處理的施暖不清楚，但是想來是壓下去了，施秉文在自己手上吃了那麼大的一個虧，不知道以後會怎麼對付自己。

    不過想到那一天施秉文躺在地上狼哭鬼嚎的樣子，她就心裡舒爽。

    然後施暖又想到今天看見的陸雲，以及聽見的那些話，她總覺得應該去調查一點什麼。

    施暖放在旁邊的手機嗡嗡了兩下，她拿起來看看，居然是齊音，她發了信息過來，說是周沐想要請她吃飯。

    施暖有些哆嗦，周沐和她沒有交情，無緣無故請她吃飯，肯定是有什麼目的的。

    可是一個長輩請吃飯，好像還真的不好拒絕。

    施暖想了好久都不知道這個信息要怎麼回。

    齊音應該是等著她回答，結果並沒有等到，就直接又發了個信息過來，說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施暖有些無語，她哪裡看出自己愉快了。

    不過齊音有些方面和莊園是真的挺像的。

    施暖放下手機，也就不回了。

    一包零食吃完，看看時間也還早，施暖把之前帶來的畫具都拿出來，彎腿坐在床上，隨便找了個樣板就畫了幾筆。

    她一幅還沒畫出個雛形，穆封就推門進來。

    他掃了施暖一眼，轉身去了浴室，出來的時候又看了施暖一眼，而後不冷不熱，「穆城學過繪畫，你這麼想和他有共同愛好，乾脆去找他教你好了。」

    施暖知道穆封這是在諷刺，不過還是配合著點點頭，「說的也是，穆城之前就說過教我，我怕麻煩他，現在都住在老宅這邊，也不算麻煩了。」

    穆封原本嘲笑的表情一下子就陰了下來，默不作聲的去拿了睡衣，估計是賭氣，就站在施暖面前換。

    施暖現在哪還會臉紅，若無其事的接著畫，線條都不會亂一絲一毫。

    穆封換了衣服，過來到另一邊躺好，等了一會，聲音有些冷，「關燈，太亮了睡不著。」

    施暖嗤笑了一下，把東西收起來，故意磨磨蹭蹭的又去浴室洗漱了一下才上床來把燈關了。

    施暖是有些困了，屋子黑下來馬上就困頓，躺下沒一會就開始昏昏沉沉，可是還沒等睡得踏實，就感覺身邊的穆封突然坐了起來。

    他動作有些大，像是故意的一樣，坐起來弄得床墊都顫了顫。

    施暖心裡冷笑，面上一點反應都沒有，擺出睡得舒服的模樣。

    穆封轉頭看了看施暖，沉默了好一會。

    施暖本來以為他還會躺下再弄出個什麼動靜來，結果並沒有，穆封直接下床，出門去了。

    等著房門關上，施暖才坐起來。

    穆封沒拿手機，手機就放在枕邊，施暖摸過來看了看，指紋鎖在，主屏幕上面沒顯示任何消息。

    施暖有些挫敗，她其實想過趁著穆封睡著，偷偷開了他的指紋鎖，可是穆封比狐狸還狡猾，她這麼做肯定不行。

    施暖抓了抓頭髮，也睡不著了，她起來，光著腳從房間出去，慢慢的挪到樓梯口那邊，稍微一低頭，就能看見穆封在樓下，他身邊還站著個人。

    是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