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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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暖和穆溪是真的沒來往的，兩個人甚至都沒說過幾句話，若說是穆溪想要見她，施暖只能想到一個原因。

    她看著穆封，穆封也看著她，「你若是不想見，就不見，沒關係。」

    施暖聽見他這麼說，笑了，「見見吧，我倒是想看看她能說出什麼來。」

    她不理虧，關於穆長生的事情，她什麼也沒做，所以不怕見任何人。

    穆封點點頭，「那我安排她明天過來。」

    施暖嗯了一下，等到張嫂給端了湯進來，穆封才出去。

    張嫂看著施暖把湯喝完才走。

    施暖的手機摔壞了，穆封也沒給她買個新的，所以她看不到網絡上關於班清入獄都有什麼樣的新聞，不知道這一次穆家被人說成什麼樣子。

    沒有手機，還有個弊端，就是無聊的時候，連打發時間的工具都沒有，她喝完湯就這麼坐在床上，隔了一會，施暖起來換了睡衣，站在床邊看了一會這大床才掀開被子躺進去。

    床墊很軟，躺上去很舒服，比樓下的那個舒服很多。

    施暖閉上眼，嘆了口氣之後強迫自己睡過去。

    施暖在傍晚的時候才醒過來，屋子裡很靜，她躺在床上緩了一會才起來，開了門想下樓去看看，結果還不等走到樓梯那邊，張嫂就上來了，看見施暖出來，張嫂一臉的慌張，「太太，你怎麼出來了，還穿的這麼單薄，不行的，快進去快進去，你這需要在床上養著的，要一個月才行，現在不能出門，遇見邪風，容易留下病的。」

    說著她拉著施暖回了房間，並且推著她重新上了床，給她蓋好被子。

    施暖有些無語，「我很無聊啊。」

    張嫂也知道她手機壞了的事情，想了想，「我一會和先生說一下，給你買個手機，不過也不能經常看的，這個時候你的身體很脆弱，很容易被傷到。」

    施暖無奈的點頭，「好，知道了。」

    穆封在張嫂下去一會之後就上來了，他拿這個盒子遞給施暖，「手機。」

    看來他之前就買好了的。

    施暖接過來，聽見穆封又說：「那天去出事地點查看，你的手機卡找回來了，已經放在裡面了，不過你儘量少看一些，傷眼睛。」

    施暖點頭，把手機拿出來開機，裡面很多用的上的軟體都下載完了，她直接登錄了幾個，看了看最近的動態。

    穆封也沒坐下，站在床邊，「這一個月我睡在樓下，你在上面如果有什麼事情，直接打電話給我。」

    施暖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後哦了一下。

    有些好笑，現在是換地方住麼？

    穆封沒待多久就走了，施暖上網看了看新聞。

    關於班清入獄，確實是弄出了一些陣仗，不過她入獄的原因卻和實際的完全不一樣。

    穆家給出的理由是班清夥同外人挪了穆家公司的錢，被查出來了，她算是經濟犯罪進了監獄，不過在這個事情查出來之後，她貪掉的錢已經悉數還了回來。

    這麼一說，倒是解釋了穆氏開除好幾個財務人員的事情。

    不過網友都是嫌事小的人，也有人疑惑這個事情怎麼和穆長生沒有關係。

    下面也不知道是穆家的水軍又或者只是穆長生僱傭的水軍站出來解釋了一下，說是班清這個事情就是穆長生發現的，穆長生察覺到家裡最近的錢財對不上，心裡有些疑惑，進一步調查一下，才發現班清很多錢來路不明，再進一步的查證，結果這些錢都是從穆家公司裡面出來的。

    施暖看到這裡差點笑出來，穆長生的臉盤還真的是不一般的大，這種話都敢說，也不怕最近天氣不好打雷劈死他。

    施暖氣的看不下去了，放下手機兀自鬧心了一會，又覺得因為這種人真的不划算。

    自己安慰了自己一會，才好了一些。

    施暖的微信上又有人添加，她看了一下，備註居然是園園。

    她能想起來的也就是那天去醫院看她的，和她長得有幾分相似的那個園園了。

    施暖怕齊音再打電話過來，還是主動的通過了添加。

    她剛通過不到一分鐘，那邊就發了信息過來。

    是一張照片，不過不是那個園園的，這照片看起來很多年頭了，背景還是那種影樓風的。

    施暖盯著照片看了一下，心裡一個咯噔。

    這個人，居然是她阿姨。

    施暖捏著電話的手一緊，還不等她想好問點什麼，那邊馬上就又有一句話發過來。

    「這是我姑姑，暖暖，你有沒有覺得，你和我姑姑才最像。」

    施暖被這句話炸的半天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她從來沒聽她阿姨說過自己家裡人，施暖記憶里，她阿姨也沒有家人，施暖那時候小，不懂得那麼多，也從來沒問過，後來懂了，她阿姨被施從文拋棄，性格變得古怪，她也不敢問了。

    施暖把電話放下，喘息了一下。

    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園園的話，她現在的身份是施家的小姐，是施從文和蔣芳妃所生。

    這個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她嫁給穆封的時候，身份就傳了出去。

    現在讓她怎麼說，其實照片裡的那個女人才是她的母親。

    施暖沒回答，那邊馬上就發了語音通話過來。

    施暖沒敢接，也沒拒接，只裝作沒看見。

    她抱著自己的膝蓋。

    其實不是沒好奇過，她阿姨的娘家人究竟是誰，為什麼到最後，她阿姨病重住院，那些人都沒出現。

    施暖其實很想問齊音，那個園園到底是什麼人，能和齊音玩到一起的，想來也不是普通人家的，施暖有些膽怯，她這個身份一旦掀開了，免不了又要鬧起來。

    而且園園家裡的那些人，也未必會願意認她，當年都可以對她阿姨見死不救，現在估計知道她的身份，也會對她十分厭惡。

    ……

    穆溪是第二天一大早就來了，施暖被張嫂逼著穿的很嚴實的下樓，坐在沙發上。

    讓她意外的是，穆長生居然也跟過來了，施暖看見他，眼神馬上就冷了下來。

    穆溪還是抱胡靖過來的，施暖看都沒看那個孩子，之前穆溪帶著孩子去老宅，不過是希望用孩子討一些老人的同情，可是現在抱著孩子來這裡算怎麼回事，難不成希望她看見孩子會心軟原諒？

    還真的是敢想。

    她現在看見孩子，恨意更多。

    若不是穆長生和班清，她的孩子怎麼會沒了。

    看見施暖冷臉，穆溪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抱著孩子都不敢坐下，「二嫂，我爸也是想跟著我過來賠罪的。」

    穆封在施暖旁邊坐著，一句話不說，好似沒看見穆長生一樣。

    穆長生站在穆溪旁邊，伸手拍了拍穆溪的肩膀，然後對著施暖，「暖暖，我知道這個事情，是我們家的錯，你三嬸一時之間想差了做了錯事，這個我們都承認，你三嬸現在也進去了，一時半會也出不來，我過來也不是想讓你原諒，這個事情放在誰身上都不可能原諒的，我今天站在這裡，只希望你看見我的賠罪，心裡能好受一些，舒服一些。」

    穆長生做的是銷售，見過各種各樣的人，自然場面話拈手就來。

    施暖不說話，看都不看穆長生。

    這時候穆溪懷裡的孩子扭了扭身體，掙扎著要下來。

    穆溪把胡靖放下，那小孩子也不怕生，慢慢的走到施暖的面前，伸著小手抓著施暖放在腿上的手，「舅媽。」

    小孩子奶聲奶氣的話讓施暖心裡一下子酸了。

    總是止不住的想到肚子裡那個沒機會到來的生命。

    可是施暖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可能對著一個孩子發脾氣，她沒把手收回來，反倒是抬起另一隻手摸了摸胡靖的發頂。

    一旁的穆封看了看胡靖，轉眼到別處去了。

    張嫂不好讓穆長生和穆溪都站著，趕緊招呼他們坐在沙發上。

    穆長生沒客氣，還真的就直接坐下了，那樣子似乎發生這些事，他真的一點也不心虛。

    倒是穆溪瞄了瞄施暖和穆封，見兩個人沒什麼反應，才小心的坐下。

    穆長生這次過來，說是道歉，似乎也不是，他端著長輩的態度，說話也很有底氣，看起來似乎更像是過來解釋，關於班清找人收拾施暖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情。

    穆溪就一臉的歉意，不斷地替班清道歉，說是穆長生本來就不受老爺子和老太太的待見，結果又因為假帳的事情被訓了一頓，僅有的那點股份也沒有了，穆長生心裡難過，回家喝了酒。

    班清一向以夫為天，最是看不得穆長生這樣子，於是才想著教訓一下施暖，讓穆長生解解氣。

    可哪想到，好死不死的的就弄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穆溪說到最後還哭了，好像沒了孩子的人是她一樣。

    穆長生坐在穆溪旁邊，拍了拍她肩膀，面上看不出歉疚，只能看出一些無奈。

    不得不說，穆長生的演技是真的好。

    施暖看見他這樣子就想起他平時裝的一本正經，還不是和潘雪弄出那種醜事。

    想到這個，就更噁心他。

    他現在在施暖的心裡，和施從文畫上等號，都是個渣。

    施暖身子有些虛，沒坐太長時間，穆封就讓張嫂把她扶著回了房間。

    施暖本也不想看那父女倆，同意穆溪過來，也不過是想看看她能說出什麼花來，結果看見了穆長生，反倒噁心了自己一下。

    施暖回到房間，施暖直接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可還是覺得有些冷。

    穆封是一個多小時之後才上來的，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施暖都迷迷糊糊的要睡了，結果被他進來開門的聲音吵醒。

    施暖坐起來，「他們走了？」

    穆封點點頭，「走了。」

    施暖嗤笑一下，「你三叔怎麼有臉來。」

    她一向溫和，從來不說尖酸刻薄之語，現在這麼說穆長生，可見是真的恨上他了。

    穆封在旁邊坐下，「我三叔這個人，越是心虛，越喜歡擺出底氣十足的樣子，他若是不來，怕爺爺奶奶那邊覺得他心虛，所以不管願意不願意，他來還是要來的。」

    施暖沒回答，看樣子是不想再提穆長生了。

    可是穆封不給她這個機會，又說：「你知道上次我和蕭雅的事情，是誰弄出來的麼？」

    施暖看了看穆封，「你不會說是你三叔找人弄的吧。」

    穆封打了個指響，「聰明。」

    若是放在從前，施暖肯定不相信，穆長生真的太會演戲了，他從前在施暖心裡，簡直是穆家最淡然，最好相處的一個人，可見那時候她眼睛有多瞎。

    施暖看著穆封，「為了什麼，股份？」

    穆封想了想，「差不多吧，我如果負面新聞太多，公司那邊肯定會有新的決策，公司內部人事肯定就會有些變動，股份雖然暫時不會改變，但是爺爺奶奶手裡還攥著一些，我出事，那裡肯定就沒有我的份了。」

    施暖想了想，「沒有你的，也可能都是穆城的。」

    穆封看了看施暖，眼神有些陰暗，看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很多事情你不懂，他能對付我，就不能對付穆城麼。」

    施暖打了個呵欠，沒問穆長生會如何對付穆城。

    穆城看起來很規矩，也沒什麼來往過密的異性朋友，能怎麼打擊他。

    穆封看施暖困了，也就站起來，「你先休息，下午的時候，齊家那邊估計會來人。」

    穆封想了想，「齊家人好像真的挺喜歡你的。」

    施暖重新躺下，齊家人確實表現的很喜歡她，可是她總覺得這種喜歡，帶著什麼目的。

    那個園園，也是周沐帶過來的，齊家的那種喜歡，大膽的猜測，估計和她阿姨有關。

    施暖睡了一覺，然後被張嫂叫醒，她端了飯菜上來，看起來清清淡淡，都是大補的東西。

    施暖有些無奈，「每天都這麼吃，我真的受不了啊。」

    張嫂一點也不動搖，「只有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就能吃別的了，太太，忍一忍吧。」

    施暖一聽就閉嘴了。

    下午的時候，齊家的人真的來了。

    齊陽居然也過來了。

    這次沒有那個園園，只有周沐帶著齊陽齊音。

    施暖覺得自己像是被展覽一樣，上午下午的接待客人。

    周沐還是一臉的關心，說了一些十分官方的話。

    齊音則湊過來，「園園本來也想來的，不過沒時間。」

    齊音又說，「園園特別喜歡你，說你和她長得像，就是一種緣分，我也這麼覺得，這世界上有很多長得像的，人可是你們兩個不是簡簡單單的像，而是看起來像一家人一樣的，你說，這是多大的緣分啊。」

    施暖嘴角的笑容一僵。

    周沐看著施暖，「我來之前還想著，估計施家人也在，本想著重新挑個時間，可是他們都吵著就要今天來，好在是我多想了。」

    施暖明白周沐並不想見施家的人，畢竟之前施慈和施清在齊老爺子壽宴上弄出那麼一個事情，弄得齊家很沒臉。

    施暖只是笑笑。

    關於施家人的事情，她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說的好。

    施家的人應該是不會過來的，之前因為蔣芳妃的事情，穆封讓他們難堪，後來因為施慈施清的事情，自己讓他們丟人，兩個算起來，即便是他們不敢惹穆家，估計也不會上趕子了巴結。

    周沐見施暖沒什麼反應，就看了一眼齊陽。

    齊陽那邊輕咳了兩下，「對了，暖暖，我前些日子看見你哥和你父親了，兩個人在醫院外邊，好像是鬧得挺不高興的，在大街上就吵了起來，你知不知道這個事情。」

    施暖一愣，她還真的就不知道。

    看施暖的反應就是不知道的。

    所以不等她回答，齊陽又說：「我前幾天去別的醫院做交流，看見你母親在醫院，也不知道是體檢還是看病。」

    施暖點點頭，「這樣啊，我最近事情也多，可能她是去體檢吧，不是什麼大事，就沒告訴我，她每年都會找個時間體檢，很正常。」

    齊陽和周目都是會說話的人，可是齊音不是，齊音聽到這裡，突然開口：「暖暖，我突然想起來，前段時間你父親鬧了點緋聞，和你母親吵起來了，你有沒有打電話回去問問，我跟你說啊，現在這些狗仔啊，唯恐天下不亂，總愛瞎寫，你可別看什麼信什麼，也要讓你母親冷靜一些，別輕易信了網上那些東西，你看上次穆二哥的事情，當時視頻出來，簡直就是實錘了，結果怎麼樣，全是那些狗仔瞎拍的，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施暖只能點點頭。

    這些人哪裡是來探望病人的，根本像是來看熱鬧的。

    不過興許也是怕她想起來那個事情，所以一句安撫的話都不敢說，只能扯一些別的。

    周目又說：「我有個朋友家的孩子，最近吵著鬧著要出國，說出去鍍個金回來就是海歸，在別人眼裡能高人一等，弄得她母親很無奈，家裡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真走了那麼遠，這做父母的，心裡得多念想，暖暖，你之前在國外求學，覺得那邊怎麼樣，真的就比在我們國內好？」

    施暖啊了一下，「還好吧，我們家不只有我，所以出國也沒什麼。」

    她不知道怎麼說的好，說的多了，總感覺會露餡。

    周沐點點頭，「我身邊啊，還真的就沒有幾個出國的，在眼前，有家裡人幫襯，總是好過一些，去了外邊，沒了家裡的照拂，總怕孩子吃苦吃虧，你看小音，之前也念叨出國的事情，我們家雖然也有兩個，但還是捨不得。」

    齊音過來抱著施暖的胳膊，「暖暖，你當年在國外呆了多久，我其實還是想出國的，少待兩年也行。」

    施暖表情多少還是有些不自然，「這個多少也不是自己說了算的，我很小就去那邊了，不過每年會回來看看。」

    她回答的模稜兩可，不過似乎也沒人深究覺得不對。

    穆封在旁邊也沒幫忙，像是看熱鬧一樣。

    施暖有些頭疼，這麼問下去可還得了。

    正好這時張嫂茶水水果過來，施暖趕緊接著機會轉了話題，齊家人也沒多想，跟著聊了聊別的。

    這個事情就算帶過去了。

    接著就說了一下最近穆氏和齊家公司合作的事情，這個施暖插不上話，齊陽也沒有在家裡的公司任職，所以也不是特別清楚，只跟著粗淺的聊了聊。

    施暖坐了一會就有些困頓了，忍著打呵欠的衝動，陪著繼續坐了一會。

    不過雖然她沒表現出來，大家也能看得出她的疲憊，說了一會就都起身告辭了。

    施暖回了房間，看了看放在枕頭旁邊的手機，上面有個未接來電，是施從文的。

    施暖只當做沒看見，拿著手機看了一會八卦，就躺下睡了。

    ……

    施臣會過來，施暖很是意外，他看見從樓梯上下來臉色有些蒼白的施暖，「你生病了？」

    施暖知道自己的事情不是什麼高興事，穆家都是儘量捂著的，施家那邊估計最近事情也挺多，根本無暇顧及她，所以一丁點都沒聽說。

    施暖點點頭，「有些不舒服。」

    她看了看施臣，「你過來，是有事情？」

    施暖對施臣的感覺其實有些糾結，她最開始回到施家的時候，施臣沒少欺負她，那時候覺得不理解，她什麼也沒做，回到施家也不是她想的，是那些人硬要她回來的，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這麼對她。

    後來大家都長大了，施臣也不知道是沒時間了，還是不屑了，反正沒再欺負過她，對她不冷不熱，不熱不冷。

    施暖後來多少也能明白一些人的感觸了，比如說蔣芳妃，比如說施臣。

    蔣芳妃不管在家裡多霸道不講理，可是施從文確實是對不住她，而她回到施家，幾乎是時刻的都在提醒蔣芳妃施從文從前做的那些事情，時刻的提醒著她，他的丈夫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和另一個女人甜蜜溫存，還弄出個孩子來。

    一般的女人都不會接受的吧。

    至於施臣，他可能一方面替蔣芳妃不忿，另一方面，也是突然多出來個妹妹，有些接受不了吧。

    施暖都理解了。

    施臣看了看一旁的張嫂。

    施暖有些明白，轉身對著張嫂，「麻煩幫我泡壺茶吧。」

    張嫂點頭，去了廚房。

    施暖過去坐在沙發上，「坐吧，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施臣沒坐，直接開口：「施清在哪裡，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施暖沒什麼特別的反應，看著施臣，「不知道。」

    施臣嘆了一口氣，「我先和你說實話，希望你也能和我說實話。」

    他盯著施暖，「齊家那邊最近沒少為難我們家，施家很多生意上的訂單，馬上就要簽合同了，臨到最後全都黃了，齊家也沒藏著掖著，直接放話是他們做的，這個事情是因為什麼你也清楚。」

    他換了一口氣，「爺爺奶奶很著急，前幾天一直在發火，我……咱爸，因為這個，還因為一些別的事情，心情不好，出去喝酒，然後出了一點事情，現在在家裡鬧著要和我媽離婚，爺爺奶奶因為我媽之前的事情也很生氣，這次咱爸鬧起來，他們也沒攔著，而我要找施清，是因為和大伯那邊做了交換，如果我找到施清，他們幫我阻止爸媽的離婚，爺爺奶奶那邊也算是對之前的事情將功補過，興許就真的能把這個事情解決了。」

    施臣這是真的說了實話了。

    施暖看著他，「施清在哪裡，我真的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問問穆封。」

    施臣皺眉，「穆封？」

    他露出一些瞭然的表情，「那天你帶著大家去齊家衛生間那邊，其實是你和施清還有穆封商量好的吧，為的是毀了施家，更為了穆家和齊家的合作。」